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了断
“紧张”是容易出错的,而王总是“特别紧张”。
在这种情况下,能不出错吗?
他那张“哆哆嗦嗦”的小手,听见于天博的名字就“拼命”的抖个不停,可怜的手机被他握的“喘不过气来”并且伴随好几天没洗手的“脏汗水”。
刚接通就被他不知哪根“失控”的手指碰到“通话断开”键,通话结束了。
他就听见被自己耳朵扩大一万倍的“于天博”三个字。
而且自己根本不知道通话已经断开,“嘶哑”的喉咙发出还在感触,感触的声音……红红的眼睛在往外“喷火”……
喷一段,没准有利病情,泻火了……
可是,电话断了,并没有对方的声音……
“火”又重新回到身上,并且把失散的亲属都带来组成更大的“火”。
电话确实是于天博打过来的,他就听见好像有点“活不起”的嘶哑生音后,就断线了。于天博很纳闷,怎么回事?在参加葬礼吗?
于天博没当回事,等过几天在打也行。
于天博为什么会给他最“讨厌”的副总们打电话?
经过几天的考虑,以前的所有“业务”都被地赖子们彻底给“封杀”了,不可能重新开始去做。
地赖子们会处处阻挠你;砸你的车;断你的货……甚至连收废品的站,都不可能要他的货,就因为惧怕地赖子的“淫威”。
谁叫他触碰了地赖子们“抓钱”的神经了呢?谁叫他在抢地赖子们嘴里的肥肉了呢?
他的初衷本来是推销“洗发液”的。
谁知道由于自己的疏忽而使自己在这几十天中,做的都不是自己本意的工作。
不但不是本意,而是“被逼无奈”为了求生的欲望工作。
自己的包找到了,一样也不少的物品……那么他要回到初衷。
通过这几十天的“遭罪”,于天博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在这个小县城全面推销自己公司的产品,他信心倍增。
必须推广自己本公司的产品。所以他给副总们打电话,意思是多给他邮寄点货……他刚开始自己新的旅程,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初衷旅程。
王总还在“死死”的握着手机,手机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手机的质量叫人佩服,在脏、臭的大汗手的手中,竟然安然无恙……
护士给他两重新按在床上,重新将吊瓶扎在手腕上。林总总想抬头看看王总。
医生:“你两要是在狂躁的话,我们只能转院了。”
林总:“为什么?”
医生:“因为这个医院对精神病的治疗不是很专业。”
王总和林总立刻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蔫瘫在自己的病床上,都不说话了。
护士又检查了检查两个人的手臂。
她用加强调的语气说:“可不能在大动作了,如果那样,我真的很无奈。”然后耸了耸“天使”的肩。
明白了,这回两人彻底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就得放松,王总的手终于松开被他“施虐”多时的手机,将手机扔到桌子上,同时,闭上那紧绷多时的“火眼”。
在他的眼角处能看到泪痕。泪痕中可能含有大量的“火碱”,因为痕迹是白色的。
于天博奇怪的看着电话,然后呆呆的做到炕上,眼睛看着窗外……丫头走了过来。
于天博没发觉丫头过来,一只手在她眼前左右晃动,于天博一惊,一看是丫头,笑了……丫头调皮的手突然停住。
丫头:“手停住,代表了阻挡。”
于天博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着丫头,这时候,刚学完汉字的点点和机械人也围了过来。
丫头拿开手,并把手背到后面,装成很“诸葛”的智慧样子,摇晃着脑袋,迈着方步。于天博和大家都迟疑的看着她的动作,等待着她的说话。
李阿姨在厨房做饭,时而进来看看大家。
“是这么回事。”丫头在吊大家的胃口。
然后将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边。
“姐,急死了,快说!快说!”点点着急的说。
机械人则一直保持他很少说话的特点。
丫头看了点点又看了眼大家,嘴刚要说,却又闭上了。点点就等着丫头要说话的嘴呢,点点的嘴跟着丫头的嘴在使劲,可是,丫头没说,点点的嘴泄气、恢复自然状态,很无奈的表情。
于天博微笑的看着着急的点点……
“阻挡是互相的。”在大家都不太注意的时候,丫头却说话了。
大家的精神又重新被统一,看着丫头。
“我们阻挡了他们,他们也阻挡了我们,那么怎么办?”丫头说。
“他们不阻挡我们呗。”点点说。
“改变别人很难,改变自己却很容易。”丫头顽皮的看了眼点点。
点点挠着头,纳闷、吃惊的看着丫头,她对丫头的话似乎还没理解过来。
机械人和于天博都点头同意丫头的说法。
“既然咱们放弃的阻挡,他们还是不想放过咱们,在找咱们,还不如,咱们直接找他们。”丫头果断的说。
这时候,大家的思想都迷糊了……
“总这样,躲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丫头若有所思的说。
