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初出茅庐
大家都惊呆了……李阿姨将于天博化装成老太太的形象。于天博看着大家都惊奇的看着自己,赶紧跑到镜子前……他也惊住了。太像了,这时候丫头拿个帽子过来,扣到于天博的头上……逼真的老太太诞生了……
“哈哈!哈哈!真好玩!真好玩!”丫头在于天博的后面蹦跳着……
点点跟了过来,在于天博的后面看镜子,她好像没看明白怎么回事?绕到前面,又近距离趴到于天博的脸上看……点点天真的眼睛被事实彻底给迷糊、污染了。
点点“哇!”的一声大哭。
大家都吃惊的看着点点。
“点点,怎么了?”李阿姨跑过来着急的问。
“于哥哥变了,变,变丑了……呜呜!呜呜!”点点伤心的哭着。
丫头赶紧抱住点点。
点点:“呜呜呜!哥哥变成,变成老太婆了,呜呜呜……”
“好了,宝贝,不哭,不哭,”丫头边说着边给点点擦眼泪。
这时的点点已经哭成了泪人。
“呜呜!不要!我要哥哥变回来!呜呜!呜呜!”
“这是化妆,不是真的,洗掉后你的于哥哥还是以前的样子”丫头关爱的对她说……
“傻孩子,那是化妆。谁都能化成那样的。”李阿姨耐心的劝道。
“不,不,我不信。”点点还在固执的哭着……
“点点啊,哥哥怎会变丑呢?这是临时用的,就叫别人认不出我来。”于天博耐心的解释着。
听见大家的劝说后大哭声变成抽泣……
机械人:“点点啊,那是化妆,别哭了,哥领你玩去。”
点点擦着眼泪扭动着身体,意思是不去。
“孩子就是孩子啊,真纯真啊”李阿姨若有所思的说。
“点点,哥怎会变丑呢?这只是暂时的。”于天博摸着点点的头,加重了重复的语气。
点点天真的泪眼睛死死的看着于天博的脸,好像在找曾经脸的记忆……
“乖!宝贝乖!”丫头一边搂着她一边给她擦眼泪。
丫头慢慢平息了哭声,但是,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于天博的脸,她感到奇怪和漠然……她不了解化妆竟然会这么的神奇?孩子就是孩子,很多事情都是在实现中慢慢成长起来的……
“阿姨,你是怎么做到的?”丫头羡慕的眼睛看着李阿姨。
“阿姨退休前的职业就是化妆师”李阿姨语重心长的说。
点点听的是半懂不懂,但是,还是认真的看着李阿姨。
丫头:“太厉害了,妙手回老啊,哈哈!哈哈!”
于天博:“你给丫头也化个”
丫头嘴一撇:“我可不,我要化年轻漂亮的。”
于天博:“你误会了,我就那意思。”
丫头一惊,眼睛羞涩的看着地面。于天博笑着看着她……
“于哥哥,你能,能变回来吗?”旁边的泪眼点点很认真的说。
“能,必须能。”于天博又摸了摸点点的头。
机械人:“于哥,要不,我跟你去吧。”
“不,你在家照顾好妹妹,我自己能行。”于天博果断的说。
丫头脸色突然严肃了,她很担心于天博的安危。
于天博快速跟大家摆手告别,出门了。
“注意安全!”后面传来李阿姨的声音。
“有事打电话!”丫头的声音。
“好的,放心吧。”于天博头也不回的走了……
丫头的眼睛有点湿润了,她怕于天博出事,怕于天博有一丁点的闪失……于天博的安危牵挂着她心里的每个细胞,心始终不按正常的规律跳动……她有些急躁了……她的手不知道放到那……她的眼睛不知道看什么……她的脚不知道怎样走路……所有器官近似失灵状态。这些都逃不过李阿姨的眼睛。
“丫头,你和点点跟着去吧。”李阿姨试探着说。
她一愣,这句话一下子唤醒了她近似失灵的身体和器官。
“啊?是啊,我应该跟着去。”丫头的魂好像刚回到躯体内。
丫头快速度的跑到自己屋内,换成很不起眼的一个服装,看样子就是个学生打扮,领着点点就跑出了门……
今天的大街上和每天一样;街上还是那么多的车,人还是那么多的人,树挂还是那么的漂亮,雪地还是那么的美丽……于天博无心观看这些,直径向公安局走去……
走的过程中,于天博观察了很多店铺的门口,他发现很多地赖子们的身影,三一帮、两一伙的站在店铺门口,或者叼着烟卷站在大街的边上。
他想:“果然地赖子们加强了监督力度,他们可能在找我们。”
于天博放松了自己心情,无视他们的存在,悠闲的走着……
