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的内功修为大都与其真实修炼内功的时间相对应。倒不是江湖中人大多没有高深的功法,真正修炼金刚心经甘愿做武林中人的计量单位的武者还是少数。之所以武林中人的内功修为平均只能达到修炼内功的时间主要是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是江湖中人并非一年到头只是在山中修炼,就如忍武的师父刘远山,一年十二个月有七八个月不在山上,这山下的日子可不比山上,修炼内功只能利用闲暇的时间。武林中人大多也是如此,说是一年的修炼,却是鲜有能像忍武这般保质保量的修满一年的。
二是内功心法并非都是如金刚心经这般全靠水磨工夫的,各大门派的内功虽然前期修行较快,但是修行之中却往往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瓶颈,甚至有的功法比如岐山派的基础心经似的,功法尚不完善,到后期的瓶颈需要自创功法才能突破的。由于这样那样修行瓶颈的存在,武林中人的功力也很难达到理论的上限。
三是武林中人多有比斗。不论你是为了恩怨情仇,还是只是想切磋技艺,增长见识,江湖中人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卷入与他人的比斗之中。有比斗就有消耗,就有伤亡。事实上,很少有人经历一场生死大战内功修为不受消耗的。另一方面,受伤也会影响习武之人修炼的时间和效率。这也是影响内功达到理论值的一个消极因素。
由此可见忍武修有20年的内力,在江湖上已经很是可观了。当前武林中,内功最为深厚的嵩岳寺方丈玄苦大师此时据传有60年的内功修为,玄门正宗的真武派掌门张天师相传已经有了55年的内功修为,此二人的内功乃是武林中超一流的水准。忍武的所在的岐山剑派的掌门张远生据说也已经有了近45年的内功修为,在内功修为的一流高手之列。而忍武的师尊刘远山今年也已经有了近40年的修为,论内力也坎坎能称的上一流高手。至于忍武的师兄张迩,此时内功约有二十八九年,单凭内力在江湖上也能勉强算上是二流高手,至于忍武,此时有个二十年的内功修为,却在江湖中称不上是入流的高手,因为江湖上中人的内功修为乃是成金字塔形分布的,三十年功力的高手不多见,但是到了二十年的功力,却是有不少的武者了。饶是如此,忍武在江湖上也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胜过的。当然,忍武等岐山剑派众人作为剑客,其战斗力也不能简简单单用内功修为来衡量。
作为剑客的硬实力的另一个方面,忍武在剑术上的修为就比较捉急了。目前忍武所修炼的剑法只有岐山派的基础剑法长春剑法,这套剑法虽然意境高远,但是却不是忍武此时能够完全掌握的。而且这部剑法传承的意义大于对敌,训练的作用重于实战,仔细算来目前忍武真正能拿来对敌的剑招也只能是方才刚从师父手中获得的百花剑法了。至于想要指望使用基础的长春剑诀在门派大比中出人头地,倒不如做梦到时对战的对手出门都被风闪了腰实际些。忍武必须在接下来的一年中把这百花剑法修炼的至少到小成,才有可能在之后的门派大比之中有所施展。
忍武想通了此节,心中大为畅快。一是因为不用再为接下来该做什么而去胡思乱想了。更重要的是因为接下来一年可以和小师姐一起修习这百花剑法,想想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忍武幸福的笑笑,却是搂着这百花剑谱,就此沉沉的睡去。剑谱还带着一丝丝幽香,或许小师姐也曾在某时某地,搂着这剑谱入睡吧。
“明天要早起啊,今晚落下的修炼明天一定要补上。”这是忍武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了。
时光如箭,转眼间距离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只见朝阳峰上的一处断崖处有一对男女正在切磋剑术。这男的着一身白袍,这女的着一身绿衣,两人的剑招都是走的华丽多变的路子,一时间两只长剑来来往往,剑影纵横漫天,甚是好看。虽说两人眨眼间就过了十来招,可手中的长剑却未曾相撞,只能听到长剑在空中舞动的风声,却没有金属相碰的清鸣。再仔细看着一对男女的剑法,就可以发现,这二人的剑法乃是出自同源,都是一路讲究变化周旋的剑法。
