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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噩耗连连

陈轩霍然起身,提起全身力气聚于拳头,猛然踏前一步,越过陈母,向张成鼻头一拳砸去。

他要把那张可恶的脸揍扁。他要发泄心中的烦躁压抑。

张成微微一愣,一时间竟是忘记了躲避,眼睁睁的看着陈轩干瘪而毫无血色的拳头在自己眼中无限放大,他实在想不明白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哪来的勇气敢跟自己动手。

“啪!”

一声脆响,陈轩的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张成脸上。

陈母一惊,猛然间转过身,伸手想要去拉陈轩,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手臂举着却没有一丝力气,视线变的模糊,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乱响,陈母眼前一黑,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陈轩转头一看,赤红双目目眦尽裂,一把抱住母亲,大声吼道:“快叫医生!”

张成一看情况不对,顾不上鼻头传来的疼痛,捂着鼻子极其心虚的冷笑一声:“哼,好一个苦肉计,等着瞧,有你们好看的……”一边说着一边向病房外走去。

站在一旁的柳青青终于反应过来,作为一名护士,基本的急救手段还是会一些的。

“不要这么抱着她,保证病人呼吸通畅!”柳青青对着陈轩快速说道。

“滚蛋!”陈轩转头盯着柳青青怒喝道:“叫医生!”

陈轩说完,不顾柳青青反应,一把抓起母亲的手,食指中指搭在脉口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颤抖的双手却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脉象微弱,时有时无……这……这……怎么会这样……”陈轩喃喃自语,胸口仿佛被一座大石压着,喘不上气来。

柳青青看着陈轩失神的样子,咬着嘴唇跺了跺脚向外跑去。

当急救室的门“砰”的一下关上,陈轩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急救室……

等待永远是漫长的。

两个小时后,急救室的灯“啪”的一下关掉。

陈轩立即站起身。

医生满头大汗,推门走出,神色间透着疲惫。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陈轩急切的问道。

“情况不是很好。”医生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早已有了猜测,但此时听到医生的话,陈轩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怎么会这样?”陈轩颓然问道。

“积劳成疾。”医生叹息一声说道:“这两年来她受了太多的苦难,吃不好睡不好,每日奔波,营养跟不上,得不到充足的休息,身体早已是千疮百孔,只因心中有一道牵挂,所以才撑到现在,而今天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一触即发就变成这样了。”

“进去看看她吧。”医生拍了拍陈轩的肩膀,轻声说道。

缓步走到病床前,陈轩看着带着氧气罩,输着点滴的母亲,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缓缓的坐到床边,静静的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庞。往昔的回忆一点一点涌上心头。

陈轩时而笑,时而哭,时而喃喃自语,时而一动不动。

像个傻子。

“吃点东西吧,你这样自己会垮掉的!”不知过了多久,陈轩的耳朵里出现了一个甜美的声音。

陈轩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清丽的脸庞,只见柳青青一手托着一盒盒饭,另一只手拿着一瓶矿泉水,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陈轩。既有同情又有愤慨还掺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谢谢,我不饿!”陈轩摇头拒绝。

“懦夫!”柳青青看着陈轩的样子不由来的升起一股怒火啐骂道:“你以为你不吃不喝伯母就能醒过来了?!”

“伯母花了两年时间才把你唤醒,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绝食,让你颓废?”

“我告诉你,逃避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要学会面对,生活就是这样,如果一帆风顺,那就不是生活!”

“闭嘴!”陈轩瞪着柳青青吼道:“滚!”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你以为你是谁?大道理谁不会讲!我不需要你拿着我的悲伤来炫耀你的同情心。这样有意思么?!”

“你……你不识好歹!懦夫!废物!”柳青青“砰”的一下把水和盒饭摔在桌子上,留着一肚子的委屈,摔门而去。

黑夜终究会来临。

只是床头的母子却在一天之间对换了过来。充满着戏剧与无奈。

“妈,都怪我,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两年前我……也不会发生后来的种种,如果不是我害怕面对现实,能早点醒来,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她说的是对的,我就是个懦夫!”陈轩自嘲一笑。

忽然,陈轩眉梢一动,叫道:“妈,你醒了?”

“轩儿……”

“妈,我在呢,我在这呢!”

陈母睁开眼,眼中的世界逐渐变的明亮清晰。

“轩儿,我饿了……”

“啊,有饭,妈你等会啊!”陈轩急忙站起来,从桌子上拿了盒饭跟水又蹭蹭蹭的跑到床边。说道:“妈,有点凉了,要不我去外面再给你热热吧?”

“不……不用了……咳咳……”陈母胳膊一动,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感觉胳膊酸软无力,试了好几下都没能坐起身来。

“妈,你别动,我扶你起来!”

将氧气罩摘下,陈轩捧着盒饭,一口一口往母亲嘴里送。

“轩儿,那会……咳咳……那会跟谁吵架呢?”陈母将嘴里的米饭咽下,一边咳着一边问道。

“妈,你都听到了?”陈轩咧咧嘴问道。

“朦朦胧胧听到了一点……”陈母皱着眉头想了想:“就感觉跟做了个梦一样。”

“没谁,就是那个小护士!”

“你是说青青?”

“青青?”

“是啊,这些日子多亏……咳咳……多亏青青照料啊……”陈母说道:“明天去给青青道个歉再好好谢谢人家。”

“我知道了妈,”陈轩答应的有些勉强,心里想道:先前会不会对人家太粗鲁了一点啊……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陈轩急忙另寻了个话题:“妈,医馆里很忙吧,我爸怎么一天都没来呢!”

过了很久很久,仿佛一个多世纪一样漫长,陈母才轻声说道:“医馆里不忙。”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声音里多了丝颤抖。

“那我爸呢?”陈轩再次问道。

“他……咳咳……他在天上看着你啊!”陈母老泪纵横。

陈轩如遭雷击,意识一片空白。

盒饭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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