当他拐弯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一扫,发现了丫头和点点,丫头搂着点点跟在他的身后一百米左右,他一惊,但是,还不能声张,他眼睛快速的扫射着街面,几个地赖子在观望街道的每个行人。地赖子们的眼睛主要盯的是年轻人,于天博这个装束已经骗过他们的眼睛。
这时候,几个地赖子看见丫头和点点一惊,马上跑了过来,于天博担心的事最终来了,他立刻放慢了脚步……
“嘻嘻!这小妞长的不错啊。”一个地赖子挡住丫头和点点的道路。
“咦?我好想没见过你呢?”另一个地赖子色眯眯的看着丫头。
点点的手不停的在抖动,千万别误会这种抖动是被吓的,而是要进攻前的准备。
“你见过前面那个人吗?”丫头看着过去的一个人,平静的说。
“咦?没见过。”一个地赖子说。
“所以说,县城里你没见的人多了。”丫头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说。
“这小妞嘴挺厉害啊。”地赖子很吃惊的说。
“小妞,你家住哪里啊?”一个地赖子嬉皮笑脸的问道。
点点一直警惕的看着他两,眼光中充满“厌恶和憎恨”
“难道,局长家你不知道吗?”丫头瞧不起的看了他们一眼。
地赖子一惊……
“那个局长?”一个地赖子立刻严肃起来。
“公安局长。”丫头流利的说。
“哦,大官,大官。”另一个地赖子回答道。
一个地赖子还想纠缠她们,被另一个地赖子拽了一把,另一个地赖子满脸堆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这种低三下四的做法很像最低级的“汉奸”。
丫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领着点点向前走去……
前面的于天博看见她两走了,长长的舒了口气。
“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啊?”一个地赖子说。
“别他妈瞎怀疑了,万一真是,咱两可兜不住这事。”另一个地赖子说。
“也是啊,老大叫咱们尽量别惹事,主要是跟踪……问题大街上这么多人跟踪谁呢?”一个地赖子疑惑的说。
“爱谁谁谁吧,反正咱们出来干活了,也没给咱们具体照片什么的。”另一个地赖子无奈的回答道。
两个人悻悻的向街对面走去。
于天博来到了公安局,进了大厅……一个保安过来。
保安:“大娘你要做什么业务?”
“大娘?”于天博奇怪的问。
保安也一愣,“哦,阿姨。”保安改口的说了一句。
于天博忘记了自己已经化妆了,被保安这么一叫使他清醒过来。
“我要办身份证。”于天博说。
保安奇怪的打量着他,总觉得怪怪的,因为他听见于天博的声音是个男声,但是,看时间久了不礼貌,保安于是说:“上楼右转”
于天博并没上楼,因为他自己明白化了妆的脸去办身份证是不行的,他得将脸的妆洗掉,于是他走向男洗手间……
保安:“大,大娘,不,阿,阿姨,站住,那是男厕。”
说完就向于天博跑来。
于天博转身:“我就去男厕啊。”
“啊?”保安彻底给弄糊涂了,他头脑在快速思索,最后还是没答案。
于天博看出保安的想法,同时,敬佩李阿姨的技术……
“呵呵,我是男的,这是舞台妆。”于天博平静的说。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是女的呢,我就纳了闷了,一个老太太怎么是男人口音呢?”保安一下子明白过来。
“不好意思,是我没说明白。”于天博微笑的说。
“没事,没事,那,那去吧。”保安说。
于天博去了男卫生间,保安看着他的背影在挠着头,然后笑了。
过了会,于天博本色出来……
保安看见他……
“哎妈,还是个小帅哥啊。”保安惊奇的看着他说。
于天博向他微笑走向二楼。
这个地方对于于天博来说是太熟悉了,很快找到窗口,可是人很多,他就坐在简易塑料的椅子等着……
“哎妈,你说多招笑,老李家的杀猪菜没够吃,哈哈!哈哈!”传来于天博最熟悉的声音,反感立刻由心而生。
“有啥招笑的?老家就是抠门出身,从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是村里有名的抠,为了省水,他都去邻居家洗菜。”
“为了省粮食,勒紧裤腰带吃饭,你说多招笑,哈哈!哈哈!”