原来这断崖上相互拆解剑招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雨思和萧忍武。忍武与雨思同修这百花剑法,却不比长春剑诀,乃是实战中对敌的剑法,因此也不能像之前忍武修炼长春剑诀时一样,总是一个人对空舞剑,两个人拆招更能促进彼此对剑招的理解。当然,剑也已经不是之前的木剑了,乃是精钢做的的长剑,这长剑的规格乃是岐山派统一订制的,剑身较一般的长剑更加狭长,重量偏轻,乃是经过无数先人总结修改得出的,最是能发挥出岐山派本门剑法灵活多变,奇幻莫测的特点。不过此时长剑尚未开锋,却也是为了防止同门切磋的中产生误伤。这习武之人,对这安全方面的事最为在乎,行走江湖之时,最怕身体受到损伤,受伤之后,影响修为进境事小,若是被仇家所趁,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这岐山上下的规章制度,最多的不是教导众弟子要尊师重道或者用心修炼,而是规定了安全修炼的具体细节。不只是弟子切磋时的长剑的选用有细致的规定,就连修炼的场所的选择也是有着严格的安全规范。比如说这处断崖,上面的平地只有5丈方圆,按照安全规范,最多只能允许两个人同时在上面拆招,若是人数超过了两人,被执法的长老发现,却是要看情节的严重程度被罚以十五天到一个月的禁闭。饶是如此,岐山派内的弟子每年还是有那么三四人在修炼中受重伤,最终此生无法继续武学修炼的。
忍武与雨思相互切磋了大约三百余招,招式间却没有重复的变化,一时斗得旗鼓相当,难以分出高下。两人又斗了百余招,都有些内力不济,于是各自向后一跃,收起长剑。
“小武子,没想到你平时木木讷讷的,这剑术上的悟性到是比我也不差多少。”雨思擦了擦额头的香汗,却是在断崖边的一处裸岩上坐下。此时秋高气爽,山中的树木有些已经有些开始落叶了,岩石上积着几片落叶,地上也是一片金黄。
“小师姐,忍武的悟性哪里赶得上你啊,要是师姐你对这剑术修炼再多下些功夫,只怕忍武就是累死也是比不上你啊。”
忍武也找一个石头坐上,对着雨思。
忍武所言也不是溜须拍马。在修炼剑术这方面,忍武却是天赋远不如雨思,两人此时的剑术进境却是上下,全是靠忍武在人后加班加点的练剑所弥补。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一直是忍武最看重的道理。
“小师姐,你休息好了么,咱们再来。”
“小武子,着什么急啊,才休息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怎么能恢复体力啊。现在就切磋,只怕你师姐我一招都接不下,就被你打倒在地了。”
“那在休息半柱香的时间吧。”
“成交!”
雨思虽然天赋极高但是还是懒惰了些,由此剑术上的修为才没有与忍武拉开距离。至于雨思没有回复体力的说辞,忍武却是不信的。雨思修炼内功时间更在忍武之上,就是回复体力的速度肯定比忍武快上几分。什么恢复体力的说法全然雨思怕苦怕累杜撰了。但是忍武也只是看破不说破,毕竟这切磋之事乃是一个巴掌拍不起来的买卖,若是对小师姐逼得急了,今后不再来这断崖切磋了,那忍武可就追悔莫及了。
雨思得到了半盏茶的休息时间,很高兴的在石头上坐着,吹起了草哨子。忍武却也不闲着,开始练起了本门的独门轻身功法《三步追星》,轻身功法对武林中人的对拼影响并不显著,毕竟真正的比拼的时候,使用的都是剑招所自带的下盘动作,轻身功法一般用在赶路和逃命之中。但是忍武却认为这轻身的功法还是有很重要的意义的。轻功高的武者往往能掌握战场的主动,遇到弱的对手可以使得对手更难逃脱,遇到难以招架赶紧走为上计。这是战是跑的主动,却是忍武最看重的。
雨思虽然对这轻身功法不屑一顾,但是雨思向来心高气傲,不愿看到在轻身功法上自己的小师弟反而胜过自己,因此也偶尔练练这《三步追星》,在这轻身功夫的修行上,却也和忍武水平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