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赞在巨鹿拖住了秦军主力,李小超一路势如破竹······
比起李赞来,他抢了个先机。他也珍惜这个先机,所以努力进军,想早早占领关中。
在昌邑这个地方,守将就是不肯投降,李小超命令攻城,一时没有攻下。这时有一个昌邑人叫彭越的,带着手下几百人,来投李小超。李小超很高兴,就命他一齐同攻昌邑,仍然没有攻下,反而伤了几百攻城兵。
彭越字仲,向都居住在巨鹿的湖泽中,以打鱼为生。他膂力过人,也颇有见识,大伙推他为渔长。当陈胜发难,项梁起兵,海内开始烽火四燃的时候,他的手下也劝他起事,占地为王。不过彭越没有答应,他说眼下正是两龙相斗,互较蛮力之时,还不宜出头。
又等了一年,这时另外一帮泽中少年百余人来投他,并且鼓动他领头造反。他只得说道:“好吧,那明天就正式开会议事。我同你们说,军事行动非同打鱼摸虾,早一刻晚一刻都无所谓,打仗之事,迟一刻就全局皆输。所以明日我在祭祠点卯,谁若最后一个到的,对不起了,我就杀他的头,用来祭旗!”
第二日,彭越早早就站在那里了,那些少年有迟至半时,有迟至一个时辰的,陆陆续续,三三两两地走来了,最后来的竟拖到了中午。更为麻烦的是最后到的竟有十多人。彭越本想一律处斩,却怕引起激变,就问道:“你们这十余人中,谁最后到的,请指出来。”
这些人都还以为彭越在开玩笑,就这个指那个,那个指这个,轮了一圈,最后才认定了其中——个。这些人边说边嘻嘻哈哈地笑,那个被认定最后进来的也跟着嘻嘻,根本不知道大难就在眼前。
彭越这时喝了一声:“来人啊,将他推出去斩了!”
彭越原来的那帮弟子早就做了准备,出来两人,押着此人就往外走。
这人边叫边挣扎,不过他还是以为在闹着玩的呢。
其余众人,也跟到门外去看,也是边看边笑。
到得那个押送的人抽出刀来,“咔嚓”一下,刀落头掉之时,大家方才傻了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彭越虎着脸开言道:“你们平时这个要我起事,那个要我立功,你们以为对抗秦廷,以为行军打仗就是游戏?违抗军令者斩!**掳掠者斩!畏缩不前者斩!国有国法,军有军规,现在既然要起事,就来不得半点掺假。好吧,诸君中如果有谁害怕了,现在还可以回去,不回的,就必须听从号令……”
第一招就震慑了大家,所有人都变得服服帖帖的。
彭越就这样拉起了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听到沛公路过昌邑,就前来助他。
昌邑仍难攻下,李小超同彭越商量,不如改道其他,彭越认为改道高阳较好,李小超听从了他的建议,自己率兵径往高阳,而彭越有诸事还未处理毕,就暂留原地,并作为一支别动军,与李小超相约后会之期。
这高阳城位于现今河南的杞县以西,古时传说颛顼的高阳氏助少吴有功,受封于此,得其名。
不过,李小超此时是再折回南方,然后向西行去了。
路过高阳的时候,出现了这样一号人物,世称其为“高阳酒徒”。
这个高阳酒徒名叫郦食其,是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儿,读过儒学,又教过学馆,可一直没混出什么名堂,直落得家贫如洗,无以为生,只得在里中当了一个看门人。
他听说李小超路过此地,以为这下有了发迹之机,便托多人为他引见,但所有人都嫌他龌龊少才,不肯帮忙。
他碰到了李小超手下的一名骑士,和他本是同乡,过去又认识,就凑上前去同他攀谈,托他引见。
郦生问道:“我听说沛公性情倨傲,不肯下人,不知道是否属实?”
骑士回答:“这种说法,不是没有原因的;但是公却喜欢豪杰俊才,所过一地必要求访,如果对方是智士,他会很敬重的,并不会轻视他。”
“照这样看来,沛公确有大略,与众不同,你能否替我引见给沛公?”郦生问道。
那骑士看了他一眼,半晌没有说话。
郦生言道:
“你也小看我,以为我不中用?你可以去见沛公,就说同里中有一个郦生,年纪六十开外,身长八尺,素来喜欢说大话,里人都认为他是狂生,他自己却认为他并不狂,读书多智,自言能够帮助刘公助成大业。”
骑士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告诉你,沛公最不喜的是你们这号读书人,遇到儒冠文士,前去求见,他就叫这些人免冠,还把冠扔在地上。有一次我看到这些人走后,他还拿起一只冠帽来当尿壶呢。就是平时议论,他也常常讥笑这些儒生迂腐,把他们当成讥笑的对象。你说你以儒生的名义去求见沛公,我看你还是早点歇着吧!”
