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妃无不垂首肃手,噤默无语。
雅棠宫中所有宫人无一例外的被尽数拘来,跪在萧拓面前,负责给三殿下熬制**的宫女芳梨听闻是盛**的玉碗中出了麻黄所至惊吓,主动承认自己与景明宫中的宫女环儿要好,曾私下允她尝过熬好的**。
少顷,又有尚药局的掌事侍从来报:“禀陛下,查过近几日各宫领药记录,只有景明宫领过麻黄,用于熬制三拗汤①。”
陈昭容听见牵涉自己宫人本已胆战心惊,此时闻言倏的抬头,怔怔的盯着那禀报的侍从,满眼的惊恐和诧异,忽的觑见萧拓的目光已牢牢锁定自己,慌忙上前一步,跪伏在萧拓脚下,委屈的大声道:“陛下明鉴,臣妾不过是这几日偶感风寒,头痛目眩,故而才叫太医替臣妾开了这个方子,臣妾实在不知三殿下碗中为何会有麻黄啊!”
此时这个美如碧波清潭般的女子只顾着连连叩头,丝毫无往日里的眼灵心巧,嘶哑着声音急急的为自己辩解,全然没有了往日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语调。
晓月怔怔看她,心里忽明忽暗,忽上忽下,脑里不时的闪过她陪着萧睿一起捉迷藏、玩游戏的种种欢乐情景,实在难以将往日那个慈母与眼前这个会心狠手辣摧残别人孩子的女子放于一处,合为一者。
萧拓目光森冷,语含怒意:“是与不是,一问便知,你宫中负责煎药的是谁?”
陈昭容不敢抬头,声音宛如蚊蚁一般低细,战战兢兢答道:“是……环儿。”
一时间,千丝万缕都纠结到这个环儿身上。
“去把那环儿押过来。”萧拓立时冷声吩咐。
不过须臾功夫,两名侍卫回报:“回陛下,那环儿已经服了剧毒,毙命了!”
陈昭容登时瘫软在地上,连眼泪也没有一颗,痴傻的盯着眼下大幅团花的地毯。
李婕妤满眼恨意的死死盯着瘫倒在地的陈昭容,恨不能扑上来狠狠扼住她的喉咙,手里紧紧的捏着那玉碗,几乎要捏碎一般,‘咯咯’的响着。
萧拓掩在袍袖下的手已紧握成拳,心中翻腾转复,半晌,面色深沉幽暗,反倒带了一丝轻笑,“好个杀人灭口!”稍顿,一手指向脚下痴愣的陈昭容,沉声道:“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挥袖间,声音提高半度,愈发凛冽,“将这狠毒的妇人拉下去,杖毙!”后面两字有如从齿缝间迸出一般,挥手指向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止的芳梨,“还有那玩忽职守的奴婢,也拉下去杖毙!万勿惊扰了三殿下。”
侍卫闻声便近身来拖瘫倒在地的芳梨和陈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