于天博顺着声音望去,一个胖大姐和一个瘦大姐在旁边拖地呢。
她两一边干活,一边旁若无人的谈着“杀猪菜”。
“怎么回事?她两不是工作人员吗?怎么拖上地了?”于天博想着……
到于天博了,他去了窗口……
他刚报上名字,工作人员一惊……
工作人员:“你的包是不是落在火车上了?”
于天博也一惊,“是啊?”
工作人员微笑的说:“很对不起你啊,实际,几十天前,你丢包的那天,包就给送到这了,我们一直想找到失主……但是,由于工作人员的疏忽,耽误了你很多事情,我们向你道歉。”
于天博转过头看那两个搞卫生的胖大姐和瘦大姐。
工作人员好像看出他的意思了。
“哦,你这事,领导很生气,将她两留局查看阶段,目前在搞卫生呢。”
“哦,哦”于天博感激加吃惊的回答着。
“你的包,在一楼大厅左侧,有个失物领取办公室,你到那去取,身份证都在,你就不需要办了。”工作人员客气的说。
“谢谢!谢谢!”于天博感激的说。
“我们做的不到之处,请谅解”工作人员补充道。
“很好,很好,不错,谢谢!谢谢!”感激的于天博不知道说什么了。
在去一楼的时候,遇见了那两个大姐,两个大姐还在滔滔不绝的谈着……
“那杀猪菜,真招笑,你说咋那么招笑呢?哈哈!哈哈!”
于天博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走一边想:“一个杀猪菜断送了两个大姐的清闲前程哦”
到了一楼,于天博取回了包,里面东西一样不少。
他很高兴,也很感慨……看着自己的包,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酸。
这几十天,他卖唱、拾荒、上货、收纸壳子、睡小旅店、睡取款机房、被人打……一幕幕的画面在他脑子里清晰而过。
愣在原地,呆呆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有人拽他一下,他清醒过来,一看是丫头。
于天博立刻回到现实,很高兴的看着丫头和点点。
“办好了?”丫头轻声的问。
“我的包找到了,什么都没丢”于天博高兴的说,
“你看……”说完举起自己的包。
“于哥哥,你是怎么变回来的?”点点高兴又好奇的问。
“回去,那天,哥哥亲自给你演示。”于天博兴奋的摸着点点的头说。
说完,拽着丫头和点点就要出门。
“我们出去,怕被认出来啊。”丫头担心的说。
“没事,我们以后不卖酒了。和他们也没什么竞争,怕什么?”于天博自信的说道。
“他们的人伤了,不会罢休的。”丫头小声的对他说。
于天博这才恍然大悟。
“还按来的时候办,我在前面,你两断后”于天博果断的说。
于天博把帽子压的很低,走出公安局办公楼。
后面跟着丫头和点点。
可能也是将近中午了,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地赖子们也都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了。一路平安无事的回到家里。
到了家里,大家都很高兴,家里悬着的心都平静了……
这时候,于天博严肃的、静静的没有说话。
“天博,你有心事?”丫头关心的问。
“是啊,我很久没跟家里联系了。”于天博忧虑的说。
“那快点给家里打个电话吧,省着阿姨担心。”丫头着急的说。
“是外婆,我的母亲在国外,从小我就没见过,只见过照片,时而电话联系一下。”于天博忧虑的说。
“啊?”丫头吃惊的看着于天博。
于天博出来这几十天,实际,无时不想念把他养大的外婆,只是,没想联系,怕外婆担心,不敢听见外婆的声音,一听见心就很酸楚,外婆一直有风湿病,腿总疼,但是,自己不能回去照顾。自从上了大学和毕业工作后,于天博就春回去过,陪外婆度过几十天,每次看见外婆,外婆额头上都增加了几道皱纹,白发也慢慢增加了很多……
以前外婆白皙的手,已经老而成茧了,握着外婆的手,总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和忧愁。
“这次出来,一个电话也没打,是有原因的,我骗不了外婆,一直都是,外婆就好像长双能“隔空知事”的眼睛,一听我说话,就知道我是否有事,是否快乐……
但,这次,必须得给外婆打电话了,失联几十天了,不能叫外婆担心我……”
