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明当家的地盘自然还是小心些好”
钟家的人,果然都不能小看,即便是尚还很是年轻的钟迹。明叶眼神忽闪忽灭,眼底的算计分明,今日达不成目的,只好令取它法。生生吞下一肚子不得意,对明希缓声道,
“你先下去养伤,闭关几日吧。”
这是想和钟迹单独谈了,明希心下了然,看了眼昏迷的阿木,顺从的出了这间书房。直到明希的脚步声走远,外面悄无声息了,明叶这才继续开口,
“这丫头觉醒并没有多久吧,就敢贸然调动元气,哼,大概是不想活了”
钟迹听这话,知道阿木约是损伤很重,眼神浓重如墨,
“到底要如何,不要拐弯抹角”
明叶讽刺一笑,这就沉不住气了?到底还是年轻。
“她本身是绿檀精,要想重塑真身,首先需要一块上好的檀木,让她尽可能在檀木中养息,另外,还得你每日以血灌养”
“以血灌养?”
“没错,以血灌养”,明叶萎缩的只留一丝缝隙的老眼,透着精光,“看来你对这小妖精,很特殊”
最后那两个字极缓的从她枯老沙哑的喉咙中吐出来,让人很是不舒服。钟迹也是几不可闻的轻蹙眉心。
他知道自己对阿木而言是特殊的,从第一次遇见她,她就认定他是她一直等的人,后来随着接触的越多,阿木逐渐摆脱魂体越来越像一个人,他就如同她赖以存活的养料。或许,明叶的话是可以相信的。
“这个拿好了,记得,一定要给她戴上,千万不能摘下来”
不知从哪拿出一串黑色珠子串成的手串,钟迹拿起来只感觉到冰凉,指尖划过上面奇怪而繁复的字符,
“这是什么?”
明叶住着黑色拐杖慢慢往门口踱去,一时没有回答,在即将步出房门时才撂下三个字
“固魂珠”
明家大门外,仲易一脸严肃的看着这扇古旧的大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眉头越来越紧,右手捂住右耳,里面是特殊的通信仪,并未接受到少爷的指令。再次看了眼手表,已经进去很久了。望向紧闭的大门,仲易一字一句的通过仪器下达命令,
“五分钟后,准备!”
就在说完没多久,咣当一声,那扇大门缓缓打开,西装笔挺的钟迹横抱着白色礼裙的阿木步出门来。仲易脸上一松,连忙大步上去要接过他怀里的人,钟迹一个侧身躲开伸过来的手,
“开车门”
抱着怀里的人直接朝车子走去。仲易心中一晒,少爷霸道的占有欲啊!
横着的五辆车,中间的一辆后车门被随时待命的人打开,一众下属还是很惊讶,所有生物都勿近的他们少爷,竟然会抱一个女人,珍重的连他们的易老大都不让碰一下。由于存在的特殊性,这些人脸上惯常是面无表情的,即使惊讶也不过两秒。钟迹目不斜视的抱着阿木坐进车内,所有待命的手下迅速井序的撤离,其余车辆护着钟迹那辆车远离这个神秘诡异的明家。
副驾驶上,仲易不停的从后视镜看向钟迹,一副欲言又止的脸。本来闭目养神的钟迹突然睁眼,
“什么事”
“您在明家没出来时,老爷……打电话来让您回去”
还没听完,钟迹就闭上了眼,仲易知道少爷一向不喜欢回钟家大宅,但是,
“少爷,今天是中秋节”
硬着头皮说完这句,迟迟等不到钟迹半点动静,心里想着老爷这边到底是交不了差了,突然
“先回趟梧园”
梧园便是钟迹住的地方,这意思是然后再回钟家?仲易简直听到了天籁之音,不由得看了眼昏睡在他家少爷怀里的人,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竟然要亲自送回去,看来,这姑娘在少爷心里份量不小。
安顿好阿木,待钟迹从钟家大宅回来,已近深夜。自从阿木来在这里不走,往日黑夜回来时,客厅都会亮着,她不是窝在沙发里睡着了,就是入迷的看着电视。钟迹看了眼满室的黑,停了两秒,果然,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适应了黑暗,并没开灯的钟迹先去了阿木的卧室。还是他离开时的睡姿,动都没动过。贴近,近的在暗夜里都能看清她浓密的长睫。脑中算是她不管不顾挡在他身前的模样,在那些**纵的尸体即将砸中他的那一刻。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即便知道也……
钟迹俯身又向她靠近几分,几乎快要贴上,感觉丝缕那微弱的呼吸,让他很是舒服,原本在钟家那些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樱唇,想到之前那个清浅的吻,还想尝一遍,虽然唇的主人还未醒,但他,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念起,难收
毫不犹豫的覆了上去,有些事情是男人的天性,无需经验,无师自通。
不知过了多久,待放开时,那双樱唇红肿丰盈,拇指轻轻抚弄湿润的唇,黑暗中的钟迹无声微笑,比黑夜还浓的眼是对猎物掠夺的神色。
不错,和记忆中一样美味。
或许,有个人在身边,也不错。
睁开沉重的眼,觉得嘴有些肿,阿木觉得奇怪的摸了摸,难道是做梦自己咬的?左腕有些沉重,这才发现手上戴着一个古怪的手串。
突然想到那个难对付的怨灵,也不知钟迹有没有受伤,挣扎起身去寻。在厨房找到他,见他安然无恙,阿木这才放下心,心神一松,脚下一软便倒在了地上。昏沉沉间,感觉被人抱了起来,
“这么着急做什么”
这样清冽的味道和懒散的声音,除了钟迹还会有谁。晕眩过去,阿木刚要说话,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是钟迹递过来的一杯鲜红的血,
“喝了”
现在还没找到上好的檀木,既然他的血有用的话,喝了不也能有助于她调养?
“什么?”
阿木有些懵,为什么让她喝?她又不是吸血怪物,还有,这是哪来的血?视线从他脸上向下移,一眼就发现他手臂上的伤。是了,钟迹是极少去厨房的,他刚刚在厨房就是在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