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我的月事大驾光临,多亏了这个及时搭建出来的隔间,避免了尴尬。这是在我出宫后第一次来月事,少了小雀鸽儿在旁伺候,我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所幸头一天出血不多,只沾染了亵裤些许,我身边没有可以换洗的衣裳,只能先忍着。
桓生大哥贴心地把我的活都揽了过去,让我在伤好之前都不要干粗活,我悠到前楼,想去姐姐们那里碰碰运气,果然,上苍有眼,我被姐姐的贴身婢女叫住,给了我银钱去外面买胭脂。
许是觉得我的样貌偏女性些,姐姐们经常爱打发我去为她们跑腿,买些贴身的小玩意儿,我也因此得了不少赏钱,若说我是否有成长,那就是在宫里我从来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但在这里,我逐渐变成一个会讨价还价的市井之人……
莺燕楼和胭脂醉都位于苍州城西,是极繁华的地段,前后几条街满满的都是商贩,离得近,能把想要的东西买全,还能免于我在城中各处奔波,实在是很方便。
给姐姐挑好东西,我又去布店买了四尺棉布,一块丝绵布,回去的路上专门绕到后街,装作不经意的来到了胭脂醉的门口,我担心原阙会在这周围布好人,也不敢停留,匆匆瞥见正在干活的母亲,鼻子不禁又酸了起来,直到我觉出有股热血涌出,才加快了步伐回了莺燕楼。
我向姐姐借了针线,自己躲到我那小隔间里裁布,不一会儿,几块布巾已做好,新的裹胸布也已诞生,我庆幸当初跟嬷嬷学了很多,才不至于那么手足无措。
午饭前我将几块布巾洗了出来,留下一条已经用了,我在两块隔板间接了根绳,用来晾晒这些打死都不能见人的大麻烦。
趁大伙午休时,我又马不停蹄的赶工,终于赶制出一条新的亵裤,只不过因为布买的太少,这最多算得上是条短裤……
将弄脏的亵裤洗完后,我重重呼出一口气,感觉这一天干的活比平时干的还要累,许是精神高度紧张惯了,这会子我又有些倦意,把亵裤晾在大家平日晾衣服的地方,我就钻回了我的床铺中。
朦胧中听见有人叫我名字,我幽幽转醒,看见帘子上映出的影子有些发懵。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戌时了,允元,你也太能睡了。”听到桓生大哥这般笑话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撩了帘子出来,见桓生大哥脸色不好,忙问他怎么了。
“昨天那位公子又来了,花姨让我来叫你。”我翻了翻白眼,内心夸赞着他还挺守信。
“桓生大哥,你别想多,那位公子就只是让我给他倒酒罢了。”
见桓生大哥缓和了脸色,我才与他一同往前楼步去,心想自己这骗人的话是越说越顺口了。
依旧是那间厢房,我推门进去就见他跪坐在桌前,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实话我非常不喜他这样对我笑,总让我觉得自己是只待宰的羔羊。
还未等他开口,我便开始解上衣,这举动许是吓到了他,竟使得他把刚入口的酒都吐了出来。
我并未停止手中的动作,他忙伸了手攥住我的手,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