“对,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机械人突然说话了。
于天博:“赞成大家的想法。”
“天博,说说你的意思?”丫头用温柔的眼睛看着天博说。
“我刚才就在想这件事呢。”于天博看了眼自己炕上的包说道。
“咱们不能一直这样躲下去,古人的俗话‘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于天博迟疑了一下说。
“你们的想法我赞同,主动出击。”于天博果断的说。
“既然主动出击,我和丫头就应该去大街上逛逛,看看地赖子们会怎么样?最好能见到他们的老大,把事情有个了断。然后他们做他们的生意,我们做我们的买卖,互不干涉。”于天博认真的说。
丫头和大家都默默的听着……
“预防万一,我和丫头走在街上,和他们周旋,点点和机械人不要轻易出面,你两就跟在我们的后面。万一真的有事情,你两就来支援。”于天博看着点点和机械人说。
“好,不错。”丫头拍着巴掌说。
“我们到底离你多远啊?”点点迷茫的问。
“能看见人就可以的距离。”丫头拍着点点的头说。
“好!”机械人果断的回答道。
这些年轻人要出击了,不知道前面的路是坎坷或是灾难……
“你们干嘛去?”做饭的李阿姨一看见大家要出去,担心的问。
“出击!”点点不加思索的说。
“出击?什么?”李阿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于天博和丫头。
“阿姨,我们总这么躲着,不是办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想出去探探对方的路子……”丫头对着李阿姨说。
“哎呀,不行啊,他们人多,多危险啊!”李阿姨担心的说。
“没事,阿姨,人还是要走出去的。这样下去何时是头呢?”于天博搂了下阿姨的肩膀,意思是给阿姨个安慰。
“我也去。”说完,李阿姨“唰”的一下拿起锅铲子。
“不行,不行,阿姨,您岁数大,这不是您能干的。”丫头抢过阿姨的铲子。
“您在家等消息,不能全军覆灭啊。”机械人说道。
李阿姨实在是拗不过年轻人,没有办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几个青年人走出院子。
“哎呀,哎呀,怎么办?怎么办?你们这帮孩子能斗过他们吗?”李阿姨看着他们背影,担心、着急的自言自语……
街道上,人熙熙攘攘,各所所需的观赏或者买卖自己需要的商品。
一片繁荣景象。
街道上的树挂少了很多,因为最近几天温度突然的降低。温度的降低会增加树挂的硬度,树挂变硬后,粘度就降低,遇到小风,它会被吹落到地上,树挂渐渐消失……
但是,不影响滑冰的爱好者们,生气盎然的协调动作,漂亮的流动身姿,很吸引观者的眼球……
丫头骑着越野摩托,后面坐着于天博,慢慢的行驶在街道上,在摩托的后面不远处,有个两个少年,一个是机械人,一个是点点……
实际啊,对于机械人和点点,县城里很多人是认识的,知道这城里有两个小叫花子。很多人知道机械人的“特异功能”——他观看微妙的惯性,能知道人或者车的走向。也就是知道“即时”的发展趋势。
但是,对点点大家都不知道,就知道这孩子的手总像做点东西状,不知道她这个也是天生的,实际也属于特异功能范畴,因为她的手太快了……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对于这两个小叫花子,大家是见怪不怪的。
可是,这个摩托的出现,却激起了很多路人的惊诧。
自从丫头救过于天博后,人们就没发现于天博的影子,这个女孩也失踪了。大家都在猜测中,什么女超人啊,什么外星来客啊,什么穿越啊……只要是神秘的名词都会跟丫头联系在一起。
好吧,这回神秘的人出现了,还是那身行头。
“哇!超人来了!”一个小女孩吃惊的看着不紧不慢的摩托车,对着旁边的朋友说。
“哪呢?哪呢?”旁边的人傻乎乎的答应着,眼睛被胡乱转动的头带的蒙头转向。当他看见摩托后,头静止了,张大嘴巴,眼睛死死的盯住摩托,好像要把这个画面定格、加深在不太发达的大脑里一辈子。
女孩很聪明,立刻拿出手机拍照。丫头和于天博不是没看在眼里,但是,还是漠然的慢走着……
“好美啊。”丫头看着旁边的滑冰场说。
“是啊,是啊。”于天博应和道。
丫头此时是最幸福的,因为她在驮着一个自己最喜欢的人,一见钟情的人……无论前方是否有危险,无所惧。她心情很放松……她根本就不会想到任何事情,此时的幸福胜过所有,甚至是生命。
于天博也是同感,幸福指数一下子冲破了画面,跑到天空,直奔云霄……
他紧紧的搂着丫头的腰,脸请不自觉的贴近了丫头的后背,他听见了自己喜爱人的心跳,这种心跳是那么的温柔、亲切……少女般的体香一下子被于天博的鼻子嗅到,那种纯天然的味道,那种清新的气息……使他血液沸腾……
丫头的脸露出微笑。于天博很甜蜜。
“就这样下去吧,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不要停……”于天博甜蜜的想着。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悠闲走在路上,当摩托路过,他没在意……他思索了一会,突然回头,认真的回头看着这个摩托。看可以,你为什么不停下来看呢?可怜的人啊,他一边回头看一边朝前走……可是,可是,前面是个路边摆摊的冻货摊位啊,用很不结实的木棍支着一个木板,木板上摆着冻梨等东北特色冻货……
