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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约战左宗棠

冷溪近卫团不愧是英国的王牌部队,杨秀的部队在冷溪近卫团士兵的精心训练之下,半年的时间,已经成为了一支名副其实的精兵,加之杨秀不断收拢流民,又从中招募了五千精壮,编成新的后勤团。安文学是大土司,掌管子午寨一切,便毛遂自荐,担任后勤团团长。而之前的后勤王字团,则转变为正规团,团长仍为王铁柱。

半年中,杨秀在工程师的帮助下,在子午寨建起了一个子弹生产线,包括铅提炼场和子弹手工工场,雇员有六百人,由于要从保山龙陵进口铅矿,每天只可生产圆形铅弹一万发。

一八四一年,二月三日,战争准备已经完成,子午寨召开全体军政会议,安文学当庭任命杨秀为威楚上将军,全权统帅子午新军,起兵反清。

平素训练的时候,杨秀无数次的告知士兵,刻苦训练的目的,便是将来的某一天,驱逐鞑虏,并时时向士兵宣传清廷的暴虐无道,士兵大多出自贫农子弟,又有长期的宣传,士兵个个对清廷恨的是咬牙切齿。当得知真正要举起义旗的时候,子午新军个个欢欣鼓舞,狂呼酣战。

大会之上,杨秀作出了部署,安文学率领后勤团,防守子午寨;杨秀率领一万两千主力,进攻楚雄城。

一八四一年,二月五日,杨秀下令全军剃发,以向天下昭明反清大志,以“革命满清,重塑华夏”为口号,举起了义旗。大军开出子午寨,围攻楚雄城。大军开出的同时,杨秀也向左宗棠发出战书,约战于二月十日,地点楚雄城。杨秀约战的用意,是对敌我双方各方面因素的准确分析,子午民少力弱,子午新军虽强,但不耐久战,清军虽然战力弱,但地广人众,资源丰富,可以久战。所以,杨秀想毕其功于一役,一举歼灭云南境内所有清军。

上任半年来,左宗棠可是累的够呛,除了监视子午寨的新军,左宗棠带着绿营和八旗兵,一路凯歌,基本平定了云南省境内的回乱,云南各地,战火纷飞。左宗棠是旧式军人,加之清军残暴,仍旧一路征伐,一路杀戮,搞得整个云南怨声载道,鸡犬不宁。

回乱虽然暂时平定,但也进一步加深了各族人民对清廷的仇恨,新的起义,正在酝酿。暂时没有爆发,只是因为各族人民忌惮左宗棠手中的四万大军。这四万大军,是左宗棠在贺长龄的辅助下,艰难招募的,经过左宗棠的半年调教,放在当时的清王朝,颇有战力。

一八四一年年初的云南省,贺长龄与左宗棠励精图治,共有大军八万,四万由左宗棠统帅,驻扎楚雄大营;二万五千驻扎在昆明,由贺长龄亲自节制;余下一万,分驻各地。另外还有五千八旗骑兵,驻扎昆明,由云南巡抚舒兴阿统领,但八旗战力底下,可以忽略不计。

快到大年三十了,无论时局如何,年还是要过,可杨秀送来的战书,却让左宗棠睡不着觉。

半年来,子午寨外的万夫营内,日日灯火通明,炮声大作,左宗棠也曾数次派人侦查,却都被子午新军抓获,顾忌双方颜面,安文学没有将此事公开。虽然没有领教过子午新军战力,左宗棠却一点不敢掉以轻心。接到战书之后,一步也不敢离开子午大营,立马六百里加急,禀告云南总督贺长龄。

贺长龄果真老了,接到左宗棠的奏折,气的吐出了小半碗血,但职责在身,贺长龄还是和舒兴阿一起,拖着病体,率领三万大军前往楚雄府,并署名左宗棠的奏折,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七万大军云集楚雄城,大战一触即发,形势严峻,为躲避灾祸,城中大部分百姓都是拖家带口的离开楚雄城。百姓的离开,让杨秀可以更加放开手脚的和左宗棠大战一场。

大战在即,清廷西南地区的最重要的三个大员却起了争执,而他们争执的缘由,确是对如何平定子午寨的叛乱,意见相左。贺长龄主张据城坚守,以待外援,左宗棠则主张出城一战,进可攻,退可守,而舒兴阿,却没什么主见,但因为贺长龄名声在外,也因为自己怕死,主张据城坚守。

无疑,左宗棠的战法是完全正确的。清王朝,因为贺长龄的固执,永远的失去了云南省。

“我的总督大人,敌人的大军都已经包围楚雄城了,您怎么还如此固执。”左宗棠天生一副急脾气,对于贺长龄的保守与糊涂,真是又气又急,一个劲的来回踱步,还是不是拍拍桌子。

