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超的酒劲还没有过去,仿佛忘记了自己是在赶路,又往前走了几里,终于酒劲大发,一头栽在路边沉睡过去·······
正因为如此,后头的事,李小超就不知道·····
据李生说,当走在最后的他来到被砍断的大蛇跟前,发现一位老婆婆正独自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他同情的问:“老婆婆为什么哭。”
老婆婆说:“我可怜的儿子被杀了。”说着痛苦不已。
他抹着眼泪又问:“老婆婆,你的儿子被谁杀死呢?“
老婆婆说:”因为自己的儿子是白帝之子,变成蛇横卧在这条小路上,谁知刚好有赤帝之子从这里经过,便给一剑斩死了。“
他待要问个究竟,这是老人突然消失,眼前直冒出一股青烟。
他吓晕过去,醒来恍如南柯一梦,如梦如幻,似真似假·······
李小超跟他手下那批人,历尽千辛万苦,躲进了沛当地的沼泽里。
他心想:干吗不让我附身汉武大帝,坐享其成,如今拼死拼活,前途未卜,以前看穿越小说,这穿越的人也有很多死去,自己前世命运坎坷,今世又苦难重重········
这在深山老林怎么过,就剩下来时的一点干粮,眼看就难以为继,这******历史上的刘季是怎么活下来的,一想到这,李小超就狠狠地击打眼前的一颗大树。
不行这几百人要有个安身之所,于是李小超召集大伙来商量。
”诸位可有什么野外生存经验,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言者无罪,由于人数众多,举手发言,待一人把话说完,接着举手,可曾明白。“李小超大声的讲。
卢绾先举手,李小超示意其讲。
“我们应明确分工,哪些人采果,那些人捕猎。那些人搭帐篷,那些人负责到山下弄粮食········”
樊哙,夏侯婴,周勃,一一发言······
“就按兄弟们的说的办,前五天,由樊哙为首,负责打猎,夏侯婴不在这次去咸阳人员编策上,可以到沛县弄些粮食,一伙人在山下负责接应,周勃负责见篷搭寨,其他人跟着我负责安全巡逻······”李小超一一吩咐。
夏侯婴:“大哥我这就回沛县,定当不辱使命。”说着独自下山来。
李小超示意:一伙人送夏侯婴,商量到时该怎么接应·····
“我们回来的路上,还出了件怪事呢!大哥斩了条白蛇!”夏侯婴首先找到萧何,把他在路上听到的一些奇闻怪事一一说给萧何听。
“有意思!秦人在统一六国之前,一直祭祀白帝。那白蛇,难道就是白帝之子?刘季属于赤帝子。赤帝子斩了白帝子,不正预示着他身受天命,要得天下吗?”萧何捏捏小胡须。
夏侯婴很兴奋,这萧主吏可真厉害,什么事儿一到他嘴里,总能说出个道道来!
萧何招手叫他靠近:“你呀,以后跟人就这么说,……”夏侯婴把头凑上去,盯着他的嘴。
第二日,夏侯婴按照萧何的主张,大摇大摆走进沛县县衙,声称自己受够了刘季的坏脾气,忍够了路上的艰难窘迫,离开刘季返回沛县。
县令笑了:“回来就对了!现在又不是春秋争霸,朱亥、侯嬴这种士没用场了。人家那也是信陵君舍出钱来养着,刘季能给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为他卖命?回来接着给我赶车吧。”
县令最近换了两个驭手,技艺远不如夏侯婴,正念着他的好,自然乐得将夏侯婴重新收至麾下。
夏侯婴摇头:“我一回来,您就把人家换了,会招人恨的。换,也过阵子再说。”
站在旁边的萧何凑过来:“让他先跟我当差吧?我这儿也缺人手。”县令想想:“也行,你分派吧。”
这几天,通过夏侯婴的口,沛县城的好些人都知道了李小超斩蛇的事。而且,越传越神。
“知道吗?刘季斩的蛇有碗口这么粗!七八丈长!”一位老者说。
“乖乖!那不是成龙了!”路人甲说。
“是哩!听说头上还有两只角!你们不知道,夏侯婴回来路过那儿,看见有个老婆婆正守着那条白蛇在哭!问她:哭啥呀,老人家?老婆婆说:唉!我儿是白帝之子,变一条白蛇出来游玩,不想正好碰上赤帝之子,被他杀了。”路人乙添油加醋。
“这么说,刘亭长是赤帝子了?”大家议论纷纷。
“你没听说,刘季是龙种?说是他娘下地送饭,忽然在田里晕倒了,醒来发现一条龙盘在身上!后来就有了他!”路人丙恍然大悟的说。
“难怪呢!一看他的相貌就不凡!”路人丁接着说。
“说是他身上大大小小有七十二颗红痣呢!有人数过!”这时大家众口不一。
这都是靠了萧何的智慧,他为下一步起义做好政治宣传工作。
萧何得知李小超逃回来躲进沼泽,立即着手把沛当地同情李小超的里或户一步一步地秘密组织起来。
也可以说,一个秘密的李小超党被组织起来,让那些加人进来的农户喑中把租税送过来。
作为每个农户来说,被征收双重租税是很难承受的,然而做秘密串联工作的夏侯婴等人自有劝说的办法。
夏侯婴经常对乡亲们说:你们不是盼着秦王朝垮台吗?那就必须让它尽快垮掉。现在你们不得不另外出一份粮食,虽说十分艰难,但这样才能保证将来过上好日子。
经过夏侯婴说服,愿意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萧何表面上还仍旧是泗水郡的一名以能干而出名的官吏。
对于提前变成草寇的李小超及其一伙追随者,萧何不可能公开将其作为民军去加以培植。
