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超心想,可能很多事吕雉也无法知晓,她可能也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一想到这,李小超就毛骨悚然······
而在这同时,萧何急得直抓后脑勺,在这万分危急时刻,该找谁来掌控时局,谁又能力挽狂澜,只有刘季·····
但沛的商人们也只把刘季看成是一个欠账不还的常客,至于县里的小官吏们,则更是只把刘季当成一个小偷小摸成性的家伙而已。就自己而言,因刘季身上只有两条可取之处,一是他的堂堂仪表,一是他的可爱之处,对他的这一形象,自己不得不添加一些神秘色彩。
“要提前在沛树立起一个人物。“萧何一直在心里琢磨这个问题。他深思熟虑的结论是,必须先做好工作,以便万一出现重大变故时,有那么一个人能成为磁石,把人们像铁末似的都吸引到他的周围。
“刘季这个人,一眼看上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然而天意在此男子,他命中注定要当皇帝。“如果将这类神秘色彩加到刘季身上,人们肯定会聚集到刘季的周围,转眼之间就会形成一股巨大的势力。
总之,在万一的情况下,在沛建立一股势力是必要的。从萧何的立场来看,刘季的无能等等均不必在意。只要有一批贤能之士从旁辅佐即可,如果他们能拼命辅佐刘季,逐歩填补他的空白,便可大功告成。
刘季还是一片空白,所以才最理想。萧何心里终于认清了这一点。
若说理想,空白就是空无一物,空无一物的容器越大越好。因为贤能之士大多都能将其填得满满的。在萧何的眼里,刘季的那股傻劲若引导有方,可以成为其身上的一大亮点。据萧何之见,刘季还很胆小,一旦身临险境撒腿就跑。
不过胆小也有办法补救,将其自身豪爽的一面用上去就绰绰有余。他的豪爽好像也能使周围的人变得豪爽,将来即使遇到困难,刘季及其伙伴们也会极为豪爽地披荆斩棘、奋勇向前的。豪爽不是可以避过各种艰难险阻吗?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像孩子一样容易得意忘形的人。如果刘季的运气真的降临到头上,说不定他自己就会像传说中的龙子龙孙一般,趁势一步登天的。
秦始皇的死,扶苏的窦娥冤,像传染病一样在全国扩散开来,秦朝摇摇欲坠······
作为秦法的制定人,执行者,只有秦始皇不受法的约束,只有他是大地上唯一活生生的自然人,同时又是法的唯一制定者。正因为如此,作为唯一自然人的他一死,所有的法也就跟着化为泡影。
在这种状况下,秦的法就好似一张大蜘蛛网,始皇帝就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蜘蛛一死,这张网就失去了支撑力,以往靠这张网才获得权力的官僚们也就变成一个个普通的人,而普天之下的老百姓,则又从主观意识上重新找回了按自然法则而群居的那种感觉。
沛城也不例外。以往具有超过王的强权的县令,如今已日甚一日地失去权威,自古以来就存在的父老开始活跃起来。
不用说,沛就是指城郭里面的城市街区。城里也划分成若干个里(相当于现代的街道办事处〉。不同的里都像围棋棋盘上的方格一样被彼此隔开,每个里都有好几名父老。
从这些里的父老里再推选出特别德高望重的人,作为沛整座城的父老。就有关本城的自卫问题,人们开始围着这些父老商量起来。
当务之急是必须组织起来进行自卫。秦的法制是无法帮助城里人保卫县城的。这件事十万火急。陈胜吴广军说不定就会前来攻城,即使他们不来,其他的县都会成立流民军,这些流民军也可能打上门来。也就是说,其他县也有可能前来攻打。尽管消息还不十分准确,但已经有传闻说,在几个郡衙和县衙所在地,城里人巳经动手杀死了郡守和县令。
萧何已经从泗水郡衙逃了出来,重新回到沛城。形势吃紧后,县令曾叫来萧何进行商量。
“萧何,该如何是好?“县令问道。
“不如叛秦,率领县军投奔大楚将军(陈胜)的麾下,除此再无良策。你顺便把士兵集合起来如何?“县令提出了请求。
“大人乃是由秦朝廷派下来的官吏。“萧何很不情愿的样子。
萧何这句话必须要说给对方听的,以探县令的虚实。
“如果大人发布命令,恐沛县的一个小孩子都不会听从。“曹参当时也在场,连忙插了一句。
“干脆,把沛本县出身、逃到沼泽地里去的那些人招呼回来,让他们来守城。“接着,他又以颇符合曹参身份的稳重语调说道。
县令听到这些话,露出惊恐之色,为慎重起见,又回头望着萧何征求意见。
“我也跟曹参意见一致。“萧何的语调十分平静,县令愈发紧张,只得听从他二人的建议。沛城的父老们绝大多数都支持萧何,县令对此也有所察觉。如果不按萧何的意见行事,在沛的土地上将一刻也待不下去,是惊恐而不是理智让他深明这—点。
“那好,就这么办。“县令点了点头。萧何把夏侯婴叫到县衙,派他即刻动身到李小超那里去,并让他捎口信说:是想李小超带领军队进入沛城,我们将打开沛的城门等候贵军。夏侯婴生性稳重,浮躁奢华几乎从不与他沾身。
唯独此刻,他兴奋的竟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正准备飞奔而去的时候,却被萧何给叫住了,说:“有件事忘了。以上口信传达给刘将军时,就说是县令大人提出的要求。“
