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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诡变

灰暗的天空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郁,而我就是生活在这阴郁中的一个小小的凡人。我每天都重复着东升西落的太阳走过的轨迹,慢慢将我的人生走完。是啊,很悲惨,一个一成不变的世界和一个静静等待死亡降临的魂灵,默默地遵守着看不见的规则。

没有想到的是,突然又一天一切都改变了,变得面目全非。而我也因为在接下来的变故中为了抓住一丝生机苦苦挣扎,才发现原来我想要的生活还是那么一成不变,那么枯乏无味。

........

时间天启元年2016,十二月十八号,是夜。漆黑的夜空中不见一丝光亮,远处深山中不时还传来一两声狼嚎。让小山村的这个夜晚显得更加幽深恐怖。

夜已经深了,我疲累地身体也已经进入了休息中。恍惚间我感觉我醒了,眼前是平时务农的那片田地。看着村里的人欢快地务农,我心中有些惆怅,我真的要这样和他们一样一直务农知道老去,无法再干活儿吗?可是由不得我再多想,突然我感觉这平时务农的村民有些不同,或者说是我与他们不同了。他们有说有笑的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开始扭曲,扭曲,直到凝固成一张张狰狞可怖的乌青色的脸,

他们对着我发出尖锐的吼叫,手上的指甲一点一点伸长,我害怕地退后,在他们的指甲上面我感受到了尖锐,那是可以穿透生命的尖锐。在那尖锐的指甲下我突然感觉我是一个异类,他们会用尖锐的指甲穿透我的身体,以此来消除异类的我。冷汗顺着额头流下,不知为何我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看淡生死,本能还是驱使我活下去。但是我不能动了,看着他们狰狞的笑脸我想跑,想逃离这个突然诡异变化的世界。但是我的腿好像被灌入了铅水一样沉重,无法挪动哪怕一丝一毫。

“这是僵尸,对僵尸,传说中只有神仙才能够对付的僵尸。”落后的小山村从老一辈那里就流传下来的传说,僵尸,一种肉体非常坚硬的生物,或者说是鬼怪。他们都拥有巨大的力量,可以拔树推墙,一跳就是两三丈,行动诡异快速,喜欢杀死一切拥有热血的生物的鬼怪。

我绝望了,这样的怪物是我无法摆脱的,我想我就要这样死去了。不中用的腿还是抬不起来,我懊恼自己怎么平时没有多锻炼一下身体,那样至少不至于这么快就死去呀。

“呜嗷......”看着平时和善可亲的村名变得狰狞的脸越来越近,我图然生出一股勇气,反正都要死了,为什么要那么懦弱地死呢?我挥舞着双手,奋力抵挡着僵尸们的前进。

僵尸不愧是僵尸,无论我如何抵挡,都在他们那好像戏耍我的眼神盯着我的同时一步步前进着。在他们的前进中我不断后退,可是没用,绝望从始至终跟随着我,嘲笑着我卑微的灵魂。

最后,尖锐的指甲刺透了我的身体,我全身颤抖着倒下。

“额......”我从床上坐起身,身体还是微微颤抖着,被褥已经被冷汗浸湿。

“是梦,梦,是梦。呼......”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长出一口气,刚才的梦让我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原来死亡那么可怕,让我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现在的我还是那么虚弱,手指都感觉有些不听使唤。我努力捏紧拳头,可是我感觉我的恐惧在这漆黑的夜里还是那么明显,让我软弱无力。

“白娃,你大半夜怎么还不睡啊,快睡了。别弄得响,明天还要干活儿呢。”我的母亲在隔壁敲了敲木质的墙壁,带着浓重的睡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知道了。”在父亲减弱的鼾声中我轻声回应了一句。

......

次日清晨,我带着困意起床,跟着父亲草草吃过早饭就到地里干活儿。

“白娃,你今年要二十了吧。”父亲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嗯?嗯,怎么了。”我有些奇怪,父亲今天早上就有些不对劲儿,吃饭的时候一直往村外看。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知道你想出去闯一闯。”父亲慢慢停下说中的活儿,抬起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你也不是就这么过一辈子的料,你今天下午就出去吧。”

“啊?去哪里?爹,你这说的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出去?到哪里去?”

