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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令人生悲,更何况萨利娜就在他的面前受辱,他却不能对自己的儿女给予保护,老人心里的悲愤可想而知。

萨利娜的遗体打整好了,札兰丁婶婶和孩子们把她抬到房前。萨乌丁老人拄着拐棍来到萨利娜跟前,在细雨里冲着圣寺的方向立定。他抬起双手祈祷:主哇,你慈悯一下至圣和他的眷属吧。

送走萨利娜,萨乌丁老人领着一家人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祈求真主赐予这方草原安详与平静,祈求真主给逝去的和活着的人们以眷顾、保护老人低声祷告着:大能的真主,该惩罚那些伊布利斯了。

半月后的一天深夜,萨乌丁的二儿子阿里回到家里,他带回了撒马尔罕破城后的消息,还有哥哥伊纳尔只的缠头布。伊纳尔只也归真了。

阿里脸色蜡黄,嘴唇哆嗦着:惨啊,血流成河,真的血流成河呀。一个蒙古人分了二十四个,二十四个撒马尔罕的百姓,二十四个呀。蒙古人的马刀认不得哪是士兵、哪是百姓,统统地砍了头。好多尸首都没有耳朵蒙古人把那些人的耳朵装进麻袋,说是计算杀人的数量。妇女们遭受了凌辱不算,还把她们身上的首饰、衣物统统搜去,然后再处死。年轻的、稍有点姿色的都被他们拉进了毡包,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死?

萨乌丁老人不再怀疑阿里所说的一切,他见识过那些野蛮的蒙古鞑子的残暴,昏花的老眼直盯着阿里的脸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阿里眼里的泪掉了下来:蒙古人把有手艺的匠人和一部分年轻力壮的兵丁捆起来押走了,逼着我们的教长交出二十万第纳尔,这才饶过礼拜寺里的信士们。几十万人做了无头的冤魂,我们都无法给他们做最后的大净只好草草掩埋。现在,整个撒马尔罕到处是腐尸和围着腐尸嗡嗡叫的绿头苍蝇,我们都快把胆汁吐出来了。一到夜里,满城又成了野狼的天下,连那些野狗都不吠叫了,也和那些野狼一起掏吃着死尸的内脏。

萨乌丁老人低下头去:那天夜里,突然没有了狼的动静,我就感到不是什么好兆头。

阿里嘴唇哆嗦着:野狼是可怕,蒙古人更可怕。

萨乌丁老人皱紧了眉头:沙王呢?他可是一代英主,他的十几万大军不就在撒马尔罕吗?

阿里听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沙王跑了,早跑了。后来听说蒙古人围城之前就跑了。

萨乌丁老人眼里露出一丝极度的愤怒,牙关咬得咯吱直响,两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狠狠地砸向面前的桌子。看不出老人是恨蒙古人,还是恨那些弃百姓于不顾只管自己逃命的贵族们。

阿里低着头:哥哥是战死在城墙上的,还好,落了个全尸。

札兰丁身体刚有些恢复,他抱着父亲遗下的浸满血迹的缠头布,目光呆痴地坐在那里,听叔叔阿里讲着撒马尔罕的情况。这几天的变故太大了,大的让他无法接受。

阿里继续说着:我怕哥哥的尸首被恶狼糟蹋了,找了三天才找到,我把哥哥打整完了就出了城,一开始大白天不敢走路,怕路上碰到蒙古人,离开撒马尔罕远了这才敢放开胆子赶路,还是差点被他们撞见。

萨乌丁老人痛苦地闭上眼。过了好大一会儿,他起身对孩子们说:我们一起做个杜哇吧。

一家人虔诚地抬起了双手。

第二天,札兰丁和阿里叔叔一起把父亲的缠头布埋在了母亲萨利娜的坟旁。阿里在哥嫂的坟前诵起了《古兰经》文,他们只有将失去的亲人托付给真主了。

札兰丁肩上的箭伤渐渐地好起来,淤血已经消失,臂膀也开始消肿,到底年龄小伤口愈合得快,精神也好了许多,萨乌丁老人毕竟岁数大了恢复起来慢。老人心疼孙子,什么都不让他干。阿里回来正好可以出去放羊,祖孙二人便安心地在家养伤养病。

锡尔河草原似乎又安静了下来。天也慢慢地热了,一到中午就有些酷热难耐,头顶上的太阳直直地挂在天上向大地洒着流火。草原上的各种生物开始活动了,有时夜里又能听到草原狼凄厉的号叫。阿里经过撒马尔罕那场浩劫吓破了胆,一有风吹草动就浑身战栗不已。他几次三番地嘱咐一家人,尽量不要待在屋里,看到有马队经过赶快躲起来,就是蒙古骑兵来了,千万别做无畏的抵抗。他说蒙古人对于不抵抗的人会稍有优待的。萨乌丁老人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他很想说阿里几句,但一想到那天蒙古人的暴行也就闭了嘴。