不说是县令的命令,而是要求,这是萧何随意加上的解释。从法律意义上讲,县令在说出“自己也要叛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县令,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这样一来就失去了对李小超下达命令的权力,只能是提出要求。县令对李小超所能作出的约定,就唯有“提前打开城门“这一项了。
“萧何,还是该说成命令吧?“县令又正言厉色地说道。
“还是讲大人要求更为妥当。“萧何反驳道。
“为何?““县令已经表示要对秦谋反,仅此已经背叛了秦法。现在大人已只剩下个人身份。“萧何仿佛开导般地说道。
县令看到萧何这般的态度,心里真不是滋味。“这家伙大概是刘邦一伙的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县令的疑虑愈来愈重,于是改变了主意,叫来其他属僚道:“关上城门!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士兵赶紧朝四面城门跑去。
最早得知这项命令变更的,正是县令的驭者夏侯婴。他立即紧急通知萧何、曹参等县衙里的李小超同党,让大家一起乘上县令的马车。继续留在县城里,大家肯定会被县令下令处死。夏侯婴挥鞭纵马,一溜烟穿城而过,经西城门朝城外飞驰而去。
县令立即发现萧何已经逃掉,狼狈之余,他连鞋子都忘记穿上,急忙跑到县衙前院,吼着嗓子惊叫驭者。
“夏侯婴何在?“还好,厅堂里还剩下一名小吏,只见他有气无力地摇摇头,说:“大人的驭者也是刘季的党羽。“
接下来,县令所能做的就只有关闭城门,继续龟缩在城里。萧何等人出城不久,就碰上了李小超的军队。
李小超依旧戴着竹皮高冠,还骑着一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马,佩着自己取名的“饮血剑。”
“萧大人,辛苦了。“李小超驭着马高声说道。
随从者中多数都认识萧何,所有人都是一副叫花子模样。萧何仰起脸,向骑在马上的李小超报告了几件事情。
李小超只面带微笑点点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对萧何言,这样就足够了。令萧何十分满意的是,李小超已极其自然地具有了大将风度。
当这支队伍抵达沛城城墙下时,发现城门已经紧锁。
“还是让那些父老把城门打幵吧!”萧何向李小超建言,写一封帛书用箭射到城里面去。
“这可行?”李小超问道。
“是啊,萧大人。”樊哙满脸的质疑。
“行不行,一试便知。”萧何胸有成竹。
李小超在一小块帛上用当地大白话给父老写了一封信。本来,萧何若同时署上名字,会使父老们更加信任,但萧何自认为已经成了李小超的属下,因而回避了这一做法。
同吋署上自己的名字,有可能损害李小超的威望和人格,更何况既已成为属下,就得避免引起李小超的嫉妒,萧何一向稳重持成。
作为萧何来讲,从今以后,只能以新的面目和周到的服务来面对李小超,但对早已习惯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他来说,这样做根本感觉不到痛苦。
射到城里的帛书已被人送到父老那里。父老们早巳集合年轻人组成了自卫的队伍。他们在靠近自卫队伍的地方商议一番,很快作出欢迎李小超的决定。自然地,一山容不得二虎,既已决定欢迎李小超,就必须先把县令除掉。
“赠县令一死。“父老们向年轻人下达了命令。那些年轻人手持棍棒飞跑着穿过城区,直闯县衙逮住县令,按父老的话将其处死。李小超等一干人马开进城里。
父老们到城门口迎接,将他们引人县衙大堂。父老们恳请李小超出任沛公(沛县主政者〉。这种做法乃是该社会自古以来就有的传统,尽管彼此早巳心知肚明,却还要采取恳求李小超拥戴其本人的方式。
但李小超毕竟是现代人,一口便回绝了。
“我没有那份德。“李小超说道。
父老们又进一步恳求,但又遭到李小超再次谢绝。
第三次,李小超才终于答应下来。可以说,这一切也统统是在走形式。
李小超的队伍整齐地列队在县大堂前的院子里。担任相当于现代参谋长职务的,是萧何及曹参。
李小超心里很有成就感,没想到自己在古代还能成为一员大将,想想自己以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嘴角裂出丝丝微笑······
担任相当于现代副官职务的,是其幼时的朋友卢绾。相当于队长职务的,则分别由馭者出身的夏侯婴以及下级小吏任敖、专办丧事的周勃和绢帛商灌婴等人担任,连人们眼中本事最大的樊哙也只能当上一名队长,率队乖乖地站在那里,他们都很安于其职。沛上方天空湛蓝如洗,地下旌旗翻滚迎风飘扬,这些长短不一、大小不等的旗帜一律呈红色,以象征李小超乃赤帝之子,由此成为李小超军的专用颜色。大院里摆放好祭坛,上面供有祭祀用的活猪活羊等牲畜。
首先拜祭开天辟地以来传说中最古老的皇帝,即黄帝,接着祭拜象征战事大吉的军神蚩尤,最后将祭品活猪活羊等宰掉,用它们的鲜血把战鼓皮染得通红。
祭拜完毕,要开展的事千头万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