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冰冷的围墙,哭喊声,叫冤声,让这原本死寂一般的监狱显的更加可怕!
原本只是有杀人嫌疑的裘谨道硬生生的被巡抚下令和死囚犯关押在一起,这里终年不见阳光,空气污浊不堪,关在这里的犯人往往等不到审结就病死了。
“招还是不招,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这是监狱牢卒在对裘谨道进行拷打;
原本花甲之龄的裘谨道已遍体鳞伤面目全非,但狱卒对此并未有怜悯而阻止这残暴的行为,继续在挥动着手里的鞭子!
“算了,算了,明日再继续吧,再这样打下去人都要被打死了”一位年轻的狱卒首先说了些阻止的话,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场面太过惨烈,实在看不下去!
“人家巡抚大人都亲自发了话,这老不死的再不招,咱们两怎么交差?”施暴狱卒说完,抬起手臂想要继续。
这时候,年轻的狱卒托住了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周大哥,行了,把他打死了,我们更没办法交差,不是?”
“哟,你小子不会起了什么怜悯之心吧”残暴的狱卒嘴角略微上扬,说话时露出一股奸恶的微笑,趁势又朝裘师爷狠狠打了一鞭,随后又说道:“行行,看你这老不死的也没什么搞头,今天大爷也发发善心”。
站在一旁的年轻狱卒弓着腰,脸带微笑,朝他示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撇了一眼站在刑房外的狱卒,厉声催促道:“你还愣在那干嘛,没听到大哥都发话了,还不赶紧把犯人给拖回去”
狱卒听罢立马进来,把裘谨道从刑架上解了下来,和年轻狱卒一道把他就这样一路拖到了牢房!
而在理刑馆的袁可立在内堂来回踱步,急的都快上了火,对站在一旁的衙役说道:“你快去看看,我一大早就吩咐二保去知府大人那打探消息,怎么这么久也不见回来”
话刚出口,只见门外就传来一阵声音:“大人,大人,我回来了”李二保此时急促的跑过来!
“快说,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现在牢房内是什么情况”袁可立焦急的问道。
李二保并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桌前倒了杯水。
这可把袁可立给恼了,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死脑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说”
“大人,我刚从外面回来,跑的那么匆忙,你也得让我喝口水喘口气啊”李二保嬉皮笑脸的回应道!
袁可立听罢,上前往李二保头上敲了一把,抬起腿正想给二保一脚...
李二保顺势给躲开了,然后说道:“好,我说,我说,您别踢我啊”。
袁可立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二保别再磨蹭,随后二保说道:“大人,现在裘师爷的看押狱卒都换成了巡抚大人的人,但毕竟石大人在苏州城多年,手下的人都挺敬佩,所以有个有良心的狱卒就偷偷告诉他,裘师爷被关押在了死囚牢,每天都要经受严刑拷打,让他招罪”
袁可立听此,插问道:“证据都不充分,他们想让他招什么”
“大人,您想啊,那巡抚大人怎么也犯不着非得整死一个师爷,据那人来报他们的目的是要污蔑知府大人,让裘师爷指认石大人才是幕后真凶,他们还提前写好了一份认罪状,内容大概是知府大人风气败坏,和戏园女子苟且,然后该女子以此为要挟,向知府大人索要巨额钱财,并且贪心不足多次敲诈知府,石昆玉不胜其扰,怕事情败露,影响前程,遂指使亲信师爷对其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荒谬,简直荒谬,知府大人为人清正,苏州百姓谁人不知,更可笑的是,派一个花甲老者去杀妙龄少女,这岂不是无稽之谈?”袁可立气愤的说道;
“大人,您这么想,可远在京城的皇上可管不了那么多啊,只要案件坐实,那知府大人可就百口莫辩了啊”李二保说道。
“哎,本官知道了,二保你再去查探,看是否有人曾目睹案发,快去...”袁可立吩咐李二保继续查探,然后自己坐到了书案前,眉头紧锁;
“是,大人”李二保听完没有再说什么就退了出去;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只见门张捕头从门外焦急忙慌的赶来;
袁可立见状,说道:“张捕头,何时如此惊慌,坐下来慢慢说”
“大人,牢房传来消息,裘师爷在狱中身亡,死因是突发急症,可更让人担心的是,听说裘师爷在临时之前在一张认罪状上按了手印,指认知府大人是杀人主谋,现在巡抚大人正带着一般人和认罪状去知府衙门找石大人兴师问罪了,大人你说此事该如何是好啊”
袁可立顿感事情不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到目前案情一点眉目都没有,而最关键的人物却死在了狱中,这下该如何查起!
袁可立没有再往下想,挥了挥手,示意张捕头和他一起往知府衙门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