想到这,他拿起“丢失”的手机,手一按,没有电了。丫头看出于天博的心思。
“手机给我”丫头说。
于天博将手机给了丫头,丫头将手机电池扣下,然后翻着自己的包,拿出一块电池上上,在递给于天博。
于天博开开手机,高兴的看着丫头,丫头也高兴的看着他,并对他点了点头。
于天博拿起手机,向外边走去。
“我也跟你去。”点点跟着说。
“大哥要出去打电话你跟着干嘛?”机械人说。
“不嘛,我保护哥哥。”点点任性的说。
“点点,乖,咱们要继续学汉字了”丫头说。
点点站住“那,那好吧。”
站在院子外的于天博一直看着手机,最后将手机背在身后,又拿出手机……小黑板前的丫头一直隔窗看着于天博的举动,向他投去关心的眼神。
于天博按下按键,传来“嘟嘟”的声音,过了会,接通了外婆的电话。
“天博吧?”传来外婆的声音。
“是啊,外婆,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你怎么失联了?是不是在外边出事了?"
"没有,外婆,最近比较忙,就没时间和您联系."
"你可骗不了我,你很定出问题了."外婆自信的说.
"没有,没有,您想多了."
"好吧,不管怎样,出门一定要注意身体,吃好,喝好,没钱就跟我说."
"有钱,外婆,缺钱我肯定会吱声的."
"我知道你最近很定遇到麻烦了,要不,不会不来电话,而且一直关机,你糊弄不了我,现在你给我打过来,是不是事情决绝了?"
"……”于天博不知道说什么。
“孩子啊,是不是啊?要不,就回来吧,外婆很担心你。”
于天博的眼圈红了。
“没有,没有,外婆,你的腿怎样?还疼吗?”
“都是老毛病了,没事,我每天在广场挑广场舞,好多了。”
“那就好,外婆,不能在您身旁照顾你,您老可得小心啊”
“我没事,我一个老太太,能吃能喝的,没事,不用担心我,你在外边好好工作。”
于天博最受不了的就是给外婆打电话。
“那好吧,外婆,先这样,我电话一直开机,有事就电话联系吧。”
“好吧,注意身体,多吃点!”
“知道了,外婆,拜拜!”
“好,再见!”
于天博挂断电话,愣愣的站在原地。
“外婆老了,确实老了……从小把我养大,为我付出很多,很多……我太惭愧了,不能照顾外婆……我一定要努力、成功,把外婆接到身边……”想到这,于天博擦了下眼睛,慢慢的向屋内走去。
丫头看着于天博沉重的回到屋内,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
“点点,你两把今天的生字在多默写几遍。”说完,丫头走到于天博的身边。
“没事吧?”丫头认真的看着于天博说。
“没事。”于天博说。
“那就好,别想太多了,你要累了,去小屋躺会。”丫头关心的说。
“谢谢!不用,你忙你的。“于天博平静的回答。
丫头回到机械人和点点的身边。
课桌就是吃饭的桌子,小哥两一边一个,拿着铅笔在仔细练习汉字和拼音。他两从小就是靠“拾荒”活到现在,没被饿死就算命大了,怎能谈上学习?他两看见小朋友背着书包上学都是一样的眼神——羡慕。
有时候,小哥两拾荒到学校,隔着栅栏,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学生们在操场玩,听着朗朗的读书声,他两就会很认真的看着,听着……
多么可怜的两个孩子啊……
这次,丫头来了,他两很高兴,高兴有窝了,高兴有人教他们知识,所以,学习很快,进步也很快……
内心的真实需要,胜过被动的去学习。
于天博失联不止是家里的事,他是公司派他出来的,他还不知道,他的失联急坏了公司。特别是急坏了两个副总……
公司都快“炸庙”了。
于天博走后,两个副总,一个是王总,一个是林总得意的不知所措,两个人高兴的程度,就像中了五百万元以上的奖金……总算“眼不见,心不烦”了。
老总出国处理家事了,他两成了霸王,跟下属说话的语气、音调明显高出很多。就像个五音不全的人在唱高音歌剧。
底下的同事们都了解他两,老总在不在,一看他两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不需要打听。
“哎,老总可能又出门了”一个员工小声的说。
“他两又唱歌剧了?”另一个疑惑的问。
“可不,哎妈,这回的歌剧跑到甜蜜阶段了。”
“是呀,咋回事?”
