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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温暖的饭菜

“安爷爷好,我是李贺。”他带着有几分勉强的微笑,认真弯腰鞠了一躬,规规矩矩的,神情恭敬。

老人心里暗暗好笑,这小子,应该没表面上这么乖巧。

两个人随口聊了几句,李贺也不多话,问什么就答什么。安爷爷的大意是让李贺安心在这里住着,毕竟是经历过大半人生的人,不管怎么样总是能比小辈们看的开些,也看的清楚些。

这期间,安晨辰一句话也没说,只随手把玩着桌上的苹果,一个劲儿的让苹果在茶几上绕着圈圈,飞快的旋转晃的李贺觉得有些眼花缭乱。

“晨辰,听说张妈请假回家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安爷爷似乎是突然想起来这件重要的事情,声音略微提高了些,带着几分慈爱的责备,“那你这几天都吃了些什么?”

这些天,好像一直是李贺做饭。

安晨辰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伸出手指了指李贺,“他做的。”

安爷爷有些惊讶,这小子的口味一向很怪,张妈都是挑了好久才选到的才算勉强符合的,他忍不住仔细看了看李贺,李贺柳叶眉下的眼睛亮亮的,双手有些拘谨的交握在一起。

他笑了笑,认真的看着她,“小贺,原来你的厨艺这么好,爷爷还真挺想尝尝。”

李贺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点了点头,“要不我中午给爷爷做吧。”

“爷爷!”安晨辰突然插话进来,“您不是说中午去您最喜欢的那个西餐厅吃东西吗?”

安爷爷摆摆手,“那个什么时候去都可以,现在我就想吃小贺做的菜。”他的语气带着些孩子气的任性,李贺忍不住微笑起来,似乎,整个人一下子感觉轻松了。

安晨辰也笑了起来,老顽童的爷爷,他也没办法,这似乎是李贺第一次见他振作起来。

很简单的家常菜,四菜一汤。李贺做的很快,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把菜端上了餐桌。

这一顿饭,却出人意料的吃的异常沉默。安爷爷尝了一口西红柿炒蛋之后,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然后又慢慢变得哀伤,之后就一直沉默着吃东西。

安晨辰也不说话,只是偶尔会抬头看看爷爷,他有些担心,爷爷很少会这么失态。看着这两个人这么奇怪的反应,李贺有些忐忑,可是又不敢开口询问,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安爷爷站到落地窗前,望着遥远的天边,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李贺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多了几分落寞与寂寥。

安晨辰走过去和爷爷并肩站着,却并不说话。他明白,现在爷爷需要一个人站在他身边。

“晨辰,我刚刚想起阿芬了。”他叹了口气,脸上慢慢浮现了几丝微笑。

“奶奶?”安晨辰疑惑,安奶奶是在几年前去世的,自己那个时候小,虽然伤心,但也恢复的快。可是爷爷,却是好不容易才从悲伤中重新走了出来。

现在,他才明白那种撕心的痛。

安晨辰清楚的记得,奶奶去世后的那一个星期,爷爷几乎就没有合过眼,他每天呆在书房,手捧着奶奶的照片,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谁也不理,只是沉默。

而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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