“我们手握七万雄兵,子午新军此次出兵,只有一万两千人,我们以六打一,难道还打不过吗?”贺长龄见左宗棠大吼大叫,也来了火气。

。。。。。。

早在二月五日,二个月前刚刚升职为特务营副营长的马修便先行出发,将士兵以班为单位分开,沿着子午寨至楚雄城的官道分开,专司捕杀清军细作。

“大龙班长,今天的两次行动,你杀了几个清狗。”说话的是“陪猎处”的老兵,名叫魏鹏,外号魏子,说是老兵,却只有十八岁。魏鹏年纪虽然小,但很会处理人际关系,平日里总会给大伙从家里带点干肉,水果什么的,班上的战友都很喜欢他,就是平时废话比较多。魏鹏嘴里的大龙班长,名叫秦大龙,也是“陪猎处”的老兵,为人豪爽,口硬心软。

“小兔崽子,你咋这么多话。”秦大龙正在撒尿,很不耐烦。

”说说嘛。”

“小心。”秦大龙大吼一声,一把推开正在一起撒尿的魏鹏。

“嗖”地一声,四只支箭划破夜空,齐刷刷的钉在魏鹏旁边的树上。射箭的方向,四个清兵细作见偷袭不成,毫不恋战,迅速逃跑。

“怎么全冲着我,我招谁惹谁了。”魏鹏看看树上的四支箭,大声说。

“还真有不怕死的。”秦大龙狠狠骂了一句,取下背上的蹶张弩,得益于平时良好的训练,见有人偷袭,战士们也不忙着追击,都取下了蹶张弩。

”压箭,扣动扳机。”一气呵成的动作,“嗖嗖嗖。。。”数秒之间,十支弩箭飞出,四个清军细作当场毙命。

“干得好,搜索队形,前进。”秦大龙见清军细作已死,带着兄弟们,十二个人排成两列,弩机朝外,结成搜索队形,徐徐前进。

“收获不错。”魏鹏从一具尸体中搜出了一锭银两。

这只是大战开始之前的一次小战斗,而在战斗开始之前,这样规模的战斗,沿着整个官道,不断的发生,清军不断派出细作,却不断被斩杀,左宗棠的情报,少之又少。

二月八日夜,杨秀率领大军到达楚雄城外二十里,由于特务营发挥的强大作用,左宗棠虽然知道杨秀必将进攻,但对杨秀的行动轨迹,毫无所知,反观杨秀,却对城中的动向一清二楚,综合种种迹象,杨秀得出了一个结论:楚雄城内的清军打算据城坚守。左兄,看来你做不了主啊,杨秀自言自语。

临时会议上,杨秀做了部署,大军马不停歇,借着夜色,包围楚雄城,冯子材在北,安嫤在东,赵志刚在西,而战力最弱的王铁柱,安排在最轻松的南边。一个时辰,步兵就完成了对楚雄城的包围。杨秀将炮兵聚集起来,一百二十门二十四磅长管步兵炮,全部集中于楚雄城东门。为什么集中于东门,就是为了预防不测,东面毗连昆明,清廷在云南的大本营便是昆明,若是清廷组织乡勇来救援,也只能从东面而来。

楚雄城东门,安嫤的步兵刚刚列阵完毕,左宗棠就率领五千八旗兵冲出东门,意图突击子午新军。

“冲啊,弟兄们,让这些蛮夷尝尝八旗铁骑的厉害。”左宗棠一边喊着口号,一边率领八旗铁骑冲锋。

“稳住,不要开枪,稳住,不要开枪。”离八旗兵两里之外,杨秀站在步兵连中央,手举战刀,暂时冒充一下连长。骑兵攻击,子午新军以连为单位,每个连自成一个口字型方阵,连长居于口字型方阵中央,步兵则上刺刀,骑兵远则开枪,近则以刺刀肉搏。每个连之间相隔四百米,从东到西,两个团的步兵分成三列,每列四个口字型方阵。

“一千米,八百米,六百米,五百米,四百米,咚咚咚,咚咚咚。”伴随着剧烈的战鼓,各连自行开枪。

杨秀所在的连队,由于杨秀亲临,士兵格外勇敢,无论八旗兵是远处奔驰,还是抵近厮杀,均是站定如山,八旗兵进入四百米之内,则自行开抢,八旗兵抵近十米之内,则第一排士兵准备肉搏,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自行开枪。半年的训练终见成效,左宗棠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战法,就像钻进了刺猬堆,远处则被敌军用滑膛枪射杀,近处被敌军用刺刀捅死。

只一个来回冲击,八旗兵就死伤三千多人,算是残废了,看着连连战死的八旗兵,左宗棠无比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杨秀与左宗棠第一次的交锋,以左宗棠的大败告终,带着剩下的一千多八旗兵,左宗棠垂头丧气的退回城中,顾不得躺在敌人军阵中痛苦哀嚎的伤兵。

为了打好心理战,杨秀下令屠杀所有伤兵,并且将此令制成书卷,射进楚雄城。令中只有八个字:投降可活,抵抗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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