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华看她笑容中隐隐含着一股辛酸,也不勉强,含笑回道:“那好吧,改日妹妹备好了姐姐最爱喝的菊花茶等着姐姐。”
赵昭仪握一下林容华手,含笑道:“还是妹妹最懂得我。”
林容华暖暖一笑,微微一颔首,轻声含笑道:“我们姐妹之间哪里还要说这样客气的话,妹妹便先走一步,如今秋意渐凉,姐姐也要早点回宫。”见赵昭仪含笑点头,便自带着身边侍从回宫去了。
赵昭仪犹豫一下,缓步走到晓月身边,轻声问道:“姑娘是哪个宫的?”
晓月闻言转头看她,眼中也微微一亮,宫中女子个个娇美如花,来了这么多日也算是见识过了什么才叫百花齐放,但眼前这位却是与她们有些不同,似乎更多了一些清新脱俗的气质,见她衣着华丽,妆容整齐,料不是普通宫女,只不知又是哪宫的妃嫔,于是欠身施礼,轻声答道:“奴婢是昭德殿的侍女晓月,见过娘娘。”
赵昭仪身子微微一怔,语声轻颤,低声问道:“你是御前侍女?本宫怎么从未见过你?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晓月自进宫以来每遇见一位妃嫔似乎都会被如此问上一遍,已习惯得很,也不需多加考虑,张口便一一答道:“奴婢是前些日子才进宫的,确实未曾见过娘娘,奴婢姓卢,叫晓月,初晓的晓,明月的月。”
赵昭仪顿默片刻,问道:“听你说话字字都咬得字正腔圆,不知你是哪里人氏?”
晓月有短暂的沉默,声音一如平日里的温婉清透,答道:“奴婢是金陵郡人。”
赵昭仪感慨道:“金陵郡北寒之地,竟也能孕育出这样标致的人儿来。”看着晓月又道:“晓月姑娘定是熟读诗书之人,不然怎么一入了宫就做了御前侍女。”
晓月也不答话,只是垂首肃手站着,一动不动。
赵昭仪身边的侍女喜儿看晓月不答话,便要上前训斥,被赵昭仪抬手示意,拦了下去。
赵昭仪缓缓上前一步,含笑问道:“晓月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本宫刚才看你独自一人郁郁不乐的在池边丢石子儿。”
晓月被她这样一问更扯得心里感到阵阵悲凉,更加不愿意开口说一个字。
赵昭仪等了片刻,见她不答,便缓缓走向池边两步,任由习习凉风吹动衣袖裙裾,再侧身回首看着晓月,语气倒更显温柔的说道:“你不愿意说,本宫也就不再问你,谁都会有不开心的时候,等过几日,忘了就好了。”
晓月依旧不答一句。
赵昭仪性子素来温和柔顺,对下面的人也都向来体贴宽容,但今天对着晓月,几番问话,皆似自说自话,顿时觉得无趣,脸上有些挂不住,心下略略一想,再问道:“在陛下跟前伺候,可还习惯?”
这句已经是明显的问话,晓月不愿作答,又不好不答,更不愿违背心思,遂答道:“奴婢是因为家父犯了事才被籍没宫廷的,没有什么情愿不情愿,习惯不习惯的。”
赵昭仪明显一怔,半晌,方颇有同情之感的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晓月姑娘如此郁郁不乐。”垂眼间,看见手腕上的一只鎏金翡翠手镯,便褪下来,一面拉过晓月的手,一面道:“本宫一见着你就喜欢的紧,这只镯子就权当做本宫给你的见面礼吧。”说着就要替晓月将镯子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