郦生言道:“不碍事,不碍事,你只要为我进言,我料想沛公必不会拒我。”
“那好,我试一试看吧!”
这个骑士没法拒绝郦生的执拗,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同李小超说了。
李小超听了,也没有多说话,就叫骑士去召见郦生。郦食其来见时,李小超正坐在驿馆的床上洗脚,还有两个女子在服侍着,一个拿着毛巾,一个蹲在那里帮他洗脚丫子。郦生瞧着,故意徐进,从容地走到了李小超的跟前,只简单地作了一揖,也不拜他,更不说话。
李小超听说来的是儒生,想故意冷落他,所以摆出了这副架势,他不先吭声,也装作没有看到他。
郦生沉不住气了,朗声问道:“足下引兵到此,欲助秦攻各国呢?还是助各国攻秦呢?”
李小超看他出言不逊(只称他为“足下”),又看到他戴着儒生的冠帽,已经觉得讨厌了,再加上他举动粗野,不修边幅,语言唐突,不由得动了怒气,开口骂道:“竖儒!尚不知天下苦秦么?诸侯统欲灭秦,难道我会助秦不成?”郦生接口:“足下果欲灭秦,为何倨见长者!试想行军不可无谋,如果慢贤傲士,还有谁来为你献策献计呢?”
李小超本来就是想摆个架子,臭一臭这个儒生,现在他既然来献计献策,不妨听一听他有什么高见。于是收起了傲慢的态度,叫下人把洗脚水端走,自己整了整衣冠,请郦生上坐。
那郦生是有备而来,一看到李小超要他谈,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他于是夸夸其谈,从战国时六国的成败到秦皇朝的建立,再说到秦皇的得失功过,简直让人插不上话。
李小超听他之言,还不是说不上道道的,就收起了简慢之心,倾身过去言道:“那么请问先生,在下欲西征灭秦,先生有何妙策能够教我?”
郦生道:“足下兵力不满万,乃欲直入强秦,这真是驱羊喂虎,但供虎吻罢了。据仆愚见,不如先据陈留,陈留当天下要冲,四通八达,进可战,退可守,且城中积粟甚多,足为军需。仆与该县令相识有年,愿往招安,倘若该令不从,请足下引兵夜攻,仆为内应,城可立下。既得陈留,然后招集人马,进破关中,这乃是当今上计。”
李小超听他说可以破陈留,心中大悦,即请郦生先行,自率精兵继进。
比较陈留县,那高阳只算得是个小地方。陈留位于高阳西北,今天开封之东北,是进陇秦的必经要道。
郦生说他与陈留县令相识有年,半是事实,半是吹嘘。一个小守门人,纵然认识县令,也是没有什么交情的,不然他何以落魄如此?这些就用不着多去说它。
他为无名小吏,用大话说通了沛公。现在再去说项县令,更加有了胆子。他投刺进见,叙过几句寒暄话,便将利害得失说了一番,劝县令开城接纳沛公。偏偏县令不为他所动,说是情愿与城池共存亡。郦生看话不投机,就改变话题,与县令谈说应该如何守城的问题。
“令公,您既然不愿投降,那我就助您守城好了,只要有我在,您的城池保证固若金汤。”
县令道:“你刚才还一个劲地劝我投降,现在又说帮我守城,怎么如此出尔反尔,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令公,我劝你投降刘邦是真,你不投,我劝你守城也是真。那刘邦是个有大志的人,你若决心投他,将来他得天下之后,封王封侯是不成问题的。现在既然县令公坚持不投,想要自立,我当然也可助你,因为我就是陈留居民,哪有希望本城池被破民众被扰的?”
