齐王的书房内,一个宫女宦官都没有.
在这齐王书房内刘林死死的盯着齐王刘承。
“大哥,你就真的要抛弃腾儿?难道要让腾儿以后就这样装疯卖傻的活一辈子?”刘林对齐王刘承说.
无视刘林的焦急,刘承坐下以后才对刘林说.“二弟,装疯卖傻又如何?最起码腾儿还好好的活着,既然这是陛下想看到的,那就让陛下开心。”
作为刘腾的父亲,齐王刘承都这样说了,刘林也无话可说。
刘林只能不甘的说:“憋屈,大不了我带腾儿去塞外生活,也比在这里装疯卖傻强.”
“嘭!”
刘承一拍案几呵斥道:“闭嘴,这样的话不要让我再听见.当年你可以一走了之,那是因为你是寡人的弟弟,是父王的次子!
而腾儿是齐王太子,是寡人唯一的儿子!这是他无法逃避的命运!”
“唉!”刘林看着刘承只能发出一声不甘的叹息。
在东汉的时候,诸侯王已经没有能力保护自己,面对皇帝,他们只能逆来顺受,不敢有一点抱怨.
看着刘林离开背影,刘承也是一声长叹:“二弟,这就是我们齐王一脉的命!腾儿也是在心里怪我,可我又有什么办法?谁让我现在只有腾儿一个儿子呢。”
刘林离开,齐王也没有在书房停留,而是回到后宫陪伴齐王后。后宫中欢声笑语,谁又知道刘承在想些什么?
夕阳落下,明月东升西落,一个无事的夜晚过去,刘腾刚刚穿好衣服,还没用饭,就听到宫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天刚刚放亮,刘林就已经纵马来到太子宫外,看到太子宫外站着的羽林卫就是心烦,用马鞭随手抽翻两个偷懒的羽林卫,闯进太子宫。
刘腾看到刘林骑着马闯进来,就对着刘林傻笑,在心里嘀咕:“二叔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
刘林看着刘腾装傻对着自己笑,心里一阵难受:“都是该死的刘宏,要不是这个昏君,腾儿就不用装傻。”
刘林没有再看刘腾傻笑,夺过刘腾抱着的混金双剑挂在腰间,又将刘腾放在马背上,骑着马就离开。
王承恩放置好手中的坐垫,迅速追着跑了出去。
羽林卫看着刘林纵马离开不敢阻拦,只能跑步跟了上去,只是距离却越来越远,羽林卫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刘腾趴在马背上,惊奇的发现这个老太监原来练过,王承恩跑步的速度竟然比刘林的战马还快!
回想自己竟然想杀了王承恩,再看看现在的王承恩,刘腾心中只剩下后怕。
摆脱羽林卫以后,刘林降低了战马的速度.
刘林看着追上来的王承恩说:“阿承,你比张让那个卖屁股的强多了.”
“侯爷见笑了,承恩就是靠这双腿吃饭.”王承恩说.
刘林笑了笑说:“阿承,你说是不是张让散布的谣言?”
“不会!侯爷想多了,张让是先帝身边的贴心人,知道先帝对殿下的处置和保护。
而且张让是个懂事的人,诬陷宗室长房嫡子,这种找死的事情他不会做.”王承恩说着,速度也慢了下来,让出半个身位。
“我还以为张让那个老**没办法报复我,迁怒腾儿。”刘林笑着说.
“侯爷慎言.”王承恩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当年不就是把张让扒光,狠狠抽了一顿屁股,让先帝不能临幸张让。
再说了,我也是奉了先太后的旨意,阿承不要忘了,先太后的诏书还是你交给王上的。”
王承恩的无语,让刘林的笑容灿烂,刘林又说:“嗯,张让的屁股真白,确实惹人爱,阿承,你说是吗?”
趴在马背上刘腾忍着颠簸不言不语,听着刘林和王承恩的对话,菊花一紧。“张让竟然是先帝的男宠?!难道这就是汉灵帝刘宏称呼张让为阿父的原因?”
