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边山坡上吃的热火朝天,呆在老道茅屋里的胡寡妇可就吃了苦头了。
本来就没有想着要怎么着,最多也只是抱着输人不输阵仗的态度,好歹不能砸了自己在村子里横行霸道的招牌。
当然能睡了老道那是最好,不过等到自己的一肚子火气消退下去,也就只想着有个借驴下坡的机会也就撤了,跟三个无赖能斗出什么结果!
但现在骑驴变骑虎了,正在思量对策之际,突然闻到不远处飘来烤野味的香气,自己本来进没有来得及吃什么东西,火气上头的时候还不觉得有多饿,现在冷静顿时觉得肚子都开始打鼓了。
寻着香味刚出门就看到对面山坡上的三人,本来气还没有全消,顿时心里的无名火又冲上头,大喝一声道。
“我杀了你这三个王八蛋!!!!”
三人一看到胡寡妇,跐溜一溜烟的功夫,全跑的无影无踪了,等到胡寡妇赶过去的时候就只剩下吃的精光的骨头了。
胡寡妇看着这个奸诈的师徒三人,恨得牙直痒痒,怎奈这三个王八蛋,溜到实在太快,让自己有一种绝世高手与空气厮杀的挫败和无力感!
就只差望天兴叹,感慨一声世道不公啊!
胡寡妇也是气的浑身发抖、无处发泄!冷静下来之后一想,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胡寡妇默念一声:“老娘就不信你们不回来?”
先回去找点儿吃的,把肚子填饱!也正好看看这三个大小王八蛋住的地方,上山以来还都只是呆在老道的这间破茅屋。
出了老道的茅屋,旁边有个小茅屋,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子的药材味道,应该放置的草药无疑,胡寡妇也就没了进去一探究竟的心思。
旁边的小屋子就有一点怪了,屋门只是虚掩着,不过看门框上的灰尘擦的极有规律,像是只有把手附近灰尘少些,显然这个屋子很少有人进去。
本来胡寡妇也只是想找点吃食,确定这个小茅屋不是烧火的灶房,按理来说就应该已经没了探索的兴致才是,可怪就怪在胡寡妇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去看看这个茅草屋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其实这茅屋里面布置少的可怜,简简单单的放着一张梨花小桌,桌前的地上放着一个草席垫子,只是这桌上还供奉着两个灵牌,更奇怪的是两个灵牌居然一个字都没有,竟是两个无字灵牌。
此时屋内诡异的气氛外加上已经慢慢昏暗的天色,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胡寡妇直接被吓得屁滚尿流,爬回刚来的那个小茅草屋再也不敢出来。
想着刚才的阴森景象,双手立时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嘴唇微微发白,两腿发软,哪里还能动弹,更不要说找那三个王八蛋。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回到村子里去。
只是天色已经昏暗,她是绝对不敢一个人独自下山的,毕竟二十几年前的那场山中怪兽作乱的事情,她如今还历历在目。
再说师徒三人,三人跑到远处,看胡寡妇也没有要追过来的意思,就悄悄的又返了回去,回去的时候刚好目睹了胡寡妇最狼狈的那一幕。
看着胡寡妇雀占鸠巢,今晚应该是没有要下山的意思,本来逍遥还想着用吃食刺激饿了一天的胡寡妇,如今看来多半是失败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是夜,胡寡妇当然是被吓的缩在老道的那个屋子里不敢出来,也全然忘了平日里自己贵夫人的风范。
老道那个快半年都没有清洗的被子也顾不得嫌弃了,用被子裹紧自己的全身,只微微露半个脑袋,用警惕的眼神,隔着破损的窗户紧紧的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也许是一整天确实太过劳累,再加上现在饥寒交迫,胡寡妇竟然不知不觉中,就这么坐着裹着被子睡着了。
隐隐约约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窗外飘过,自己打了一个激灵,半睡半醒之间果然看见院子里有一个白晃晃的影子从窗户上悠悠的飘过。
试想一下遇到这样的情景,有多少女人能够保持镇定,在加上傍晚时分看到的灵牌的事情。
胡寡妇不管平时在村子里如何嚣张跋扈但毕竟还是个女人,只要是个女人遇到这种情况惊恐是少不了的,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胡寡妇平时看着吆五喝六,胆子倒是一点不大,当时看了一眼就直接吓得昏阙过去了。
窗外的当然不是鬼怪精灵,逍遥看了下午胡寡妇从供着灵牌的茅屋里慌慌张张的出来,猜想这胡寡妇应该胆子极小,才想出和东方披着草垫子吓唬人的鬼点子。
只是没有想到,这胡寡妇的胆子也太小了,两人还没有几个回合,连身都没有热好就已经吓昏过去了,只能暗叹一声着实无趣。
不过看到胡寡妇直接昏阙过去了,两人心上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毕竟只是想吓唬吓唬,让这胡寡妇早点下山去。
见状逍遥赶紧朝着屋顶上道:“师父,你快来看看,胡寡妇没事吧!”
