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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遇见

领到生活用品的闵瑞,跟着三三两两的人走向男生公寓,没走几步便汗流夹背,沿着中心路向北走到头,再向西漫过操场,就到了男生公寓。一阵臭味和一群苍蝇袭来,它们来自公寓北边的旱厕,“热烈欢迎新同学”校方表现在了横幅上,而这臭味和苍蝇却表现在了行动上;老远就把人围住。闵瑞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挥了挥手来拒绝这气味和苍蝇。

他加快脚步,走进公寓。长长舒了口气,正对公寓进门的左手边是公寓管理员宿舍,右手边是楼梯。几个学生家长正堵着楼梯口围着管理员老师,像是闲聊也像是抱怨公寓的住宿环境差,怕他们的孩子遭罪。

闵瑞一身臭汗挤开他们上二楼,205宿舍就在眼前,走进宿舍闵瑞心里一阵暗喜,因为宿舍里整洁宽敞,而且是四人间的单人床,单独的书桌,单独的衣柜。这也是市三中独有的,为的是保证每个学生有足够良好的学习生活空间,四人间的宿舍既能保证了学生和学生课外的学习交流,也尽量减少了互相的打扰。

闵瑞走进宿舍时,其他三张床上已经摆上了行李,只剩下离窗子比较近的一张床是空着的-——很显然,像今天这样的热天,太阳能直射到的床铺不受欢迎。闵瑞拿出一张床单遮住窗户,匆匆收拾好了被褥和生活用品,又热了一身的汗。他刚坐下歇了一会儿,一个光着膀子的同学进屋。

“咦,挂上窗帘了。哥们儿,你好我叫。我靠!闵瑞。”他惊讶的叫道。

闵瑞也认出了他——李林。闵瑞和李林是初中时候的好哥们,李林性格很豪爽,他和闵瑞的脾气很相投。闵瑞曾说他和李林是“物以类聚,臭味相投。”其实他只说对了后半句,因为李林曾是初中时的年级第一,而闵瑞则是年级倒数第一。初二分班时他们分到了一个班。当时的班主任突发奇想让他们同桌,希望闵瑞能“近朱者赤。”

半学期下来闵瑞近朱未赤,李林却近墨者黑,他和闵瑞学会了打架逃课,李林的成绩也一路下滑,当时想“近朱者赤”的班主任悔青了肠子,找到李林几经谈话教育,总算把下滑的成绩赶上来。

初中毕业后,两人便失去了联系。今天再次相遇,且又是同一宿舍自然喜出望外,说了一阵子话,李林才看出闵瑞累的神色有点狼狈。他把自己的暖水瓶给闵瑞说:“给,出门右手边,咱们205对面就是盥洗室洗个澡放松一下。”他又拿起闵瑞的空热水瓶说:“我去楼下给你打水。”边说边穿了件衣服走下去了。

“好兄弟。”闵瑞心里泛起一阵感动。

闵瑞来到盥洗室,一阵冲洗之后闵瑞感觉全身凉爽了许多,他一身轻松刚要走出盥洗室,突然一盆凉水泼过来,夹杂着洗衣粉的味道。“我靠!”闵瑞不由自主的骂道。站在盥洗室门口的一个男生满脸惊慌,他扔掉了手中的脸盆,连连给闵瑞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也没注意看。”他边说边脱下上衣给闵瑞擦身上的脏水。闵瑞一把推开他,没好气的说:“没事没事,我再洗一遍吧。那同学回到回到宿舍,又提出了一暖瓶热水,给闵瑞。闵瑞没有理睬他,用凉水匆匆冲了一下,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后,同宿舍的两个同学也回来了,已经打水回来的李林向闵瑞一一介绍,都互相认识了。闵瑞在自己的行李包里拿出一些吃的让大家吃,然后他撕开一包鱿鱼干放到李林手里,说:“先吃点东西,早上匆匆的赶车,连饭也没来的及买,幸好还有这旅行包的零食。”他也撕开一包鱿鱼干吃起来。

“你一个人来的吗?”李林问道。

“对,要不至于累成这样吗,不过这学校真不错,但看这宿舍比我们上初中时睡的上下铺舒服多了。”闵瑞用满意的眼神又打量了宿舍一遍。接着又露出一脸的坏笑看着李林说道:“俗话说老天饿不死瞎眼的家雀儿,我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正为以后的各种作业谁帮我做而发愁呢,这不,刚到宿舍就碰到你了。”

李林也坏笑说:“哎,别。人都说进了市三中就相当于往全国各种名牌大学迈进了一根腿,我这十年寒窗苦读外加拖人情找关系才好不容易迈进来,再让你给我拽出去,不管,坚决不管,呵,怪不得一进屋先给我一包鱿鱼干呢!”说着把鱿鱼干扔到了闵瑞的床上。

