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哲进了咖啡厅,很快便找到了目标所在。
果然,即便隐于角落,这个女人的光芒还是太过扎眼。
黎蔓正在电脑桌前认真地修改备忘录,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朝着她一步步走来。
陆彦哲拉开椅子,很自然地坐在对面。
“找我有事?”黎蔓轻描淡写一句话,目光并没有离开电脑。
“有,关于林木的。”陆彦哲也不知道自己这句从何而来,明明只想来看看她是否安好,却非用另一个人做挡箭牌。
黎蔓关上电脑,端起咖啡杯喝了两口,眼睛看着窗外穿行不息的人群,没有接话。
三年来,林木的名字对于黎蔓和陆彦哲而言,总想避之千里,却总也躲闪不开。
陆彦哲给自己点了杯美式,然后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红绸盒子。
“上次在香港……你的项链断了,这个,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不是和我谈阿森的事么?”黎蔓看也不看,高傲的语气中颇有些烦躁。
自“香港”两个字脱口而出,陆彦哲便知准会碰个钉子,因为在香港发生的事,对他俩而言都不算美好。
“彦哲。”
眼前人少见的不知所措让黎蔓心里一软,多少感受些慰藉。
“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过?”
即便心知肚明这个问题早晚会被提及,陆彦哲始终没有想好答案,准确的说,在煎熬的这几年,他逼迫自己尽量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怎么会。”
陆彦哲握住黎蔓放在桌上的手,能感应到她加速的心跳。
“手太凉了,天气转冷,要多穿些。”
黎蔓把目光继续转向窗外,不挣脱也不回应,只是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对不起,我对你不好。”
陆彦哲是心疼的,也是愧疚的,他知道这个女人为自己放弃太多也背负太多,如若不是想缩回的手被牢牢抓住,陆彦哲真的会认为,在爱情中一直自惭形秽的他,已然被黎蔓彻底放弃。
回到公寓,黎蔓从背包里取出陆彦哲送的礼物,端详了许久,打开的瞬间,泪眼朦胧,心里翻江倒海,不知是什么滋味。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戒环内侧镌刻的YZ那么袖珍,在黎曼眼里,却是那么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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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大小姐,咱们下次换个地方行吗?”
程思缈把一堆被攥得皱巴巴的纸团没好气地撇到骆茵面前。
“你说—什吗?”
夜店里,尖叫声、音乐声、跺脚声、吵架声、吆喝声不绝于耳,不使劲喊是听不到什么正经话的。
骆茵刚刚一嗓子可称得上是振聋发聩,吓得调酒的小哥差点摔了杯子。
“什—么—东—西?”骆茵扬脖灌进一大口鸡尾酒,尖声利嗓托着长音。
“电—话—号—码!”
“都—是—谁—的?”
“我—不—知—道!”
程思缈也是醉了,全怪自己的外型气质,被这里的美女瞄上,无疑被认定为绝对的情场老手,厕所来回,便收获了无数的媚眼与搭肩。
可惜作为一个重度感情洁癖症患者,对这种激情澎湃的“快熟”场合当真适应无能,奈何骆茵的连环夺命call杀伤力太大,整整一周,不舍昼夜,没完没了,程思缈既然没有拉黑名单的胆量,便只能束手就擒。
“这里太吵了,咱们出去说吧!”程思缈结了账,拽着骆茵便往外走。
“你放手!我不走!”此时的骆大小姐张牙舞爪,对酒杯死不撒手,屁股已与吧台连为一体。程思缈掂量着,这位一旦喝醉了,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力,和丧尸基本没差。
“不走也得走。”程思缈不由分说,将骆茵一把扛起,也不管她连踢带踹还是抓挠啃咬,昂首阔步地出了夜店大门。
“程思缈,你放我下来!听见没有,你个混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