“那小长音给你拉的,这回带拐弯的了,拐到最后,好像没拐好,把自己整咳嗽了。”
“哈哈!歌剧真糟蹋人啊。”
“他两就喜欢被糟蹋,受虐型的。”
“他来了……”
说完两人装作工作状。
王经理进来,用高调、特意将嗓音捏细、拉长音并且嘴的形状被控制成畸形:“大——家滴——工作很积极——,这月大家奖金加倍——”后面的“倍”字被加重的念,拉长音,到最后并拐了个弯。
然后王经理开始“咳嗽”
大家偷笑的给了掌声。
然后,像个将军似的一挥手……
王经理:“大家多——努力,公司——不会——亏待大家——滴”
然后又是“咳嗽”
当然,于天博并没得罪他两,他两是自找不高兴。就因为他两像“哈巴狗”似的巴结老总,老总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像把他两看成被淘汰的“太监”……
而于天博呢?老总一见就高兴,而且处处护着他……对于“小肚鸡肠”的两个人,能不生气吗?能不嫉妒吗?能不自己气自己吗……最后演变成了“狠”。“狠”的劲道使他两的牙痒痒的……杀人犯的潜质都快被激发出来了……长得帅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花瓶”嘛。
这回,两人真高兴,既叫于天博遭罪,还不得罪老总,当然要庆祝一番。
下了班,两人走进小饭馆。
饭馆不大,但是,客人却很多,基本快满员了。对于选择这个饭馆,两人曾经研究一番,不能离公司太近,怕在饭馆遇见员工,那样,两人的庆祝肯定受约束,说话也不随便,憋屈啊……都憋屈那么久了,到这庆祝在受憋屈的罪,是两人很讨厌的,所以,选了个离公司很远,公司员工不可能来这吃饭的地儿。而且这家的饭菜质量也是上乘,最主要是便宜,不贵。这家饭馆就这样中标了。
在一个很偏僻的桌子下两人坐下。
坐下的同时,两人都在看着邻座或者后面,觉得安全后,四眼一对,笑了。
林副总:“于天博这小子终于给派出去了。”
“哈哈!哈哈!”王副总。
然后两人高兴的握手。这种握手就像久别一百年的亲人相聚。
王总一举手:“服务员!”
一个小姑娘立刻过来:“先生,您需要什么?”
王总:“把你家的好酒拿来。”
小姑娘:“有个五十年陈酿,就是贵点。”
王总一惊:“多少钱?”
小姑娘:“五万八”
林总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王总眼睛看着林总,叽里咕噜的一顿乱转。
“就来这个吧。”王总装的很大方。
“不要嘛,我喝不惯高度酒”林总很认真的说。
“酒精度不高。”小姑娘说。
“哦,我说错了,不喜欢喝,喝低度酒”林总立刻改“口供”
“也是啊,钱不是事,得合胃口。”王总假惺惺的看着服务员说。
“是。”小姑娘答道。
“那高度酒都多少钱的?”林总问。
“好一点的,有三万的,两万的,还有一万八的。”服务员流利的答道。
王总很自然的看了眼林总。
“这样,我看你最近也不甚酒力,少喝点吧”王总说。
林总傻乎乎的看着王总。
“有没有散装酒啊?”王总用了很不在乎的、很随意的手势说。
“有”
“怎么卖的?”王总问。
“三元一杯,二两半的杯子”小姑娘答道。
“来四杯”王总说,这个动作看上去特自然、流畅。
给林总吓了一跳。
王总扭了下身体,身子自然后仰,意思总算心里有底了。这才是他的消费。
服务员走了……
“王总,你不是戒酒了吗?”林宗问。
“哈哈!哈哈!高兴!咱哥两多喝几杯。”王总高兴的说。
于天博对于自己来说,去东北的小县城确实遭罪了,但对于这两副总来说也在遭罪,他两遭的是“酒罪”。他两要是酒精中毒或者喝死,于天博就是“罪魁祸首”。
为了一个双方都嫉妒的人而冒着生命危险去快乐,到底是惩罚自己还是别人?
