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闲话后,众妃纷纷起身告辞,皇后自然如往日里一般亲自送至殿门处,临走,月昭仪仍目光怨恨的紧盯着晓月看了许久,脸上却满堆着笑意,对皇后道:“皇后娘娘真是好福气,陛下肯把自己身边心爱的侍女都拨了过来,可见陛下对您的宠爱与一般妃嫔的确不同。”
皇后倒也客气,看一眼垂首的晓月,笑答道:“月妹妹这样说就是客气了,陛下虽降了妹妹为昭仪,可宠爱却是一分未减呀,本宫对妹妹的喜爱也是有增无减,本宫也知道月妹妹一直喜欢这晓月姑娘,若不是晓月姑娘是陛下亲点了过来的,本宫就将她送给妹妹了。”
晓月听得心中亦惊亦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成了一件物品,任由人送来送去,此时却只依旧垂首不语,只做未闻。
月贵嫔不屑的‘嗯’一声,道:“如此,臣妾谢过皇后了。”一双眼睛紧盯着晓月,夹枪带棒的又道:“只是晓月姑娘这么高贵,本宫可惹不起呀!”对皇后施一施礼:“臣妾告退了。”
皇后含笑道:“月妹妹慢走。”
月贵嫔心有不甘的再看晓月一眼,方才离去。
皇后回首看着晓月,嘴角隐隐含笑,片刻,试探般问道:“晓月,若是月昭仪真的要你去她的祥泽宫伺候,你可愿意?”
晓月垂首,一副恭敬模样,淡淡答道:“奴婢一切都听从皇后娘娘安排。”
皇后似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并无一语,转身径自入殿里去。
在坤德宫中事物并不很多,更不用去乾元宫,也免了彼此见面的尴尬,虽然仍是孤身一人,心内冷清,日子倒仿佛过得清静许多。
初冬已至,彩阳丝丝缕缕,映着晨曦薄霜层层,晓月摘了几只梅花意欲回去插瓶,方行至殿外,忽吸入一口清冷的空气,顿有一阵不适袭来,胃里有物一阵翻腾搅海般的上涌,连忙掩嘴,抚住胸口,一阵干呕,半晌方觉得有些好转,轻轻拭去嘴角一点湿润,想起自己似已有多日会如此不适,且身体常常有乏力疏懒之感,月事也似间隔得比以往还要久,心中蓦然一惊,一手不自觉的覆上小腹,一时间悲喜难喻。忽听香儿在身后问道:“晓月?你怎么了?”
晓月忙收拾起满心乱糟糟的情绪,回身轻声答道:“没什么,可能是吃坏东西了。”
香儿颇为疑惑的看了晓月几眼,“既然没什么事儿,就快进殿来伺候吧,皇后娘娘这会儿已经起了。”
晓月答应着拾起地上几只梅花,随她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