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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雨夜

雨思虽然有时懒惰,但是也不是一味的懒散之人,看到忍武已经开始继续练剑,却也是在石头上坐不住了,也站起身,赔忍武练起这轻身的功法来。只见忍武在前面发足狂奔,雨思在身后追逐,一青一白两道身影相互追逐,却是一时分不出高下。两个人奔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此时却是里断崖远了,又拔出长剑,相互切磋起这百花剑法来。

百花剑法最是看重变化之术,两人此时两人切磋百花剑法远比之前对练长春剑诀有趣的多。长春剑诀虽然也有六十四式,但是变化单一,切磋的久了,反反复复就是那些招式。忍武和雨思能将这长春剑诀修炼到十个年头上,却是也是有大毅力,大恒心之辈,也唯有如此,忍武和雨思此时都有二十年以上的内功修为,在江湖上也不会沦为任人欺凌而无还手之力的小小角色了。

雨思和忍武练得累了,于是就爬上一块巨石背靠背坐下休息

“小武子,你为什么这么努力练武啊。”雨思闭上眼睛,轻轻的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看师兄师姐的武功都在我之上,我只是不想拖大家的后腿,只能努力些。师姐你也是知道的,我的武学天赋只能算是中人,若是不再努力些,只能被师兄师姐甩的更远了。”

雨思却是没有回话,四周一片秋风,只有树叶哗啦哗啦的想着。地上的树叶被风吹起,在地面附近打着一个有一个的圈圈。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习武呢,忍武在心里默默的叨念着这个问题。却也一时陷入了沉默。

忍武这些年来虽然每天都是这朝阳峰近一百好弟子中修炼的最勤奋的,却是从来没有深刻的思索这个问题。众弟子个人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又有谁有闲心管这忍武到底是为何如此勤奋。至于怕师姐师兄落下的说辞,只怕是忍武自己都不信吧。

忍武自8岁起拜入刘远山门下,之前都是流浪江湖,见多了江湖之中的弱肉强食之事,刚一入岐山剑派之时,看见这岐山派上下的弟子大都身负绝顶的武功,即使是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可以打四五个当初欺负自己的市井流氓的。当时小忍武就立下决心好好学武,变得更强,以后不要在受欺负了。

数年下来,忍武的武功也已经是和一些当初羡慕不已的一些师兄师姐相差不远了。至于年幼时欺负自己的市井流氓,此时忍武也已经能够一个打他四五个了,此时忍武学武又是有什么用呢。忍武自己也一时难以一下子想明白。

勤奋是一种习惯,不是三两天的热情就能让一个懒惰的人变成勤奋的人的。勤奋更多是一种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惯性罢了。忍武已经习惯了这种勤奋的生活,要是有一天非要不让他练剑,他也会心中感到惶惶不安,就生怕自己落后了。忍武想通了这一节,却也是有些明朗了,自己只是习惯了这种勤奋的生活而已,就像懒惰的人已经习惯了那种无忧无虑的懒惰,要是催促他练剑却也是要了他的命。

至于不想被师兄师姐落下,这个因素也是有的,忍武此时就不想被眼前的小师姐落下。雨思天资聪颖,自身修炼虽说不是勤奋如忍武这种近乎自虐,但是也是并不偷懒的。忍武若不是全力以赴,若是被雨思落下,却也是再也不好追赶了。若是每次切磋都很轻易的输给雨思,只怕小师姐再也不会来着断崖之上找我了。忍武心中暗想,又想到了九个月之后的门内大比,心中不禁又有些担忧,我这种实力,能够在这门内大比之中保住这内门弟子的地位么。

雨思乃是朝阳峰首座的女儿,自然不用担心门内大比降级成为外门弟子的问题,但是忍武就不禁有些忧虑了,他在这岐山剑派中孜然一身,无亲无故,若是在门内大比中降了级,即使是刘远山,也是不会去捞忍武回来的。而且忍武毕竟是修炼的时间尚短,又没有真正与人生死相搏的经历,此时在面对师兄师姐众多的门内大比时,却也是难免心中没底。

但是人又是不能紧盯着忧虑,做人要乐观啊。忍武心中暗道。反正该来的都得来,尽人事而安天命吧。想到此节,忍武却又是坦然了。

“其实修炼也不一定是一件苦事,每当练习剑法之时,这忧虑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内心也变得安定下来,练剑其实不是一件负担的,师姐你要是把练剑当成是一种快乐,自然练剑就勤了。”忍武说道,说完,仿佛内心积蓄的积郁都一吐而出似的。