躺着屋顶的老道给叫了进来,老道也没想到胡寡妇胆子这么小,诊过以后确定并无大碍,无所事事的三人又从新回到屋顶上。
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胡寡妇放到了床上去,盖上了老道那条脏被子,并且燃上了一根助眠的耐草!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完全放亮的时候,清醒过来的胡寡妇,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还盖着被子。
联想起昨晚那一幕诡异的景象,更是直觉得背后发凉,也顾不得一整天的劳累和饥饿,连滚带爬朝山下狼狈逃窜而去。
躺在屋顶上的老道三人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等胡寡妇跑远了,老道这才纵身一跳,下了屋顶。
两人正准备溜走之际,只听老道悠悠然道:“看来你们是想切磋一下啊?”
“切磋”
两人顿时觉得天上的太阳都不圆了。
……
平常听闻这两个字,大多数人想到的情形应该都是,月黑风高的夜里,两位绝世高手,于万丈穹顶迎着烈烈罡风,互相报上那霸气名头,再说上几句相互吹捧的台词,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呼啸往来,但……
但两人知道他们这阴险的老道师父,说的切磋可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
且闻那一炷香内,两人杀猪一般的惨嚎,就知道这切磋必定是切的多,磋的少。
片刻后鼻青脸肿的两人嘟着嘴,一脸还要再战三百回合的不服气表情,从小院里走了出来,到山下去开始一天的功课!
老道切磋完两人,得意拍拍手,做了一个运气入体的霸气手势,嘀咕一句:“这他娘的辛亏不是我老道中招,也怪这胡寡妇倒霉,碰到这两个活宝”
两个徒弟坏点子太多,那寡妇说要睡了他老道的时候,两个徒弟还一个劲的怂恿,大徒弟一旁煽风点火道:“师父,要不你半推半就从了算了。”
小徒弟东方贼头鼠脑在一旁使劲点头附和。
要不是老道念的那些《老子化胡经》,就真的差点着了这两个小兔崽的道。
想到这里的老道脸上也是泛起了丝丝的苦笑,想一想,自己这些年受这个小兔崽子的算计还少吗?
小时候两个兔崽子把老道买酒的钱买了吃食,没有办法糊弄老道,竟然给老道的酒壶里满满的攒了一大壶的正宗童子尿,半壶酒都遮掩不住的尿骚味,还嘴硬给老道狡辩是酒糟味。
两人挨揍以后,两人就合计着给老道的酒壶里下巴豆。
老道当时还以为吃坏了肚子,整整两天拉稀拉到腿软地都下不了,最后师兄弟两人估计实在是饿的发慌,捂着鼻子给老道说了实话,让老道自己配点草药解决了。
想着从小到大两人种种调皮的事情,老道微微摇头一脸苦笑,只是心中反倒有种说不出口的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