闵瑞又笑嘻嘻的把鱿鱼干放到李林手里说:“我保证,既不拖你的后腿,也不拉低你的智商。你就在通往北大,清华的道路上策马扬鞭的走,但是在我学习上遇到困难时,你或多或少的帮一下就行。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要帮助同学,共同进步。你李林当年初中时可是全校第一名的尖子生,就在全县初中生排名也是第五。你指点一小步我就前进一大步啊。”然后他又笑嘻嘻的跟那俩同学介绍说:“哎,同学。这是李林,我初中时的同桌也是我的好哥们儿,他可是如假包换的学习尖子,哦,说学习尖子太土了,叫学霸。”那俩同学佩服的眼神看看李林。然后,闵瑞接着说:“说来惭愧我的学习水平可是稀烂,彻头彻尾的学渣儿,以后还望多多关照,谢谢,谢谢哥几个了。”另一个同学说:“客气了,以后在一个寝室里,大家互相关照,互相学习,李林同学我确实在我们学校听说过,我们班的班主任老师就是在你们学校调过来的,他常常提起你名字夸一顿的,久仰久仰啊!”他说着笑着朝李林抱了抱拳。

闵瑞又一脸坏笑的看着李林说:“看,你这都开着窗户吹喇叭——鸣(名)声在外啦。”两位同学被引的一阵大笑。李林被调侃的哭笑不得,只好引开话题说:“各位大哥,行了别再说了,都到饭点儿了,咱们去吃饭吧,下午还要来新生大会,都看通知了吧。”他们这才收起一脸的坏笑,收拾了一下匆匆下楼。

新建的食堂在市三中这片古老的建筑群里,特别惹眼。同学们都三五成群的沿着操场的小路向食堂走去,李林边走边扫视了周围一下对人们说:“哎,同学们注意到没有?咱们学校的厕所特多,你看咱们宿舍楼后面是吧,看还有操场边上也有,食堂边上也有,还有教学楼,实验楼都有。”他边说边只给人们看。闵瑞立刻挖苦道:“李林同学显然是不了解学校的一片苦心啊,校方分明是侧面教导我们,在校要多为学校造粪,将来到社会要为社会造福。同时也反应了我们就是祖国的花朵,花儿离不开粪,粪自然离不开茅厕,学校建这么多厕所可见其用心良苦。”这话逗得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嘻嘻”后边传来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他们这才发现有两个女孩走在了他们的身后,笑声是一个矮一点的女孩发出的,她虽然个子不高但体态匀称,且有点婴儿肥,乌黑泛亮的头发扎一个齐腰的马尾辫。她干净白皙的脸,配上精致的五官,看了让人不饥则咽唾。“螓首娥眉,脸若银盘,目若杏仁,唇若樱桃,齿若瓠犀,静若闲花,行若摆柳,倾国倾城。”闵瑞不禁在心里赞美。“看啥,好好走路,小心撞到树!”这一嗓子是另一个女孩发出来的,同时也把闵瑞如痴如醉的心喊清醒了,闵瑞尴尬无比脸上一阵羞红。

当两个女同学走后,李林立刻笑着挖苦道:“怎么着,又看见女孩两眼放光了吧,都来市三中了,咋还一点出息都不长呢。看,碰到猛的了吧,看见刚才吼你的女孩的气势了吧,家里肯定是杀狗屠猪,不然杀气没这么猛,吓傻了吧。不好下手吧。”

闵瑞说:“唉,同样是女孩一个生的貌若天仙,一个生的天怒人怨,反差如此大的两个人居然能成好朋友。不过倒也合理,没听说过吗?有珍奇的地方必有猛兽,比如有人参生长的地方往往会有猛虎,有灵芝草的地方也会有五步蛇出没。‘貌若天仙’的身边有一个‘天怒人怨’的朋友,我如果真下手追的话,还真有一定的困难。”

李林说:“你的嘴太损,人家那里长得天怒人怨了,人家不过是见你两眼绿光的盯人家的朋友,所以才吼了你一嗓子吗?为了朋友敢仗义出言,可见这位同学性情率真。”

闵瑞说:“说得对,俗话说好女百家求。‘貌若天仙’有这么仗义的朋友在身边保护还真不用担心有狼拖狗叼的危险。看样子你对‘貌若天仙’的朋友印象不错,这样吧,我追‘貌若天仙’,你追‘天怒人怨’这样你既能追求真爱,还能顺便替我消灾。”

看着闵瑞流里流气坏笑,李林骂骂咧咧的朝食堂走去,身后人们嘻嘻哈哈的起哄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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