这个男人奔着冻货摊位而去……赶紧捂眼睛吧……
只听“砰”的一声,然后是“稀里哗啦”的声音,一个男人趴在地上的木板上,一街的冻货被甩的到处都是,一个穿着很厚的胖女人,戴着口罩,拿着一沓子钱的手套,吃惊的看着这一切,最后她觉得口罩耽误了她“吃惊”的程度,用手将口罩拿下,看见了她张着吃惊的大嘴……如果说都看见“胃”了,有点夸张,但是“胃”以前的组织和器官还是能分辨明细的……
于天博陶醉在刚刚“苏醒”的爱情里……
丫头高兴的慢开着……她真希望慢到停止,就这样被他抱着……这种感觉叫她心热热的,痒痒的……丫头的脸红了……她想维护这种幸福,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她感觉到于天博的温度了……这种温度对别人来说就是“热能”。对于她来说,是温暖“心窝”的一根火柴;一根点亮她心灵窗户的火柴……心灵在火柴燃烧的一瞬间,它看见了爱情,看见了久违的、另人羡慕和激动的爱情……还在等什么?去吧,抓住它吧……
平常人生活中习以为常、微乎其微的小事,在爱情里面,都是温暖的、可爱的……爱情将小事加工成幸福的种子,深深的种在自己的心田里。这种子生命力是夸大的顽强,一秒钟,一分钟……就会成长成巨大的幸福之树。幸福之树立刻覆盖并融到身体的各个细胞……
他两恋爱了……
幸福的丫头看了眼倒车镜,机械人和点点在不远处跟在后面。
丫头一笑……
当她向前看去时,被一帮地赖子挡住去路。丫头脸色立刻变成严肃,车速受到影响,后面的于天博感觉到了,一惊,立刻向前方看去,他看到了地赖子们。
“你在摩托上,别动,我下去。”于天博小声的对丫头说,然后“嗖”的一下蹦到地上。
这帮地赖子一个个目无表情,从萧条的面部看去,一个个身上充满“匪气”。
于天博走到他们面前,地赖子们都做出要打架的姿势。
丫头在摩托上一直跟地赖子们保持距离。飒爽英姿的看着这一切。这时候也围来很多群众。点点和机械人混在群众里,盯着就、既将发生的一切……
“我想找你们的头。”于天博果断的说。
这种勇气和气质使地赖子们害怕,于天博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在气势上于天博占了上风。
地赖子们到蒙了,很吃惊,你看我,我看你。
这时候缠着纱布的张三走了出来。
“就凭你?哼哼!你有什么资格见我们的老大?”张三那变形的脸上出现了更加丑陋的面目。
“好吧,那你们想怎么样?”于天博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扫射着这帮地赖子。
“揍他!打死他!”张三突然控制不住“报仇雪恨”的小人嘴脸,大喊道。
可是,其他的地赖子都没动。
张三喊完,一看没好使,自己却蒙了,他“孤单”的看着左右的“朋友”们……
“他就是打伤咱们弟兄的凶手!”张三“张牙舞爪“指着于天博说。
然后看了眼后面的摩托:“还有那个,那个摩,摩托。”
“搞没搞错?我在正常经营,你们上来就砸车,砸货物,怎么说你们被打伤?再说,我们就两个人,怎么会打伤你们那么多人?”于天博耻笑的反驳着……
张三“孤立”的张牙舞爪没有帮手,气的有点没有章法了。
“你们看看我,我就是被他打伤的。”张三黔驴技穷的要大家看看自己的伤势……
大家奇怪的看着这个“怪物”。同行人都露出鄙视的眼神。
“太大的笑话,自己不行,就别出来混,混一身包,还得叫弟兄们来给你报仇,俗话说的好啊,一条鱼惺惺一锅汤哦。”于天博嘲笑的说道。
这时候,一个地赖子走进张三。
“你闭嘴!”他对张三说。大家都一愣,张三也立刻闭嘴。
然后面向于天博……
“明天下午七点,我们老大在菜市场大棚要见你!”他对着于天博说。
“好吧,还算是个仗义人,不见不散。”于天博看看这位地赖子说道。
然后转头就走了,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坐上丫头的摩托车,丫头摩托掉头,向家里走去。
于天博看见了点点和机械人,使个眼色,点点和机械人也慢慢的撤出人群,跟着回去。
在要撤去的人群里,有人在议论纷纷。
“哎呀,他不是睡在取款机的那个小伙子吗?”一个人疑惑的说。
“是呀,一直在县里拾荒了。”另一个回答。
“怎么还和这帮人结仇了呢?”一个问。
“谁知道了?这孩子危险啊。”另个回答。
“这帮人谁敢得罪啊?都是当地一霸啊。”一个小声的对着另一个说。
另一个摇着头说:“这小伙子,火气不小啊,哎!吃亏的都是年轻人啊。”
“一场恶仗,但愿能给这孩子留条命回来。”一个小声的惋惜道。
“那还有准啊?”另一个小声说。
“轻则残疾,重则没命。”然后趴在另一个耳边诡异的说:“那前几年都打死多少了?”
这个人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这就是目前的现实,但确实发生了,于天博们的危险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