“你说助我,你一个看门小卒,又如何能够助我?”县令不解道。
“呔,令公此言差矣。你不知那郦商和我是亲兄弟?他己聚集了数千人,准备反秦起事,只要我让他来助县令,安有不从之理?令公与他联手,就能挡住刘邦略城。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事业。”
“真的,我怎么没有想到?郦商姓郦,你也姓郦,果然是兄弟,是亲兄弟么?”县令问道。
“那还有假?我们是一母同胞,他起事时还说要我去替他谋划呢?我原想看一看形势再说……”那个人说道。
“那就好了,我听说这个人很有谋略,也有武艺,有他襄助,我还怕什么沛公呢?”县令大悦。
“就是,就是,一见秦廷倒了,令公想要起事,我们郦家兄弟,一个为将,一个为相,助你封王称霸便是。”
两人越谈越投机,一直谈到日昃时分,县令为了笼络郦食其,为己所用,就设宴招待他。哪知郦生是个酒徒,喝起酒来不要命,而且百杯不醉。他一面吹捧县令,一面与县令比酒,把个县令灌得烂醉如泥,而他似乎才得半醉。
县令不省人事,自被人扶着去将息了,郦生留宿署中,等到夜半时分,竟然悄悄混出了县衙,打开了城门,把李小超的军队放了进来。
到了县署左右,一阵鼓噪,将士抢将入去。县署中本没有多少兵力,何况又是夜间,更无醒着的守卫。于是一下子便占据了县衙,县令宿醉未醒,在梦中被乱刀砍死,其余县卒,能逃则逃,未逃者也都死于刀枪之下。
李小超贴榜安民,秋毫无犯,城中倒没有发生混乱,好像还是县令在时一般平静。
那郦生领着李小超去看县里的仓库,果然看到满满的一仓库粮食。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士兵有粮吃为第一要务。李小超得到城池,又得了粮食,一切都如郦生所言非虚,相信了他的妙算,于是便封郦食其为广野君。
这是相当高的封号了。一个落魄的书生,既与李小超不识,也与县令无交,却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天花乱坠,竟然破了陈留城,侥幸立下了一个功劳,成了李小超手下的一名高级参谋,算得是一个异数。
郦食其的弟弟郦商,他应当说是比郦生更有些本领的人物,有智也有勇,已经在这一带起事,如同那个彭越。经过郦生的引见,被李小超封为裨将,再由他招募当地的四千兵士,受他统带,随同李小超一齐西进。
陈留离开封不远,李小超接着想拿下的一个城市就是开封。
兵围开封,数日不下,这时听得秦将杨熊,带兵增援城中秦兵。李小超干脆就撤了城围,来打杨熊。杨熊也是仓促前来,遇到了李小超的主力,没有什么防备,只得撤军。两军接触,杨熊的前队兵马,已经伤了不少。待撤到一块开阔地,杨熊停了下来,摆开阵势,要与李小超决一死战。李小超自然不肯相让,于是两军相对,阵对阵,将对将,拼杀起来。
打了几个回合,正厮杀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又一彪人马冲杀过来。这队服装各异的人马没有杀入李小超的阵中,而是从背后冲向了杨熊军中,把个杨熊的队伍冲了个稀里哗啦。杨熊部队受不了两下夹击,顿时混乱。李小超也不失时机,号令大部队全数掩杀。杨熊再也支持不住,也不管部队是如何成鸟兽散了,自己带了部分残卒逃进了荥阳。
李小超到得胜利之时,还弄不明白协助他作战的是什么样的军队,反正人家帮了大忙,应当感谢。他正想前去询问,却见对方的主将骑马过来了。他定睛一瞧,哈,原来是韩国司徒张良。那张良马到沛公面前,就跳了下来,向李小超叩拜。
当初,张良请准项梁,立公子成为韩王,以他为相,恢复了韩国。可是他刚刚成就了复国之梦后,好景不长,梦就醒了。
韩王所占,不过十数个城市,在秦军扫荡之下,这些城市在拉锯战中得而复失,失而复得。那此时的韩国,虽然还称之为韩国,却小如蛋丸,危如蛋丸。到了最后,张良只得带着韩王成到处转悠着打游击。这次正好遇上了李小超军与秦军作战,就从背后袭击了秦军。
李小超与张良是老相识了,且是英雄相惜。此次重逢,自然十分高兴,当下就地扎营,两人牵手进入营帐,共叙阔别之情。
李小超说道:“你帮我打败了杨熊,我也该帮你恢复韩国。我先替你攻下颍川,再打荥阳。”
打了几天,颍川才打下来,要攻荥阳时,却听得赵高得知杨熊兵败,竟派了使臣来责罚杨熊,把他杀了。李小超大喜:“有这个赵高帮忙,秦何愁不灭?”
李小超途经数十战,自不待细数,渐渐地,他打到了武关。
武关的关上并非没有守将,只是李小超从南阳打了过来,速度太快,关上只有数千老弱残兵,并没有征集新卒,也没有多少防备。这些兵不知道厉害,还以为是什么小股盗匪入侵,开关迎战,被李小超军一扫,守将抱头鼠窜,士兵不是逃就是降,没费得什么力气,李小超就占领了武关。
这武关已在陕西境内,位于陕西商城东一百八十里,是秦朝之南关,这里离秦国都也不过三百余里地了。
占领了武关,秦都咸阳就在其威胁之下,所以连那个赵高,也都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