王承恩闭着嘴巴不再搭理刘林.
“哈哈…”刘林看着闭嘴的王承恩又是笑了一阵,打趣道:“阿承,难道你嫉妒张让有一张好屁-股?”
“刘林!刘师仁!你是不是想挨揍?要不要我再把你揍一顿?还是说,你认为你在并州杀了几年匈奴狗就敢与我一战?”王承恩冷冷的说。
王承恩说了这一句以后,刘林也不再说话。
“啪!”
随着刘林的马鞭抽下,战马飞快向前跑,王承恩紧紧的跟上。
“没想到他们之间还发生过这事,看来刘林这个皇室宗亲没能打得过王承恩这个太监!”刘腾心里嘀咕。
一行三人到了校场前。
刘林勒住马说:“阿承,不好意思,你就在外边等着吧,校场不是你该进的地方。”
王承恩看了看刘林说:“小心点,如果殿下受伤,我不会放过你。”
王承恩说完,就站在校场对面等待。
刘腾很迷茫,这王承恩究竟是什么身份?他真的只是一个太监吗?太监敢这样和一个侯爷说话?敢训斥齐王太子?
刘林没有再搭理王承恩,骑马进了校场,刘腾趴在马上,只见有一个士兵将马牵住,又有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快步跑了过来,看着装应该是一个军官.
刘林翻身下马,小心的把刘腾放了下来。
那个军官已经来到近前,说.“侯爷,兄弟们都到齐了。”
“好,兄弟们认真训练,让我们一起为我的侄儿震一震那些邪灵。”刘林笑着说.
“侯爷您放心。”军官回答.
刘林交代了一下,带着刘腾往里走,来到一个大房子跟前,在他们的身后已经喊杀声震天。
房子很大应该有四十米那么宽,高度最低也有四米,门两旁各站了两个守卫,两扇门上各有一个字,刘腾一个字也不认识,记忆里也没有这两个字。
一个文官模样的人从房子里走出来,快步走向刘林。
“军营里竟然还有文官?”刘腾心中嘀咕.
“下官见过都尉大人。”文官说.
“开门,我要为太子选兵器。”刘林冷冷的说。
刘腾惊奇的发现刘林对待军官和文官是截然两种态度。如果刘腾知道这个文官是朝廷派来的,刘腾就不会在感到奇怪。
“喏。”文官说完,转身打开门上大锁,站在一旁.
两个守卫推开一扇大门,又推开另一扇,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个守卫,刘腾推算这门究竟有多重,为什么会这么费力?
刘林拉着刘腾走进大房子,文官紧跟着想进入房子.
刘林瞟了一眼文官说:“你出去。”
“都尉大人这不合规矩。”文官说.
“本候出去之前会叫你进来点验,现在给我出去,把门关上。”刘林说。
“喏!”
文官无奈只能退出,两扇大门又再次关上。
刘腾跟着刘林走,这所大房子虽然关上门,窗户透入的光线让房子里并不昏暗。
满屋子的兵器架上都放满了兵器,刀枪剑戟应有尽有。
“行了,在这里不要装了,跟我过来。”刘林说着走向兵器架.
“叔父,这里是什么地方?门上那两个字是什么我怎么不认识?”刘腾不耻下问.
“门口那两个字是武库,是战国时候,齐国的文字,你当然不认识.这两个字还是田单重新修建武库的时候亲手写的。”刘林说.
