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是谁?”重明在迷雾中辩不清方向,但他能看到一个人,准确来说,不是一个人,虽然外表是一个俊朗的少年,但背后却有一双翅膀——红色的翅膀。
少年突然隐匿,周围燃起熊熊烈火,仿佛靠近就会灼烧。
“救命啊!”重明焦急的向四周求救,但却无人应答,一片死寂,只有火烧噼里啪啦的声音。
转眼,浓烟就要吞没这里,重明被熏得发呛。“嗷呀——”一声巨大的鸟鸣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猜想这只鸟就是刚才的少年,因为他们拥有一模一样的红色翅膀。
迎风的双翅在风中盘旋,那羽毛在火光映耀像极了带血的羽刃,空气似乎都要被撕裂开来。
“好心的鸟儿求你救救我。”重明用尽全力呼喊。
巨鸟没有理睬她,反而笔直冲了下来,旋转着身体,坠入火海,火霎时飞起,溅起的火花在空中激荡,这让重明吓了一跳。那鸟儿毫发无伤,它的羽毛更加明亮了。它鸣叫着,在火海中穿梭。
重明能感受到温度越来越高,她想要逃,可绵延的火连成一个圈像坚定而无法逃避的囚牢把她深深困在这里,她还想叫喊,但却叫不出声来,她没有力气了。
重明跪在地上,一只手捂在胸口,竭尽全力呼吸空气活下来,一只手抚在还没有燃起的地上,希求保留最后一片静土。
突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重名抬起头来看,什么也没有了,火灭了。
重明仔细看,又一个少年出现在面前,但却和刚才的不同。“怎么,明姑娘不认识我了?”声音渐渐远去,人影也渐渐淡了。
“是你救了我吗?”重明喊出声来,无人回答。
重明睁开眼,看着宁静的雪景,她揉揉眼,“是一场梦吗?”
12云岩宫内皇帝正坐。
“尔等兵分两路,蓝龙灵,毕方前往流波山上去寻找夔,青阳,昌意你二人跟随毕方历练,力牧,鬼臾区前往雷泽寻找雷,天女魃跟随,万加小心。”
众将允诺,不辱使命,即刻出城。
俄顷,万里无云,日照当头。
黄帝登上轩辕门,目送众将士远行。
“父王很是不舍呢!”
“岂止是不舍,贤弟远行,父王恐怕要寝食难安!”
黄帝转身,见天女携昌意从城梯漫步而来。
“你二人竟拿朕来打趣!”黄帝玩笑说。
昌意抢着说:“怎么,难道父王舍得我们走?”
黄帝大笑:“你啊!”
“儿臣告退了。”说着昌意从一侧离开直奔马庄。
黄帝见天女魃,笑意不减。
“你也来了。”
“青阳,昌意该多历练,可我不明白,父王为何让我也去?”
“你去见过你母后和重明了吧,我在那放了一株萱花,可是后来枯萎了。”
“萱花椿木,原来如此,我疏忽了。”
“近来事情繁多,为了重明,更为你母后,还是少打扰她们。”
“重明一辈子都要在那吗?那毕方呢?我们得做些什么。”
黄帝默然不语,天女也只好作罢。
天女走远,皇帝吩咐侍从:“把大鸿找来。”
13常先没有武器但不示弱,捡起的上的石头朝靛龙灵投去。
靛龙灵双掌合实,顷刻,面前一面镜子似的东西出现,从无到有,越来越清晰,这面镜子似的东西透明清凉,像水玉,但却难以用手触摸。飞来的石头飞进去的瞬间消失无影。
“又变戏法,我记得这玩意叫...尾?”正说话时,原本消失的石头立刻飞回了常先,速度极快,而且数量多了几个,连续不断飞射如利刃一般。
“你说我要是放个屁进去怎么样?”常先没有害怕。
靛龙灵眨眼间,常先不知去向。
“我指的是你。”瞬间,常先出现在靛龙灵身后,用力一推。
听得咔嚓一声,眼前水玉般的镜面四分五裂,向四面八方散去,化作空气。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不过如此。”
这时明光一闪,围绕着常先出现六个相同的镜面,从镜中传来靛龙灵的声音:“任何真正存在的事物,哪怕再微笑的存在,也会重现。你所谓的屁可以,不过你我就不清楚了。”
“你是在说我连屁都不如,哈哈。”
常先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从其中一个靛龙灵手中夺过了那两串项链。
“但我比得过你,你听说过一句话吗,永远不要你对面的人得到他想要的。这是老生常谈,不过说的很有道理,你觉得呢?”
靛龙灵笑而不语,她和分身一起朝常先走去。
14重明还在恍惚中回忆刚才的梦,既让她紧张又让她好奇,紧张那熊熊烈火,好奇那不知名的少年。
重明俯下身来,静卧在地上,她看着手中的青螺,慢慢闭上双眼。
朦胧中的重明仿佛能听见大地的回响,她希望听到椿呼吸的声音,听见嫘祖呼吸的声音,可是她听不到,嫘祖死了,静静睡在下面。
诚然,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两个人的距离很远。
“重明。”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荡在重明耳边,那声音婉转温柔。
“重明...”
“嫘祖娘娘!”重明一下子分辨出是谁,那声音曾经每时每刻回荡在耳边。
嫘祖出现在重明的梦里,她没有打扮得十分华丽,仅仅是一身素色蚕衣,袖口束紧,看上去和平常的蚕农一样朴实,她手里捧着一枚青螺。
重明看了看,和她手中的一样。
“该离开这里了,重明。”
“去哪?”
“外面。”
重明太过激动,她久久未见的人出现叫她怦然心动,“不,我要一直在这陪着娘娘。”
“我知道重明是最忠实的女使,不像其她女使那样卑微,但外面的世界才是属于你的。”
“不,我要一直在这陪着娘娘。”
“如果有一天椿也消失了,最后一点能勾起你漫漫回忆的东西没有了,你还要留在这苦守吗?”
“不会的...我...”
就在重明要开口时,一声巨响将她拉回现实。
大椿的一片叶子燃起了火光,格外妖冶,重明只听见耳边回荡两个字...
“快跑...”
15东海,发鸠山,草木葱翠,人烟稀少。
女娃正在嬉戏,听见有人来,摇身变作一个普通女孩。
毕方一眼看到了她,但仍漫步向前,而昌意抢着跑到那女孩面前说:“多漂亮的女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女孩微微侧转身体,没有回答。
昌意回头看了看毕方他们,转过头对着女孩笑:“你知道流波山吗?”
女孩想了想,会心一笑,用手一指:“往那边走,应该在那。”
昌意仍对着女孩笑,目光打量着她的衣裳:“你好漂亮啊!”
“好了,走了。”青阳没有看他弟弟,朝女孩方向走过去,走过女孩面前略微点头,脸上的表情没变。“多谢!”
“我哥就这样,那我们有缘再见。”昌意也笑着离开。
蓝龙灵看着毕方,“我们也快走吧。”说完加快脚步。
但毕方还是漫步前进,等其他人走出一段距离,停在女孩面前。
“你是谁?”
女孩不答,侧对着毕方。
“一来发鸠山人烟稀少,你一个女孩在这太过蹊跷,二来你摇身变作普通女子,瞒不过我的眼睛。”
“我叫女娃,是...炎帝的小女儿,在东海上游玩。”
“你一个人,侍卫呢?”说着,毕方环视四周。
“没有。”
“还是快点回去吧,有所冒犯,见谅。”毕方加快脚步。
“毕方,快走啊。”蓝龙灵催促着。
女娃变作原形看着众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