夜已深,两人都已“醉烂如泥”,互相搀扶的走出已经没人的酒店。夸张摇摆的身体,没走几步,踉跄的去找草丛“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吐……那声音能吵醒熟睡的邻居……于天博的“余威”估计能影响他两一辈子……
这两人的“出息”估计也就这样了……发展空间只能是向下。
第二天,两人上班,酒劲可能还没过去,“醉”式的“趾高气扬”,“飘飘欲仙”的拉长音中,藏有“酒精”中毒的味道。
就这样两人“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周“山大王”。
第八天,王总在“摇着尾巴”眼睛“向下注目”的检查工作。
一个同事的声音彻底使他“酒劲”全无。
“于天博去北方不知道好玩不?”一个同事小声的对旁边的一个人说。被正好路过的王总听个正着,刺耳的人名一下子使他清醒。
虽说不至于“闻风丧胆”,但,那个成语能适合他呢?
他赶紧找到林总。
“于天博这小子音讯全无啊。”王总诡异的眼睛看着林总。
“没啥事,不就去个北方小县城吗?”林总不以为然的说。
“那不对啊,不管怎么也得来个电话啥的啊?”王总说。
“还能有啥事啊?也不是小孩子。”被王总这么一说,林总解释道。
“那也得来个电话啊。”王总思索着……
“这小子是不是没把咱俩当回事?”林总突然这么说。
王总一机灵……
“是啊,这不是目中无人吗。”王总说。
“咱两太低估这小子了。”林中思索着……
过了会,王总坐到办公桌的椅子上,林总在低头深思。
办公室进入了沉默期……
他两研究、惦记于天博胜过了惦记自己的父母和子女。
“这样吧,咱们给他打个电话?”王总打破了沉默。
“你说合适吗?咱俩好歹也是个领导,他就一个小毛孩子,应该他给咱两打电话才对啊。”林总不满的说。
“就是啊,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王总的气愤被激发出来。
“不打,看这小子啥时候能重视咱们。”林总生气的说。
“对,不打,就不打。”王总一拍桌子。
可怜的桌子被拍的“啪啪”作响。
两人一对“无招”的眼神,又进入沉默期……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周。
老总在国外处理家事,时不时的打来电话,问问公司的事情,有些业务,王总和林总也打电话向老总请示、汇报工作,这些都不涉及于天博。
有一天,老总突然问于天博工作怎样?
这是王总最担心的。于天博被派去北方,老总是不知道的,如果不说,老总随时回来,看不见人,他就得被“炒鱿鱼”,说了害怕老总怪罪下来。他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回事?于天博出事了?”老总疑惑的问。
“没,没有,他,他挺好的。”王总回答。
“你赶紧给我说说怎么回事?”老总问道。
王总一想,直说吧,反正也瞒不过去了。
“老总,有个小事,就没向您汇报,因为这都是小事,我私下认为都向你汇报有点鸡毛蒜皮了。你那么忙,我和林总研究后就直接做主了。”
“赶紧说,别婆婆妈妈的。”电话那边老总不耐烦的说。
“公司业务需要拓展,估计了一下别人的业务能力,觉得还是于天博不错……”王总昧心的编着假话。
“哦……”老总认真的听着……
“所以,决定派于天博去北方的一小县城做业务推广。”王总最后总算说出主题。
“哦”老总认真的听着。
“业务还不错,很不错,那个业务,真的可以。”王总有点不知道接着说什么了。
因为,从于天博走到现在,他们一直没有联系过。
“是吗?还真不知道这小子有这个能力,这样吧,去也好,锻炼,锻炼。企业也需要后备力量,但是,你们要时刻给他帮助和关心,你们都是有经验的老经理,帮助后人就靠你两了……希望你两能做到。”美女老总的批示很果断。
王总吃惊,没想到美女老总没有责怪之意,还叫他两帮助他。
“好的,好的,放心吧。”王总底气很足的答道。
“对了,叫他注意人身安全啊。”美女老总最后提议道。
“放心吧,老总。”王总回答道。
