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昆图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裤子,坐在滨江路南段派出所的接警大厅里,大口地吃着热滚滚的牛肉面,面是加了料的,不但有一个煎蛋,牛肉也比平时吃的多出不少。
罗永福在部下面前并没有表现得惊慌失措,这件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如果真有人借此大动文章,市局也不会只单单带走两个涉案的警员,他这个派出所的主要负责人不管参没参与这次对昆图的诬陷,都负有主要责任,就算不会停职接受调查,现在也一定已经被叫到市局督察办公室喝茶去了。
“同学,我是派出所的所长,你可以叫我老罗。”罗永福就坐在昆图的对面,竭力地让自己的脸笑起来自然一点,说道:
“我首先代表派出所对你受到的委屈表示最真诚的道歉,是我对手下的约束不严,才发生了昨天晚上的误会……”
“呼!”
昆图又把一大口的面条吸进嘴里,听见罗永福的话,吞下面条后一脸委屈地说道:
“罗所长,我可真是冤枉死了!好好地在街上走着,一个女人一身酒气地倒在我的身上,幸亏我聪明!”昆图从裤兜里摸出被派出所收缴后还回来的手机,炫耀着说道:
“现在网上不是经查有碰瓷的吗?那些什么无良老人啊,摔倒了就说是过来帮忙的人撞到的,我也怕遇到这样的情况啊!你说我一个学生,看见那么大一女人在我面前差点摔倒了,我也怕被人讹上,就偷偷地用手机把过程都录了下来。幸亏录下来了,要不然真说不清楚的!”
昆图的模样好像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被人陷害了,一边吃着面条一边炫耀自己的小聪明,但是罗永福打死也不相信昆图心里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为什么早不说自己用手机拍摄了视频,,等到自己的人被抓走以后才说出来,罗永福不得不怀疑昆图是在警告自己。
罗永福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昆图,不敢有任何轻视:
“同学,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我们派出所有能力办到的,一定让你满意。”
“我没有什么要求啊。”昆图摇着头,说道:
“请问我能不能回学校了?”
“可以,当然可以!”罗永福心里有鬼,不管昆图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巴不得早点把他给送走。
东海省能够搬得动省厅的年轻人一个手都能数得出来,哪一个都不是罗永福能够招惹的,只希望把这尊大神送走以后,能把他这个小人物给忘了,这件事情最好能够到此为止。
如果真能查到张学刚和李春就不查了,那可就真是要去庙里烧高香,感谢漫天的神佛保佑,让自己躲过一劫。
昆图对这些助纣为虐的警察有什么样的下场并不关心,就算是那两个把他抓紧派出所,折磨了一晚上的巡警也没有什么恨之入骨的感觉。对昆图来说这些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为了一点利益作出违法乱纪的事情,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又何止这几个小警察。
昆图不是道德模范,正义先锋,相反在某些特殊的环境下,他的行事手段可能对某些人来说才是真正的无法无天,罪大恶极,实在没有必要抓着这些道德败坏的警察不放,大动干戈。他已经把视频交给了安雨,那女人一定搬出了她在公安部任职的老爸,最后警察内部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有哪些人会因此倒霉,昆图不想,也不会参与进去。
算计昆图的是张浩瀚,之前这个因为骚扰黎俪而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对昆图来说根本没有威胁,甚至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蚊子再小也是吸血的,更何况有时候被小蚊子叮上一口还会感染登革热,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昆图已经被蚊子叮了一口,自然得一巴掌拍死,而且这个人还威胁到了任务的对象,自然更不会轻易放过。
借助安定邦的力量不过就是为了在不让人怀疑的情况下脱困罢了,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又吃了一碗加了料的牛肉面,昆图拍着肚子在罗永福的恭送下走出滨江路南段派出所。
安雨已经在派出所门外站了快半个小时了,早就远远地看着那混小子不但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悠闲地坐在接待大厅里吃面条,害得自己白白地担心,气哼哼地把拎在手里的那些打包食物丢到了垃圾桶里,想要转身离开,却又放心不下,在派出所门口徘徊着一直等到昆图出来。
“昆图!”
