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抱着腿蜷在角落,让眼泪放肆的流一回,我就是这么不幸,一出生就被人冠上妖怪的称号,被原阙接回宫里只为等我长大嫁与他,好不容易逃出宫还沦落到这种地方,还被……
一想到奕泽,我的心就揪了起来,我想我应该可以理解为何一开始不愿意嫁给皇上的程先生那么快就爱上他,因为你的生命中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在你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他,不管对你好还是坏,因为时常陪伴,所以有了依赖,有了渴望,然后……便有了爱情……
不管如何,我还是庆幸自己离开了那个牢笼,即便是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也让我尝到了本来尝不到的各种滋味……
第三天,他果然没有再出现,但他托花姨转交给我一个盒子,我打开一看,竟是那个瓷瓶,我紧紧攥着它,仿佛它就是我感情的寄托……
七天的药终于涂完,我将瓷瓶完好的放进盒子,收在靠窗那头的矮柜上,每夜临睡前,我都要拿出它摸上一会,我想,我很快就会忘了他的……
我的肩膀终于恢复了,想来这么管用的药,定是不凡之物,我晃了晃脑袋,把又一次进入脑中的奕泽赶了出去。
自上次的事后,我已有一月未见他,有时候还是会想起,为了不再让他出现在我脑袋里,我拼命的干活,只要有活我就抢着做,生怕闲暇时他又钻进来。
大伙看我伤势刚痊愈就这么努力,也纷纷卯足了劲与我争个高下,此时青玉倒显得无事可做,被花姨训了好几回,他不想搭理我,只能将言语化成杀人的目光,抽了空就瞪我……
活干的太多也没好事,这月的出血量格外的多,之前还能坚持半日换一次布巾,如今两个时辰已是极限。
每每趁大伙休息时我才能一并洗了,之后搭在我的隔间里,因后窗是封死的,并不能通风,我的小隔间慢慢变得越来越潮湿,矮柜上都生了霉点,睡觉也成了煎熬,又阴又冷实在睡不着。
我以后院实在太冷为由,撺掇着桓生大哥和吉祥平安一起去找花姨要来了火盆,整个屋子才稍微暖和些,我的布巾也不至于冻得硬邦邦……
刚用上火盆,我就睡了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好觉,第二日也觉得神清气爽,我们几个只要干完了活就跑回屋里,搁平日是绝不可能这样的,因为花厅比后院暖了不知多少倍。
夜晚我正睡得舒坦,突然闻到一股焦味,觉得不对劲,立马坐起身检查,可吓了我一大跳,帘子瞬间被火海吞噬,木板被烧得噼啪作响,大火疯了般朝隔间里钻,我冲不出去,只得大叫,因看不见大家,我不知道旁边的人怎么样了。
突然隐约听到了吉祥的哭声,我疯狂的拍打着木板喊着吉祥的名字。
这时桓生大哥的声音出现在门外,我这才想起他今天是值夜的,我高喊着让他快些打水,他应声而去。
我稍稍安心,使劲捶打右边的隔板,终于,隔板被我打烂了,我看见青玉已经抱着昏迷的平安冲破了那边的隔板,正要向外冲,我忙拿起被子盖在他们身上,青玉对我点了头,把被子裹了严实,飞快的冲进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