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瞬间变化,有如晴空中‘劈嚓’一声,闪过一道光亮的闪电,打响了一个惊雷,震撼了晓月的身心。
“你来了?”喑哑的声音在良久的沉默后突兀的响起,仿佛是对着一个久已熟识的人。
长长的沉默,满室的凄冷阴凉。
晓月轻轻开口:“是。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
她直接,她亦直接,没有一丝虚伪的藏匿。
魏迎蓉眼底忽有一丝颤抖闪过,身子也有一瞬间的呆滞,喃喃低念:“晓月——”
晓月如同她一般,安静的坐下来,就在她对面,轻轻细语:“是。迎蓉。”
魏迎蓉嘴角轻笑,竟似是多年未曾笑过一般的僵硬。
这一刻,连紫玉和晓蔓也不忍扰乱了这满室的静谧和沉静。
丝丝哀凉。
长长的静默,仿佛满室只剩了两个人的呼吸,清清静静。
一直知道总会有这样一天,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可以是这样宛如清风拨月般的坦然相对。
“对不起——,是我使你受苦,使你难过,是我使你丧失了自由和尊严。”晓月平静却真诚的说着,语气轻柔得似在水面轻轻滑过一只体态轻盈的蜻蜓般,“你期待自由,期待新生,也期待着可以走出这座安思宫。”
她向来如此直接明朗,毫不含糊。
魏迎蓉骤然抬头,紧紧的盯着她。
似有灰尘吸入鼻中,堵在胸口,压住呼吸,唯余满腔满腹的痛,长长无休无止的痛,似在‘嘶啦、嘶啦’的响着,又不断的回响着,痛得漫天漫地。
晓月面色如莹莹白雪,声音轻飘无力却又似猛落重锤:“我——,退出!”
这一句,晓月几疑不是自己说出的。
魏迎蓉眼里瞬间闪过一束耀眼的光芒,瞬间又黯然消沉下去,无声的凄苦惨笑。
晓月却似连苦笑也不会一般,只望着她,似能穿透她望见那些幽怨的脸孔,骤近骤远,裹着寒风,呼啸而来,胸口的那一块温暖似被这寒冷点点侵袭,渐渐凉透。
魏迎蓉的脸颊愈显苍白,唇边笑意愈发痛楚,瞳孔逐渐放大,呼吸渐显急促,抬手捂住胸口的一刻,已‘砰嗵’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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