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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人礼上(1)

我看着两眼放光问我为什么的麻寒麻大少实在有些无语!

这哪里是在问‘为什么?’,分明是在说‘太好了!’,看他两眼放光,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派,真是,真是令人喜欢!这可不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我想着或许也是我俩交好至今的原因所在吧?我的骨子里怕也是流着叛逆的血液吧,要不怎会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家伙顺眼呢!

看着眼前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的脑海里悄然形成!

想到精彩处,我的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不怀好意的瞄向麻大少。

麻寒正眼巴巴的看着我,一见到我不怀好意的目光,顿时心里有些发虚,连跃跃欲试的神情都不由得一挫!

见此,我的目光立马发生变化,眼神微微眯起,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淡淡的鄙夷!

麻寒他就吃这一套,一见我露出这种表情,立刻嚷嚷了起来,非要我说个明白。

我连计划中要去张老头的家都不去了,再说,那小妮子也不怎么待见我,没的去受那份闲气。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有了更好的主意。

拉着麻寒就近找了一间茶馆,要了一个包间,赶走了茶侍,拉上门帘,屋内就只剩下我和麻寒俩人。

我就将前因后果和他简单的说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还没说完,屋里就响起了麻寒没心没肺的声音,“真……真想不到……哈哈……”好大一会儿,麻寒还是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一个囫囵话来。

“有那么好笑吗?”看他笑得开心,我的脸色有些阴沉。(当然,他也有可能看不到!)

“你说呢?想当初是谁骂人说’活该娶大花猪做婆娘的倒霉孩子’?”麻寒的搂着肚子犹憋不住笑意。

“现在看来可不就应了你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说是也不是?”

我没理这个有些得意忘形的家伙,心中暗道:待会,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对了,我记得你还给人家起了一个外号,叫‘二五六’!话说,她真的有这么重?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惫懒家伙继续挤眉弄眼的捉狭道。

“我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比如你家老子背着你娘在村东的别院了养了一房小妾!还有……”见他有些得理不饶人,我决定狠狠反击一下。

“噶——”

“打住打住,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麻寒听了,脸色有些讪然。

“这么说,你也知道这事?”这回轮到我吃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谣言,谣言而已!对了,还是说你那事吧,你打算怎么办?”麻寒的脸色更加尴尬,开始转移话题。

放到以前,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无奈这回有求于他,只好先放他一马。

“首先,我是没打算娶朱琳的。而且我还知道她也反对这门亲事!”

“当然会反对,那个姑娘会喜欢你这黑子?”或许是刚才输了一阵,麻寒的嘴变得有些毒舌了。

“据我所知,她有意中人了!”我淡淡道。

“哦,你怎么知道?”麻寒无所谓道。

“她的意中人就是你!”我的声音依旧平静。

“何出此言?”麻寒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已暗生情愫!”

我信口胡究,听得麻大少是连连挑眉。

“你们原本就互有好感,只是碍于年龄,不敢伸张!自从闻得对方要定亲事,你痛断肝肠!你心灰意冷,终日买醉,混混度日,以求借酒消愁!可是没想到却是举杯向消愁愁更愁!如今你更是相思成疾,病入膏方。于是你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带带她离开,不惜大闹婚场,不惜兄弟分扬……你发誓,非她不娶;而恰好,她也发誓;非你不嫁!”我越说越顺,越说越快,以至于连我都差点相信这是真的了。不相信他还会无动于衷!

我停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同时不忘看向我们的麻大少。

只见,我们的麻大少此时正目瞪口呆看着喝茶的我,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有什么意见,也可以提提,集思广益嘛!”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我的嗓子也有些干了,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这就是你想的好主意?”麻大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我适时给他送上一顶高帽子!

“我你爹会打死我的!我爹也会打死我的!”麻大少的脸色更苦了。

“你讨房媳妇回去,你爹巴不得怎样高兴呢!至于我爹,你家里不是有密道吗,先躲一阵子先!”我连忙安慰道。

“这回,绝难幸免!”麻大少显然不是三岁小孩,我的安慰没起什么效果。他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唉,你就帮哥哥这一回!”我认真盯着他的双眼,开始打友情牌。

“我有说不帮吗?”他有些招架不住,口气明显松动。

“真是好兄弟!”我连忙趁热打铁。

“就当我前世欠你的!”

他最是好面子,既然答应下来就绝不会反悔。见他应下此事,我不由松了口气,虽然之前就知道他不会拒绝帮我,但是,这件事实在有些不靠谱,到最后会闹成什么样子,连我心中都没有丝毫把握。当然,这些话我自然不会和他说!但可以肯定一点,事情到时若真的无法收拾,我也不会让他独自去背黑锅!让朋友为自己档祸,这不是宋三的秉性!