老总没责怪他,还鼓励他去帮助于天博,是王总没想到的。
怎么办?都快过去二十多天了,音讯皆无啊。
王总找到林总,将老总的意思转达给他。
“现在,别管这么多了,反正老总也知道这事了,咱们得象征似的关心关心。”王总若有所思的说。
林总点头同意了。
王总打开手机在电话簿里找号码,最后在于天博的名字上停住,按下了通话键。
林总在旁边悠然的看看天花板。
过了会,没听见王总的声音,林总奇怪的看着王总。
王总撂下电话,表情沉重。
“怎么回事?”林总问。
“关机。”王总无奈的回答。
“不会吧?我试试。”林总说完,他接着打,也是关机声音。
两人这回彻底的蒙了……
“这样吧,晚上我在打吧。”最后王总说。
到了晚上,明天,后天,大后天……两人都把电话打飞了。就是关机。
这回两人彻底的接近“崩溃”了。天天急的一身汗水,“山大王”“趾高气扬”“拉长音”等首领动作和表情统统消失……
两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于天博在的时候,他两就着急将他调走,总算如意以偿了。这回人却失踪了……
于天博的失踪又使他两进入着急、郁闷、猜想期……
他两要是能长寿那是多么的困难。
怎么办?怎么办?这是他两,两个多月以来,异床同梦的唯一梦乡……
两人每晚都在做找人的梦……被找的人各式各样……就是找不着……最后被急醒……上厕所或者喝口水,上床接着做梦,也奇怪了,还能接上,接上后继续找……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每晚都踢被。
在医院,两人偶遇。一样的方子,一样的药剂,一样的病……
两人都是吃惊的看着对方,嗓子的肿大,使他两发不出一点声音……
上火加上焦躁使他两平分、分享了一样的病。但,病的轻重症状却不叫他两平分,最后他两都选择了“重症”。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滴,住院处的病房紧缺,他两被安排了一个病房,从志和道同的同事成了同病相怜的病友。这感情胜过同学和战友,使人羡慕的两个老总啊。
就这样,两人在病房度过互相帮助的两周……
有一天,炎症被现在的化学杀毒剂给杀死不少,两人能开口说话了,但是,声音中都带有沙哑的“嘶嘶声”。
王总的手机“突然”响起,林总抬头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手机响了。
王总懒散的翻了身,没理手机……林总奇怪的看着他……
手机还在叫唤……
最后,王总翻过身来,拿起手机很不耐烦的接听。
“我是于天博”电话里传来于天博的声音。
“于天博?”王总哭腔的答道。
突然,一下子坐立起来,林总一听这三个字也一下坐起来,吃惊的看着王总。
两人打的吊瓶针管都从手背上被抻了出来,手背上流着血迹……但两人好像都没有疼痛的感觉。王总张着大嘴,眼泪都掉下来了,听着电话……那边的林总也眼眶湿润……
这时候,护士推门进来,一看他两这样,给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哎呀,针都被抻出来了,快躺下!快躺下!”
护士的声音,丝毫没有被两患者听见……
林总是第一个被强行按倒在病床上,他还在挣扎着要起来……
王总:“你,你,失踪了啊?”
护士按了需要帮助按钮,立刻跑进来几个护士,将林总按住,并将输液的针管重新扎到手腕上……
王总电话始终不撂,被护士们一边按着一边把针管也重新扎进手背上。
“他两疯了?”一个护士生气的说。
“不行就转院吧,转精神科。”另一个回答。
“不!不!”林总用沙哑的嗓音回答道。
一个于天博把两个老总的“精神病”基因马上就要激活了……
最后,来了两个男医生,给每人注了一个镇定药,两人才安静下来,王总手死死的握着电话。通话已经关了。
他就听见“我是于天博”这句话,别的话,他什么都没听见。
是幻觉吗?
还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