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但也只是简单的包上而已,很刺眼
“为什么要让我喝你的血?”
“你会好的快些”
无所谓的表情和语气,阿木觉得自己的心情很不好,转向一旁,不再说话。
“喝了”
嫌弃?钟迹也有些不爽。把杯子放下去浴室,离开时丢下一句话
“不喝就从我这离开”
洗澡时尽量不让伤口碰到水,比往常废了些时间。等重新包扎好出来,客厅还亮着,可是人却不见了,桌上安放着那杯未动过的血。钟迹只看了一眼,神色无常的回了主卧。
那句让她离开的话,确实是令人太过伤心。不就是一杯他的血嘛,至于那么生气的要将她逐出来?心头乱糟糟,千般情绪涌上来,阿木也顺了他那句话,果真从钟迹的住处迅速的跑了出来。可是,天高地广,她却不知道去哪里。钟迹选了梧园这一处,就是因为这里偏僻幽静。漫无目的独自一人走着,这条路悠长又冷寂,而远处的夜空不时绽放出五彩炫目的烟火,阿木并不知道那彩色的光亮是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她或许不应该醒过来。在那样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待得久了,半睡半醒的但也不觉得有什么。
不知游荡了多久,停下时才发现是她住了有段时间的别墅,漆黑的没有一处光亮。不知不觉还是回来这里,蹲坐在门前台阶上,阿木有些想哭,原来是真的想让她走,竟然连一盏灯都不肯留。虽然她是他捡回来的,不对,一开始就是她死皮赖脸的不肯走,她这样大半夜的出来竟也不担心吗?
回身望着黑洞洞的别墅,想想都不甘心,好歹是死皮赖脸废了好些功夫才让他答应她住进来的,要走也不能是这样被他赶出来才走。
躺在床上的钟迹睁开眼,眼底清明无一丝睡意。余光瞟向另一侧正在小心蠕动的一团,大约是怕吵醒了他,又或是心虚。看她这么累,钟迹翻身且一把将她搂过来,侧身抱在怀里,闭上眼就开始正经睡觉。可是怀里的却并不老实,一拱一拱的,等了许久钟迹早就不耐烦,手臂用了些点力气,
“别动!”
果然,训斥还是管用的,怀里的阿木老实了。钟迹如愿了,可阿木这个姿势不舒服,想到刚刚离家出走,有些不好意思,面皮薄的再不敢提什么意见。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钟迹给她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那个……你的血,我不要喝”
阿木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得把这事跟他摊明白,反正她是不会喝的,要是再逼她,她想着最后还是会同今天一样被他赶出去。
“恩,那杯已经被我倒了”
钟迹很爽快答应了,又不是非得让她喝,这法子本就是暂时的,若是寻到一块上好的檀木,哪还用得着她直接喝他的血?
“什么?倒掉了?”
阿木一惊,猛地抬起头,不想撞到了钟迹的下巴,他这一晚上的耐性算是全被她给磨没了。瞧着他微怒的脸,阿木嗖得窝回原来的位置,头深深埋进他怀里,暂时是不敢出来了。许久后,阿木想起刚刚想说的却未说的话,翁声翁气道
“好大一杯呢,倒掉了多浪费,你应该都喝了才能补回来放掉的血……”
补回来?钟迹要被气笑了,她当这是吃什么补什么?瞬间想到什么,这家伙不会是心疼他才不愿喝的吧?
听着怀里的人均匀恩呼吸声,钟迹也终于安心的睡下。
z城是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即便是白日也如阴天一般。
阿木迷迷糊糊醒来,两只细白的胳膊懒懒的伸展着,察觉有些不对,瞬间清醒过来。发现床上果真只有她一个人,虽然想到可能早起来了,但是一看床头上的钟,才六点多一点。相处下来她也大约知道些他的习性,约莫是她昨日睡得多了今日才这般早醒,可钟迹不会,他是个有起床气的人,睡不到九十点钟是不会起来的。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他早起不成?
阿木下了床去寻,没想到找了一圈却在玄关处找到了倒在地上的钟迹。赶忙跑过去,唤了许多声他半点动静都没有,颤巍巍的探了探鼻息和胸口,还好还好,有呼吸,心跳也在。一口气松下来瘫坐在地上,阿木这才发现他身上湿漉漉的,冰凉一片。今天没有下雨,不是雨水浇湿的,到像是,像是被晨露浸湿的,现在是秋季,秋露本就寒气重。他脚上穿的鞋满是泥泞,看不出平日里一尘不染做工考究的原样来。他,这是去了哪里?
平日里看不出瘦削挺拔的他,竟也能这般重,亏得她不是寻常女子,用了点灵力将他弄回房间,用热毛巾给他擦了一遍,又换上干净的衣服,忙活到最后才发现他右手一直紧攥着,掰不开她也就放弃了。
阿木昨日夜半才醒过来,今早这一番折腾倒也有些累了,就着床边伏趴着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钟迹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一脸的疲惫。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是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脑袋一片空白没有半点记忆,就如同那年他差点死了,最后又醒来了一样,忘记了一切。就连当时已经下达死亡通知书的医生都说,他能活过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头痛的厉害,想伸手捏一捏,发现手心里紧握着一样东西,展开一看,竟然是块檀木。是块长方体的檀木,不大,躺在手心处可感觉到它表面的光滑,连棱角都是圆润的,关键是,这是一块儿绿檀。这是哪里来的?
“你醒了?唔,太好了”
迷迷糊糊的阿木说完,又要睡过去。钟迹喊她,
“阿木,先别睡,来,进到这里面来”
“这是什么?”
强撑着睁开眼,瞧钟迹伸手递过来的东西,尚未看清楚就喜欢上了那幽幽香气
“原来是绿檀木,我喜欢!”
整个灵体钻进了那块儿绿檀内。钟迹在食指上咬了一口,血珠子一滴滴的落在了上面。
“你在做什么?”
钟迹笑了笑,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给你浇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