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了正院,玉九歌让齐姑姑回自己屋子吃饭去,她自己则由银铃陪着去了跨院的书房。
玉九歌一进屋子明间里没看到玉莫森,就转过了屏风去到了里间,然后就看见玉莫森正伏在她的书桌上,手里拿着毛笔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
玉九歌好奇的走了过去,银铃则识趣的站在明间的屏风处,随时等着主子的吩咐。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玉莫森嘴角恰到好处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走的近了,玉九歌才发现桌子上是她之前画了一半的《西子浣纱图》。
由于玉九歌和玉莫森分站在书桌的两侧,所以此刻玉九歌是倒着看的,看得不是很真切,玉九歌索性就绕过了桌子走到了玉莫森所站着的一侧近距离的看了起来。
桌子上铺着的宣纸上的《西子浣纱图》此刻只剩下西施的脸部没有画了。
可之前玉九歌画的陈墨和玉莫森现在画的新墨之间完全看不出一丝新旧墨过渡的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幅画是画者一气呵成的。
玉九歌看着惊奇不由自主的就“咦”了一声。
玉莫森嘴角边的弧度就更大了,站直了身子,将手中点着丹青的毛笔递给了玉九歌,示意她去画西施的脸。
兴致上来了,玉九歌当即也不客气,接过了点着丹青的笔,沉了口气,悬腕描画。素白的手指、嫩黄的衣衫、墨褐色的毛笔三色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如影随形。
点了西施的眼睛,整幅画就完成了,玉九歌看了看满意的点带泥头,将笔搁在白瓷笔架上。
转而拿起了另外一只毛笔递给玉莫森,“怎么样?提笔留下阁下的墨宝吧!”
玉莫森却不接,抿了嘴看着画“啧啧啧”的沉思了半晌才说:“非也非也,这画是咱们两个人一起画的,我可不题什么字供后人去点评去。”
玉九歌心里鄙视了一下玉莫森,“好好好,”然后拿着笔斟酌了半晌最后还是用簪花小楷一边写下了“西子浣纱图”几个字一边说:“这画我看着还挺好的,可不比翰林院的王瑞之画的差,既然你不愿意担这名儿,那就我来担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然后径直绕过了玉莫森,取了多宝阁上的一个雕花锦盒,捧着走到了桌子边上。
玉莫森打量了一眼那个盒子,问她:“紫檀木的匣子!这里边装的什么啊?”
玉九歌将盒子放到了桌子上似笑非笑的拿乔说:“猜猜看。”
玉莫森看了眼紫檀木的匣子,又溜儿了一眼那幅画,问道:“不会是你的私章吧?”
玉九歌“扑哧”笑了出来,美滋滋的点点头就将匣子打了开来。
玉莫森看清匣子里的东西有些不敢置信的说:“这东西你还留着呢?”
说着就将匣子里的那块雕着蛙叫蝉鸣的和田玉印章拿了出来。
玉莫森单手拿着印章反复看着。
“这还是你小时候刚学刻雕那会儿,随便练手给我雕的呢,”说着撇了嘴,“还取了名字叫蛙叫蝉鸣。”
玉莫森觑了一眼玉九歌,不咸不淡的说:“蛙叫蝉鸣怎么了,多有趣味儿。”
玉九歌也看着那枚印章,挑了眉毛一脸嫌弃的说:“趣味儿啊……,哪有送女孩子印章雕个青蛙和蝉的,怎么着也得是个美人啊、花啊、朵的,那才符合淑女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