他毋庸置疑地仍是郡府掌管刑狱事务的卒吏,必须把他们当成逃犯及草寇来加以处置,但值得庆幸的是,李小超逃亡一案,除李小超自己送来消息之外,再没有一项官府正式公文送达,因此,御史与郡府官吏们全都毫不知情。
他决定将这件事严加保密。他又匆勿忙忙向上司呈状请假,上面写道:“欲请赐洗沐之休假。“然后便立即返回沛城。沛城人全都认识萧何。
因此,他等到入夜才进城,躲进自家后院,马上从县衙悄悄叫来曹参和夏侯婴。曹参本是萧何在沛任主吏时的心腹部属,其后也一直在沛任狱吏。夏侯婴则职务略有变动,当上了县令的驭者。
“出什么大事了吗?“曹参问了一句。
“刘季已经不能再露面了。“
萧何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悄悄说道,然后将李小超这件事细说了一遍。
“可不准泄露!“萧何叮咛了一句。按照秦的法律,李小超该判极刑,应被列为全郡县追捕的要犯。
“总之,首先要把他稳稳当当地封闭在沼泽地里,不能让他们再去偷偷摸摸。否则的话,我们再怎么想保护他,从职责上讲也是保不住的。要做到这一点,就要给他搞到口粮。而要搞到口粮,就要到沛县每个角落替他发展出自己的人。“
后来,在形势大变之后,萧何也仍然为李小超独自苦撑粮草补给的工作,可以说,他做这份差事,在李小超此次逃亡事件中就巳经开始了,这是后话。
“要让大哥潜伏到什么时候?“夏侯婴问道。
“到秦王朝垮台之时。“萧何说。这句话也可以看成是他要起来造反的
”要造反吗?“曹参问。
“要造反。“萧何平静如水地说道。
此时,他们已结成了李小超党这一帮派。在当前最困难的时期,仅次于萧何、担负重要使命的第二位的就是曹参。
他一边拖延县里为追捕李小超而交办的刑事搜查工作,一边在背地里组织那些可能知道这一秘密的乡亲。
夏侯婴的任务也不轻松。
中阳里的二十五户全都成了李小超党,因为那里既是李小超的故乡,又有同水出身的刘杀鸡走遍家家户户拼命劝说。
然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对里人来讲,他们改变了对李小超的看法,感到放心。在家下地干活的吕氏当然早就知道了李小超的情况,因为有周勃等负责后勤供应的一干人多次偷偷前来联系过,详细地介绍了有关情况。
尽管李小超不断改变藏身之地,每次变动的情况,吕雉也都从周勃等人那里知道得一清二楚。
每个里都有叫父老的人。
一般情况下,五十岁以上、德高望重的人都会保护里的安宁,成为类似于维护风俗与教化的师表。
每个村落都要选出一位或几位父老,接受其人格方面的教化,这似乎是自古承袭下来的传统,已成为中国古代原住民社会一种极符合自然法则的客观现象。
人类社会早在村落出现之前就已存在。王朝则是蹑手蹑脚,或者说是借助刀光剑影随后赶来,凌驾于人类社会之上。
虽说凌驾其上,但历代王朝对这一符合自然法则的村落秩序,却都基本上采取了尊重的态度。王权决不会越过村落的藩篱,介入其内部的父老政治。
唯有秦的体制是个例外。把全国百姓以个人为单位而不是以里为单位,直接与国家和法联结起来,这正是法家的基本思想之一。因此,国家便强有力地介人了里的围墙内部。
虽说秦采用了这些做法,但仍在某种程度上重视自古就存在的村落自治制度,又出于严格控制的目的,将原来很难判明的父老身份加以改造,采用正式任命制,这与古代大异其趣。但在内涵方面却只是略有不同,并没有改变父老的本质和现实状况。
在李小超的故乡中阳里,自然也有一位老者被大家尊奉为“父老“。
有一天,中阳里的父老来到李小超躲藏的地方。带路人是妻子吕氏,再无别人同行。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李小超吃惊地朝吕氏问道。因为这是吕雉第一次到沼泽地里来看望他,李小超不能不感到吃惊。
“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小超又问了一遍。
“夫君所在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吕雉笑了,说是李小超上面常有云气。吕氏说,李小超换地方,那团云气也跟着换地方,以它为目标就能找到云气?
李小超也是第一次才听说。“我头顶上有那种东西吗?“
“您老也能看得到吗?“李小超换成另一副态度向父老问道。连李小超这号妄自尊大不懂礼仪的人对自己所在里的父老也是必恭必敬的,奉若生父一般。
“我看不到”父老沉稳地微微一笑,说:只是半路上迷了路,吕氏站到高处寻找唯有她才能看得到的云气,然后再选一条路往前走。尽管我的眼睛看不到,但那的确是真有其事。不过本人是看不到自己头顶上的云气的。“说完,老人又笑了起来。
翌年七月,阴雨连绵。沼泽地里本来就笼罩着阴云惨雾,潮湿难耐。
躲在水边仅有的一小片竹林里打发日子的李小超,实在是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煎熬。
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有一天,从沛的后方密探那里送来了一份报告,说是在差不多同为沼泽地带的宿县,一个叫大泽乡的地方爆发战乱。陈胜,吴广揭竿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