安雨看到昆图跟警察有说有笑地走出来,活蹦乱跳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才跺着脚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后,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嘿嘿,可千万别哭!”昆图揉着安雨的脑袋:
“我最怕的就是看见你掉眼泪,都已经是快要嫁人的大姑娘了,动不动就掉泪珠子,不害臊吗?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过是好吃好喝的在派出所里住了玩晚上。”
安雨从小到大也只在昆图的面前掉过眼泪,听了昆图的嘲笑,撅着嘴抹掉眼眶地打转的泪花,柔柔地问道:
“你真的没事了?”
“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像有事的样子嘛!哎呀……干什么又动手啊!”
安雨在昆图的面前露出短暂的温柔以后,转脸就恢复的彪悍的性子,冲着昆图一顿地拳打脚踢,嘴里恶狠狠地说道:
“我有事!好你个昆图,昨天晚上那大胸脯摸得挺爽吧,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安排的,是不是就准备一直搂着,然后再去酒店里开个房间,好好地安慰受伤女人寂寞的肉体和心灵!你说……当时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心动!”
“糟了!”昆图一边躲着安雨的摧残,心里一边暗道大事不妙,昨天用手机拍下的那段视频录下了那个大胸女人陷害自己的过程,自然也一不小心拍摄下了在手在女人身上乱摸的动作。
昆图就算老老实实地交代是为了检查大胸女人身上有没有藏着武器,谁会相信呢?
更何况当时昆图的脑子里也确实存了一点点趁机揩油的小心思,大胸女人倒下来的时候,昆图抱上去的动作确实显得有点小激动。
有这么一个笑话:
丈夫出车祸了,在医院里打电话给自己的妻子,说:
“老婆我受伤了,快死了。小丽把我送到XX医院……”
妻子听完以后问的第一句话是:“小丽是谁?”
女人和男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生物,特别是像安雨这种陷入了恋爱中的女人,脑子里想的什么事情昆图根本就猜不透,之前担心昆图的安危没有细想,现在看到昆图平安无事,马上就逮住那些不起眼的事情不依不饶。
昆图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的歪心思:
“冤枉啊!我当时就是怕那个女人摔倒了,谁知道她居然是张浩瀚派来整我的间谍,早知道就让她摔个大马趴。我身边天天跟着你这么一个大美女,我都能忍住没有把你怎么样,又这么可能对那种残花败柳的老女人动心呢。我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最起码的自控力还是有的。”
昆图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这些话。
安雨一会哭着,一会怒着,现在又被昆图三言两语逗得心花怒放,拉着昆图的手甜甜地说道:
“算你识相!记住了,只准对我一个人色眯眯的,不许对别的女人动心。如果实在忍不住了,我……”
“哎哟!”昆图看着安雨一副人居采摘的样子,差点就把持不住一口亲到她娇滴滴的嘴唇上,不敢再让这个女人疯起来,拉着她走进传媒学院的校门。
站在电视艺术学院女生宿舍的楼下,安雨紧紧地拽着昆图的手,心情紧张地问道:
“昆图,我爸爸和妈妈说很多年没有见到你了,想请你国庆假期去家里做客,你能陪我一起回燕京吗?”
“国庆节啊。”昆图为难地说道:
“好像不行也,我好久都没有回家了,想回去看看我爸妈做了几年生意有没有给我挣下点产业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还要看看我那个老姐什么时候能嫁出去。你也知道,我们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这个独生子操心呢!”
“贫嘴!”安雨强忍着笑,说道:
“还要回家看望昆爷爷嘛!行啦,这次我就不逼着你跟我走了,但是新年假期一定得跟我回家,好不好?”
“好!”
昆图被安雨逼得没有办法,只得拉着手指头答应下来。
安雨看着昆图转身离开的身影,突然想起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审问,急得冲着昆图喊道:
“昆图,你给我老实交代,昨天半夜三更一个人跑到滨江路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想去酒吧找女人玩***……”
“我去!”
昆图被安雨的喊声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栽进路边的观景池里,这女人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呢!
安雨的河东狮吼不但吓到了昆图,也把那些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女朋友的男生吓得不清,纷纷拍着胸口庆幸自己没有摊上这样的女人,实在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