“战国时候的齐国?田单修建的武库?”刘腾听了刘林的解释很吃惊。
刘腾惊讶的表情,让刘林微微一笑,解释道:“不止是这座武库,当年乐毅攻破临淄城,齐王宫内好多地方多被毁坏,我们现在的王宫都是田单收复临淄城以后重新修建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现在的齐王宫是祖上修建的王宫。”刘腾不好意思的说。
“祖上修建?哼!自从第一代齐王以来,齐国的封地只有齐郡,只靠那点农税想修王宫,做梦。”刘林没好气地说完,又指了指放置石锁的地方说:“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你去试试那几个石锁。”
看到刘林所指的一排石锁,大大大小小一字排开,刘腾走到最小的石锁前,一手一个很轻松的举了起来。
“不错,不错,放下吧,没想到你年方十四就能轻松的举起二十斤的石锁,换下一个。”刘林鼓励的说。
刘腾听到刘林的语气,心里不是个滋味,十四岁举二十斤很难吗?唉!谁让刘腾还是个孩子,身为二叔的刘林当然会哄着刘腾。
刘腾很轻松的举起三十斤,四十斤…刘腾越来越吃力。
刘林看的是越来越高兴,眼睛都放出光来。
“没想到你双臂竟然有一石之力,好,很好。”刘林说着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柄长槊交给刘腾。
“这柄槊重二十斤,你先用这个练武。”刘林说.
“叔父,你用的是双剑,你为什么不教我练剑?”刘腾问.
“你的手臂太短,不适合用双剑,如果你想练剑可以让阿承教你。腾儿,出了武库你又要装傻,委屈你了。”刘林说。
“没什么,我保证没人能看出破绽。”刘腾说。
“也是,这些时日你真的很像一个傻瓜,根本看不出是装的。”刘林说。
刘腾听到刘林这句话尴尬的笑了两声,上一世刘腾的演艺生涯大部分角色都是扮演傻瓜的形象,当然现实中,刘腾同样是一个傻瓜。
刘腾挥舞几下长槊,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刘林看着刘腾尴尬的表情,心中长叹一声,难为这孩子了,小小年纪就要开始装傻,孩子这就是你的命呀,谁让你是齐王太子。
刘腾从没有碰过长槊越使越不顺手,毕竟上一世刘腾在少林寺学习的时候练得是棍法和枪法。
“叔父,我想换长枪试试。”刘腾说。
“不行,你只能用长槊或者剑。”刘林冷冷的回答,没有半点商量余地。
“为什么不能用枪?”刘腾问.
在刘腾观念里哪一种武器顺手就用哪一种,而且如果不用枪,上一世所学的武艺就白费了.
“因为你是齐王太子,是我兄长的嫡长子!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注定,你不能有任何破坏身份的举动。
你记住长枪是给普通人使用的武器,配不上你的身份。
长槊和剑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你只能使用这两种兵器。”刘林说。
“有没有搞错?!作为齐王太子连枪都不能用?可是我根本不会使用长槊。”刘腾心里嘀咕。
刘林看到刘腾不高兴,伸手捏了一下刘腾的脸蛋,心里感慨:“腾儿还是一个孩子,他还不懂事,但是他必须明白他的责任!”
“腾儿,你是齐王太子,是你父王的嫡长子,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们齐王一脉,代表着你的父王。
你的表现要让世人满意,更要让皇帝满意。
如果你觉得委屈就把委屈留在心里,也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只能让别人看见他想看到齐王太子!”刘林说。
刘林所说让刘腾又想起昨天齐王说过的话,心里忍不住冒出火来。
“皇帝满意?难道让我装傻一辈子?那刘宏想让我死我就必须死?”刘腾大声问,这些话已经憋得刘腾心痛。
刘腾的憋屈刘林理解,可是刘林宽慰的说:“你是整个宗室的长房嫡子,刘宏虽然是皇帝,他如果想杀你,整个宗室都不会同意。”
“宗室不同意?有用吗?能挡住他杀我吗?”刘腾大声问,脸上抽搐,心中无限委屈。
见刘腾越说越不像话,刘林斥道:“够了,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呵呵…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刘腾发出悲哀的笑声。
刘腾的心凉了……
刘腾仰起头,让不甘的泪水留在眼眶里,问:“如果有一天天下大乱,我是不是要给刘宏那个昏君陪葬?”
“刘腾你给我记住,如果天下大乱,你就起兵平乱,把属于我们的大汉江山夺回来!”刘林声音严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