“哎,我也看出来了,你不想一辈子窝在这小山村里面。出去吧,出去看看,学点手艺。到时候你是回来还是呆在外边随你。”父亲若有所思地仰望着天,“爹年亲的时候也想出去闯荡的,可是爹没有你这么好的本事,会识字。哎,要出去难,要想出去还能有所成更难。”父亲再次看着我,我突然发现,那个逼着我学会识文断字的父亲竟然在我身上寄托了这么多。

“嗯,爹,我也想出去看看。”我想到二爷说的花花世界,不由心跳加速,我一直觉得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可以游走四方看遍天下美景,游遍五湖四海。

“嗯,你也长大了,长大了啊。”父亲的手在抖,不知为何,或许是累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颤抖的手好一会儿才放下。

......

午饭吃得很慢,母亲总有讲不完的注意事项,我看着父亲沉默不语心中知道他也有话说但是他却没有开口。

“你要走出去的话听你二爷说要走野鬼岭,那地方很邪乎,你要小心。还有,你......要是在外面呆腻了就回来,这里才是你的家。”临行前父亲终于开口了,我听着听的话一时间有些怅然若失,只好点点头。

我背对着他们,一步一步,原来真的到了离开父母的时候却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带走了他们的牵挂与思念,留下了我的爱与留恋。

走到村口,居然看到有一匹马驮着一个人正向村里行去,我听二爷说我们这里很偏僻。我不由多看了他两眼,突然他也看向我,我感觉背脊发凉,好像被什么盯上一样很害怕。对,在梦中我被僵尸盯上的时候就是这个感觉。

那人和我擦肩而过,我现在在考虑怎么过野鬼岭,也就当时刚看到的时候比较好奇在之后我便抛之脑后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就是这个陌生来客让我这一辈子的轨迹变得不同,我恨他,因为我亲眼看着我的父母丧命在他的手中。可是我有时候会发现懦弱的我恨他居然还少于对他的恐惧,想着他的可怕我的弱小卑微的心灵总会不由自主颤栗。

夜晚,我正在野鬼岭里面提心吊胆地摸索着前进,可是隐约间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我回头望去,只看到我的村庄一片火光照亮了天地,那是起火了。不对,我们村子一向在这方面很仔细,预防天灾措施很到位的。这是?人祸!绝对如此,今天下午才有一个人骑马来了我们村子,不可能一切都这么巧。

我忘记了胆怯,忘记了我还处在野鬼岭,我不顾一切地冲回村子。可是一切都完了,我只看到一只只如我梦中所见的僵尸在火光中跳来跳去。

在曾经的村民的簇拥中的是的那个骑马的人,这时他的马也站在他身后,眼中闪烁这绿光。居然都是僵尸,我的汗毛都树立了起来,想找到父母的心思也打消了,我害怕自己被发现,那样我就死定了。

“哈哈哈哈哈......你不是说让你妻子先走吗?为什么你这么弱,都不能坚持到你的妻子逃走?”那人的眼中透露出血红的光芒,手中提着的正是我的父亲。

“你,妖孽,你该死,该死。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父亲浑身颤抖,但是看见已经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母亲,语气中充满了愤恨。

“哈哈哈哈哈......该死?你知道僵尸是什么吗?僵尸就是不死的存在,是天地间的主宰,你们只是我们的食物,或者我如果高兴了可以奖励你成为我的奴隶。”那人狰狞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今天下午我看到的是你的儿子吧,不知道他在哪里呢?要不我把他也请回来和我一起玩玩儿?你看这样好吗?”

“你,你,我说。”父亲最中好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我求你别,别......”父亲本想接着说的,可是他最后在火光中看到了躲在墙角畏缩着的我,目光一凝。

“嗯?”那人也转过头来,“原来在这里,哈哈哈......”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那狰狞的面孔,笑起来就好像牙齿已经在享用我的肉一样,让我有种难言的刺痛。

我向后退去,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我两腿发软,直接连逃跑的机会都丧失了。那只会说话的僵尸露出了可怕的獠牙,脸因此也变得更加扭曲,眼中的红光有如实质让我的眼中看不见火光,只剩下他眼中的红光。我颤抖的双手使劲儿向后刨弄,希望能离他远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可是不行,我真的被吓傻了,手也步了腿额后尘软了下来,我直接仰面倒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我呢?就因为我是僵尸你不是?”他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我的身后,手微拂我的脖颈,“不过很快你就不会害怕了,因为我们将是同类。”

他的手冰凉,我清楚地从中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冰凉。

迷糊间我好像听见他在自语着“你将变成没有痛觉的,力量强大的僵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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