“我可不是你这种自虐狂,你要让我把练剑当成是一种快乐,还不如杀了我呢。”

两人休息也一会儿,却是雨思先爬起身来,手中长剑指着忍武道,“小武子,快爬起来,让我好好收拾收拾你这乐观剑法,看我不打得你一拿起长剑就有心理阴影。”

忍武淡淡一笑,却也是抽出长剑,迎了过去。忍武此时内心却已是想通了很多关节,剑法行进间却也是多了几分从容,少了几分焦虑,反而是隐隐暗含这百花剑法的剑意,招式威力在不觉间已是提升了一二分。这百花剑法的创始人,定然是个乐观阳光的淑女,若是按照之前忍武几分焦虑几分迷茫心神不定的心境,别说是想将这百花剑法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就是将这百花剑法不练得似是而非,完全变了一番样子,就是万幸了。

且说这忍武此时心境一时渐渐和这百花剑法相互契合,剑招的威力也是逐渐提升了起来,剑招之间的变化也不再拘束,更是灵动了几分。饶是如此,忍武仍不能占了雨思的上风,看来之前的练剑中,雨思也是手下有所保留,并非全力施为。两人来来往往又过了二百余招,却也是各自收起手来。

此时天色已经是接近黄昏,远处的乌云渐渐压了过来,夕阳却是隐匿于云间了。

“这天怕是要坏了,咱们赶回去却是来不及了,不如在这山间,找一个山洞避雨。”雨思点起脚尖眺望了一眼远处的乌云,嘴上说道。

忍武也是点点头,习武之人最终是随遇而安,这露宿野外的事情将来行走江湖也是少不了的。而且这朝阳峰乃是岐山剑派的地界,岐山剑派在此根基稳固,周围的闲杂势力早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山中的野兽大多被前辈的剑修打的差不多了,至于外来的歹人,想混入岐山的后山也是不易。而且这岐山之中上有不少归隐山林的前辈高人,外来的歹人若是撞到这些归隐山林,结庐隐居于这后山的高手,却也是难讨得好处。忍武与雨思二人在山间过夜却也不是第一遭。

此时天色已经向晚,而且之前二人修炼这《三步追星》的轻身功法,却也是又跑了一阵子,此处距弟子的住所已经是颇远了。二人若是要跑回住所,却也是需要至少两炷香的时间,这一换算成现代的时间,却也是两个小时,更兼此时两个人已经练了一天的剑,体力已经是有所损耗,而且天色不善,若是变天下雨,回去路上多泥泞,更是不知几时能回去。由此,二人决定在着山间寻觅一处躲雨之所,且先度过这一晚。

主意一定,忍武与雨思便不耽搁,向附近的一处山涧奔去。原来二人已经在这朝阳峰上呆的时间颇长,对这附近哪里有躲雨之所,还是有些了解,却也不是盲目寻找。否则误入什么毒蛇猛兽的巢穴,却也是追悔莫及了。

两人翻身跃下一处山涧,在一处小溪边停下,找到一处山洞,躲了进去,此时雨已经开始渐渐下起来了,虽还只是蒙蒙细雨,但是看着天色,却也不知这雨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山洞的地势较高,却也不用担心外面的雨水可以流进来了的。洞内有两件草席,一堆干柴,却是之前再次过夜的岐山弟子所留。岐山剑派的弟子常有在这山中潜心苦修的,在外遇到变天却是常有的是,在山中设置基础临时的避雨的地点却也是正常的事。这山洞就是派弟子特知的一处野外露宿之所。

忍武取出身上的火折把那柴火点着。与雨思各自取出干粮吃了。忍武与雨思二人练了一天的剑,又经过一次长途的奔跑,却也是体力有些不济了,此时两人各取出自己带的干粮吃了,却也是无话。两人默默的对坐在火堆旁,借着火温烘烤身上微微淋湿的衣物。两人来到这山洞只是雨还未下大,此时二人也只是外衣有些许湿润了,倒也不至于宽衣解带。

洞口的溪流哗哗流动,水势颇为湍急,这雨渐渐下的大了,上游的积水也涌过来,这水又急了几分。若是平常,还是可以捞鱼的,此时水势甚急,只怕是在固执的鱼,也是被水流冲走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火光映在洞中二人的脸上,却也是只听得到洞外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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