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姑娘家,喝成这个样子合适么!要是被哪个小流氓趁机占了便宜,有你哭的时候……让你走你不走,怎么和酒瓶子这么亲啊……”
程思缈义正言辞地唠叨说教,骆茵在垃圾桶前稀里哗啦。
“你混蛋!”狂吐不止时占住嘴不得闲,刚刚好受一些,骆茵便抡圆胳膊,准备赏程思缈一巴掌。
可惜脚下不稳、视线恍惚,加上用力过猛,骆茵一个踉跄,若非程思缈手疾眼快地扶了一把,免不了再次与大地拥吻。
“咱俩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我出来,我就出来,见面了你又不理我,还非得到这种烂地方喝酒,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骆茵甩开程思缈的手,咬牙切齿地来了句反问。
“自从和我哥吃完饭,你主动找过我吗?打过电话吗?发过短信吗?堵过我家门口吗?当初,是你,你程思缈来找的我,请我吃饭,陪我逛街……
“逛的是小吃街……”
“你别废话!”骆茵真是要被气到吐血,究竟是怎样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还和她较这个真!
程思缈颇识时务,就此打住。
“陪我一起给木头过生日,陪我大半夜压马路,还非要请我哥吃饭,这才过了多久,就和我玩起失踪来了!摆起谱来了!怪不得古人说,千呼万唤shi出来,拉你出来就跟便秘一样费劲!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
骆茵越说越悲凉,越喊越气愤,自己也不知哪里委屈,只好不住地发泄,从来好女有泪不轻弹,如今梨花一枝春带雨。
哭着哭着,骆茵竟感到无比惊慌,因为自己已然和所谓的蠢女人没什么区别,到了某一天,就会莫名其妙地在意一个男生,在意他的语气,在意他的情绪,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意到无所适从,在意到歇斯底里。
此刻的程思缈完全意识不到骆大小姐丰富的心理活动,他只是安静地欣赏着骆茵的张牙舞爪,同时对这次阶段性的胜利暗自窃喜,如同蜘蛛捕食,猎物越疯狂挣扎,就意味着大限将至,至于蜘蛛,不自乱阵脚就好,真聪明者便知以逸待劳也可事半功倍。
时机已到,程思缈一把抓住骆茵在空中乱挥的双手,强行拉入怀中,紧紧抱住极力挣脱的躯体,对着她的耳畔轻轻唤声:
“骆茵。”
这是骆茵第一次听到程思缈当面叫她的名字,还如此温柔动情,一时竟有些懵了。
“我不是不想联系你,只是你哥不喜欢我,我怕你会为难,而且,我这段时间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这么说,”骆茵激动得瞬间清醒,“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在乎你。”程思缈把骆茵搂得更紧了。
“喜欢你。”
明明知道这样很蠢,但能感受到程思缈怀抱的温度,骆茵还是觉得,此刻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瘾君子般贪婪,嗅着骆茵身上的味道,程思缈的心满意足已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玫瑰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