我见事情已经顺利的定下,天色也还早,现在回去也无事可做,就喊道:“换两杯上等‘迷雾’,挂我账上!”迷雾是这里最上乘的茶,一般村民可喝不到,也舍不得喝。

“你的确该好好请我一次,说不定这也是你我兄弟最后一次喝茶了!”麻寒故作愁眉苦脸状。

“说什么呢?”我也故作不悦的说道,“咱们兄弟以后有的是喝茶喝酒的时间,只要你老子不死,我老子不玩完,我们可不就一直吃香的喝辣的!”

这话很对麻大少的脾气,闻言眼睛都亮了,很明显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站起身来喝酒似的和我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五两银子一杯的茶水我也没有尝出什么不同之处来,或许喝茶需要的是高雅的心境,而我们谈论的都是俗人俗物吧!

之后我们两人有商讨了部分细节,完善一下思路,争取做到万无一失,全身而退。甚至于还临摹了几种突发状况,并且都想到了相应的对策。当然最后还是要靠临场应变,不过,我相信我们的麻大少是不会缺少临场应变能力的,他自己也也相信他自己,这一点从他此时自信满满的笑容上就可以显示出。

此时,麻大少两眼放光,跃跃欲试,一副好事将近的样子,哪还有一开始的瞻前顾后?此时我若是不让他出面,他怕是会第一个不乐意——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少得了他呢?唉,没办法,麻少爷就这脾性!

最后,我们两人分开,还是他抢先把茶钱给付了,临了还不忘嘱咐我赶紧回去,不要到时被逮回去,没的节外生枝,而他则要回去再让人润色一下笔墨,以求达到更完美的效果。显然,此时他已经比我还要上心了!

我哭笑不得的告别了麻寒麻大少,准备这就回去,静待那一刻的到来!

还是从那个密道,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父亲母亲此时都在招呼上门的宾客,后院空无一人,我索性决定打一会盹儿……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进入自家小院的一刹那,正陪着黑齿寒暄的父亲微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向这边忘了一眼,似乎嘴里还骂了句什么?

我是被母亲叫醒的,刚一睁开眼睛,母亲就招呼我换上新定做的衣衫,还亲自帮我梳洗打扮,嘴里不停叮嘱我一些事情,我都一一应下,心中却有些惭愧,我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定会伤透了这个女人的心!

我硬着心肠敷衍着母亲,表现的十分乖巧。看样子,她很高兴,也很满意——为今天的日子,也为我!

十六年来,我清楚的记得过往的点点滴滴,记得她对我的无微不至!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算不算她儿子,但在我心中却早已认可她是我的母亲。

前面终于派人来催了,比我预想的要晚的多,这让我得以和母亲好好亲热了一会儿,算是弥补我接下来的大逆不道吧!

来至前厅,果然是“高朋满座”,村中说得上话的人基本都来齐了,我随着父亲的介绍,叔叔大爷的叫了一通。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谁不认识谁啊?

不大一会儿,我就看到了麻寒,他站在他父亲麻圭的身边,悄悄的给我一个颜色,表示一切准备妥当!

就这么个过场,就又花费了半个时辰,我再次来到大厅中央的时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接下来就是我成人礼上的第一件大事:取名!成人礼后,就不能再张三李四的叫了,要取正儿八经的名字!按理说这件事一般是由孩子的父亲来取的,纵然是请别人取,最后也是要当爹的亲自选定!

够资格给我取名的也就那几个人,自然也少不了要推辞一番!最后还是一人在红笺上写下一个,然后有我父亲来决定!

不一会儿,都写好了,显然都是有备而来。父亲挨个看了,最后选定一个,也不知道是谁起的,这个可说可不说。

我不关心过程,只重结果。其实,我在心里最属意麻寒的父亲麻圭,他应该算是最有墨水的一个;最怕的就是相中朱老爷子的,他那水平,不提也罢!其实他要算朱琳的爷爷,可你看看朱琳父辈们的名字吧!

老大叫朱大志,也就是朱琳的父亲;老二朱大常,老三朱大友,老四朱大富。看看都叫的些什么名堂,没有一个能上台盘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父亲已经打开了红笺,笑着说道:“就选这个吧!嗯,单名一个江字,字公明!宋江,宋公明!”众人皆微笑附和,连声称善!

“什么?宋江?”一声惊呼。

然后全场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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