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谷内灵气环绕,山清水秀,确实是一个安居的好地方。这个时节又正逢胭脂花竞相开放,姹紫嫣红美不胜收。蝶儿们在花丛里追逐嬉戏,一片生机勃勃。然而润元三十六年,这里发生了一件怪事。
在宁静的胭脂谷的山角下,有一个小村庄。村名甲“你们听说城南刘婆婆家的事了吗?自她老伴走了以后,刘婆婆生活一直都过的拮据,前天,老婆婆要把家中的老母鸡卖掉,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拦着她,说是她家老爷子托梦给她,让她告知刘婆婆,刘老爷子生前在后山的银杏树下埋了一锭金子,心愿未了不肯投胎,结果老婆婆还真的在树下挖出了沉甸甸的金子!”村名乙“咦?我也遇见过一个姑娘,说是替我爹爹带几句嘱咐,可…可我爹爹都去世两年了。”“你那算什么,我养了十六年的狗儿前死了不久,我伤心不以,后来夜夜惊梦,也是一位姑娘对我说,我的狗儿不满葬它的地方,后来我给狗儿的棺材换了地方,果然就没有在做噩梦了。”村名丙说道。村名乙扁了扁嘴道“也不知道那位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通鬼神……”
沉燕山胭脂谷内确实住了一位能通鬼神的姑娘,而那位姑娘不是别人,就是你——白欣月。
唉,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还得从上个月初七开始说起,传闻秦国有三绝——玲珑镇的玉玲珑、明月坊的梁子御、白雪楼的花骨香。前两者暂且不提,白雪楼的花骨香乃是天下一绝,白欣月在这万丈红尘中摸滚打爬漂泊了万把年,此生别的爱好没有,就爱吃饭睡觉与喝酒,独爱白雪楼的花骨香。哦,对了还有一个爱好,也算不上是爱好。白欣月这几千年来一直在寻找一个落魄书生,一个在白欣月还是一只银白色的小狐狸的时候,救过她的恩人。没错,白欣月乃是一只九尾妖狐。
当然此时最要紧的莫过于去白雪楼打上一壶花骨香,再配上一碟炸的酥脆可口的花生米,此乃人间的一大顶顶幸福的快事。白欣月独自走在月光铺满的道路上,身后有人叫到“白姑娘。”
如此这般刁专好听且带着鬼气森森的声音,吓得白欣月抖了抖。微微回头讪讪的笑了笑,显得十分僵硬“呵呵,这不是鬼差大哥嘛。”“仲笙就是叠上几段的阳寿也不过万把岁数,白姑娘的这声‘大哥’,委实是折煞仲笙了。”杜仲笙轻笑道。然而白欣月确升起了戒备心,早年白欣月也有所耳闻,这些年看管生死簿的阴司可不是个好东西,死在他手上的魂魄不计其数……到不是觉得他的法术高超,光是凭他这张利嘴就已经胜了大半。可惜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长在他身上浪费了。还讽刺我老,这个臭小子!白欣月在心里默默的想。
“那么小杜找我,有何贵干?”白欣月调整了一下心情问到。“那么,小杜今日找我,有何贵干?”白欣月调整了一下心情问到。
“托您的鸿福,昨日有只厉鬼从地府里逃脱,幻化成我的样子。”杜仲笙漫不经心的说着,下一秒声调突然升高,隐隐含着怒意“而白姑娘不问自取的生、死、簿,现在若是不出意外此刻应该也是在他手上!”杜仲笙把生死簿三个字一字一句的咬的十分清楚。不难从杜仲笙的表情看出,若是可以他真的会把白欣月剥皮抽筋,已泄心头之愤。
白欣月垂着头想了想,猛然抬头,到抽了一口凉汽,满脸的震惊,大呼一声“幻化成你的模样,逃离地府,生死簿,遭了!出事了,这下子篓子捅大了!”白欣月现下只觉得天糟蹋了,哪管的了喝酒的兴趣哦。
回忆起昨日,白欣月后悔的要死。白欣月蹲在地上,有些沮丧。想她白欣月在狐族也算是年轻有为的狐妖了,但到了这般年纪都还没有羽化成仙的,也是寥寥无几。可恨那看守登仙台的疯和尚一口咬定自己的尘缘未了,死活都不肯让她上登仙台,不愿为她开启仙劫。时光匆匆,万载光阴,白欣月早已练就了化境的境界,始终未登仙的她,在他人眼里就是一只妖。嗯,顶多是只十分厉害的狐妖,而已。
疯和尚所指那段的尘缘自然是当年书生救白欣月的恩德。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十余载,白欣月时常在想,当年救她的书生一定是一个短命鬼,寻寻觅觅的万年间,白欣月每五十年就回去地府“借一借”判官的生死簿来看看。用矫情一点的词来说,海枯石烂也不为过。可是……也不知道书生是不是真的命短,六界之中从未寻得他半分气息。“你说我报个恩容易吗我。”白欣月小声地嘀咕着。
昨晚,白欣月依时又到地府“借”生死簿一用,她在鬼门关外鬼鬼祟祟的徘徊,仔细缺人没人,不对,没鬼以后,小心翼翼的将生死簿拿出来翻看。一如往昔,没有半点消息,就像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般,这个恩报的也着实委屈了些。“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白欣月仰天长啸。正当白欣月盘算着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生死簿还回去,却被一个鬼气森森的人撞见了。白欣月一抬头,额上一滴冷汗默默落下来。方才这生死簿可不就是从他怀里“借”出来的嘛。瞧这人气势汹汹的模样,莫不是专程来逮她的?
白欣月合上生死簿“鬼、鬼鬼差大哥,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我适才在路边拾到一本生死簿的册子,您一定是贵鬼多忘事,落在了路边。给您,收好了。”话落,白欣月就把生死簿塞进了“杜仲笙”的怀里,接着道“您不必向我道谢,生死簿事关重大,您身为判官执掌阴司,生死簿若是被歹人拾去,可就不好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白欣月头也不回的飞快走了,好似后面有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