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眼里‘啪’的落下一颗晶莹泪珠来,身子猛的一震,伸手便去用力推他,语声中已带了一点泣意,大声道:“对!我是你的奴婢!是你的侍女!那你就干脆把我也推出去一刀砍了算了!”
萧拓话一出口,已知不妥,被她如此一说,心中更觉阵阵发痛,被她用力一推,身子急向后踉跄一步,手上惯性用力,一把将她带进怀里,撞进满怀熟悉眷恋的淡淡馨香,心中一悸,环臂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晓月一拉一扯间突然撞进他怀里,被他紧紧环住,阵阵熟悉气息顷刻间沁入全身每个细胞,浑身轻轻颤抖,微微一怔,更觉又羞又恼,立时又挣扎起来,一面将手紧紧抵在他胸口,用力推着,一面几近哭泣的大嚷道:“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这样待我?放开我!”
萧拓一时间盛了满心的自责怜惜,不顾她的挣扎扭动,更紧的将她环在怀里,急声道:“你是我老婆!”话一出口,连自己也愣在当场。
晓月也猛然怔住,呆呆的抬头看他,唇角紧紧抿着,眼里的泪顷刻流下,犹如决堤的碧蓝湖水,澄澈清幽。
萧拓低头看在眼里,往昔千般恩爱,此际尽皆涌上心头,更觉心痛难言,双手紧紧扶住她细弱的双肩,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她,连声音中都透着无尽的愧疚怜爱,低声缓缓说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得你一次次失去亲人,是我……”话未说完,晓月已连连锤着他胸膛,泣声嚷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偏偏是你?”
萧拓眼底心中焦痛一片,用力将她紧紧环在怀里,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害得你伤心难过,都是我不好!”
晓月渐渐停止锤打,靠在他怀里只是哭泣,似乎只有痛哭一场才能将积蓄在心底许久以来的、所有的委屈、孤苦、凄凉、哀伤尽皆倾倒出来,似乎所有的过往都可以用泪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手里紧紧抓着他衣襟领口,清透冰凉的泪水渐渐洇湿他的衣襟,泪眼朦胧中忽的惊见他衣襟上极其精致的金线刺绣龙纹,犹如被一枚尖锐的钢针刺到一般,顿时一把推开他,掉头就跑。
萧拓情意深重中忽被她推开,猝不及防,急忙抢上一步,拉住她手腕,急声道:“你去哪儿?”
晓月低头间,泪珠‘噼啪’落地,声音悲凉,“你我已是殊不同归,你还管我干什么?”
萧拓也猛然呆住片刻,幽幽放开手,声音中蕴含几许怨怒:“殊不同归?如今这殊不同归的境况又是谁造成的?”
晓月缓缓转首,抬起泪眼看他,声音飘忽无力,缓缓说道:“只怪我们之间缘份太浅,只怪命运弄人。”
萧拓一甩手,一指指过头顶,大声道:“休怪老天!”似用着极大的力道般指向晓月,继续道:“机缘是老天给的,谁不珍惜你我心里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