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心中酸涩一片,靠在卢尔德身边,蹲下来,用力握住他双手,双眼望住他,征询道:“爸爸,要不我们报警吧?”
她说的不无道理,萧拓亦征询的看向卢尔德。
卢尔德想也不想,断然反驳:“不行,万一他们撕票怎么办?我不能让雅兰和晓星有任何危险!”
晓月思量半晌,终于下定决心,用力紧握卢尔德的手,坚定道:“好!我听爸爸的!这样,我给哥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大家商量一下。”
卢尔德看着晓月,转头再去看萧拓,萧拓点头赞同。卢尔德终于点头,语气沉重,道:“也好。”
晓月转身去拨杜毅的电话,无论怎样,都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打去公司,不在;萧拓联系了平日里常在一起的朋友,无人知晓他的去向。他那样大的委屈愤怒,定是独自跑去某处散心了。无奈,三人只好先做商量。晓月在特警队里遇到此类情况无数,但这次是自己家人身陷囹圄,自然心境不同,好在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几乎已经成为萧拓的一种本能,两人和在一处,应对起面前境况也能周详计划。绑匪要的无非是钱,料想他们在拿到钱之前断然不会伤害兰姨和晓星,只需防范他们在交易后再有所企图,按常理来说,只要如数给他们钱,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极小,黑道上自然也有他们的规矩,唯一的担心就是临时情况有变就棘手了。卢尔德通知公司财务准备好如数美金,晓月去同绑匪接头,萧拓和杜毅在暗中跟着,以防情况有变。卢尔德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亲人陪在身边,况且绑匪既已早盯上了这家人,自然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在暗处监视,晓月出面去做一些事已经不便,萧拓总归是个外人,引起他们注意的机率总要小得多。
直等到晚上仍不见杜毅回来,电话还是不通,时间渐逝减少。
翌日,萧拓取了钱,找了个员工按晓月写的字条去购置了一个小型的监听器,又约好了一辆车。
两样东西带回来时已是傍晚,杜毅却仍然联系不上,只好将他列为计划中的候补。
与绑匪见面交易只能是晓月一个人的事,如果情况有变,保护兰姨和晓星两个半点功夫都没有的弱女子这个任务自然需要由躲在暗处的萧拓完成,但是留晓月一个人在前面应对,更是萧拓心中最大的痛苦和担忧,好在曾经见过她的本事。
满堂灯光,明亮如昼。卢尔德等不到绑匪的电话,忍着心脏病发作的痛苦任谁劝也不肯去休息,晓月和萧拓俱是无语安静的陪他守在客厅。
直至深夜时,晓月的手机突然响起,接通电话,正是那个嘶哑的声音:“卢小姐,钱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告诉我时间、地点。”晓月将电话音量开到最大,彼端的声音清楚无比。
“明早八点,城西那个废弃的旧货市场,不要耍花样,否则我不负责她们两个的人身安全!”交代完了,电话立刻被挂断,时间不超过一分钟,晓月挂断电话,去看来电号码,果然不是上次的号码,将手机递给萧拓,道:“你看吧,他们就是这样狡猾,所以我说你要在暗中窥探机会,万一有变故好先带兰姨和晓星走,我一个人自然好脱身。”
绑匪这样简短的两句对话就急急忙忙的挂断电话,必是怕有警方的追踪,看来确实只能按原计划进行了。
杜毅仍然联系不上,如果他在,萧拓自然可以分身去保护晓月,偏偏他不在,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危险,碍着目前的情况又不敢报警,真如雪上加霜一般令人心焦。
好容易劝动了卢尔德去休息,晓月和萧拓却是一夜无眠,靠窗而坐,无语相
望,萧拓将晓月一双手紧紧熨入掌心。此际,方才觉到原来彼此已经这样深刻的扎在对方心底深处,这一个是那一个的全部,那一个便是这一个的所有。
彼此都是对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