每天天不亮,札兰丁就起身随爷爷一起洗小净,礼完邦塔拜,就来到父母的坟头虔诚地念上一段《古兰经》,自己接一个杜哇。他在为归真的父母默默地祈祷着,祈求真主能够提升他们在天堂中的品级。他相信父母会进天堂的,他知道他们都是虔诚的穆斯林,一生谨遵教规,五功圆满,行善积德,孝敬老人,教养后辈,这样的操行是够得上进天堂的。

他还挂念着他的法图麦,听阿里叔叔说沙王阿剌乌丁·穆罕默德也往西边逃了,蒙古人正尾随追击,他真的怕沙王把蒙古人引向那里。晚上他睡不着,就一个人策马来到他们一起坐过的那道沙坎望着星空发呆。有了那次在这里被蒙古人发现的经历,他白天不敢到处乱跑了,可晚间他还是有些坐立不安,还是想来这里坐坐。

入夜,没有了烈日当头的炙烤,气温也凉爽下来。月亮照耀着锡尔河草原,到处一片银色的世界,蒙 的远山近坎以及周围的草原静静地沐浴在月光里,如烟似雾。他无心欣赏这些,只为法图麦担着一份心。他给枣红马使上蹄绊让它自己去啃吃青草。他的一只大狗跟了来,趴在不远处惬意地享受着晚间的凉爽。他在草甸子里躺了下来,侧身痴痴地遥望着西边的天空。

夜深了,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狼嚎,甚至远远地还能看到一双双狼眼发出的绿幽幽的光,每到这时他的枣红马都会停止吃草竖起那尖小的耳朵警惕地搜寻着,身边的大狗也会直起身子朝着狼嚎的方向狂吠几声。现在札兰丁已经不那么怕狼了。小时候妈妈每次哄他睡觉,总是拿狼吓唬他每次一提到“狼”他都会赶紧闭上眼睛。现在没了母亲的怀抱,没了依靠怕也没用,他反而不怕了。其实真正可怕的倒不是草原狼,狼至多咬死几只羊,蒙古骑兵可是要人命的!

几天后,蒙古人第二次光顾了他的家。阿里叔叔出去放羊了,札兰丁婶婶也带着三个孩子到草甸子捡拾鸟蛋和蘑菇去了,家里就札兰丁和爷爷在。还真的多亏阿里叔叔喋喋不休地念叨,一家人做了防备。札兰丁一看远处滚滚而来的扬尘,就赶紧扶爷爷进了家里存东西的地窖躲了起来。蒙古兵下马围着房子转了几圈,进屋也没看见什么值钱的东西垂头丧气地走了。

等到蒙古人走远了,一家人这才陆续小心地回到屋里。萨乌丁老人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土一边说:看来这些伊布利斯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了。阿里说得对,咱们还是多做些准备才是。

札兰丁看了看日渐衰老的爷爷低声问:怎么个准备法呢?

爷俩正商议,阿里叔叔赶着羊群回来了。一家人赶紧出屋,就见阿里叔叔垂头丧气地跳下马来,马上还驮着一只死羊。萨乌丁老人脸色一沉,嗡声问道:怎么回事?

阿里叔叔一屁股坐到门前的地上:我遇到蒙古人了,他们杀了咱好多羊,要不是咱的马快,也险些被他们追上。

札兰丁婶婶赶紧上前拉拉阿里的衣服,左右打量着自己的丈夫,急切地问:你没事吧?

阿里摇摇头:我一看来了蒙古人,就打马绕到水泡子另一边去了。他们没追上我,回头把咱的羊杀了好几十只,惊得羊群都跑散了,他们走后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羊拢了起来。他们把杀死的羊驮到马背上带走了。这只羊被他们砍了一刀带着伤跳进水泡子,我只好把它宰了。

萨乌丁老人没有再说什么,他过去把那只羊的后腿拉起来,在札兰丁的帮助下挂到了那根木杆子上:收拾出来吧,咱们该吃就吃吧,要不都喂了狼。今天这是你跑得快,要是被他们抓到了,我估计他们也不会杀你,他们会逼你把羊群给他们赶到兵营去的,那样咱可就人财两空了。

阿里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这些畜生都是些不开化的野蛮人,他们的眼里没什么人性,只认马刀。

札兰丁婶婶确认阿里皮里肉外都没伤着,这才放心地接过老人手里的刀子,对阿里说:你和爸爸进屋吧,这里就不用管了。

天黑了,一家人默不作声地就着月光坐在屋前的空地上。临时支起的大锅里煮着手抓羊肉,下边的灶膛燃着熊熊的火,干透的木柴发出劈劈啪啪的爆响。羊肉的香味弥漫在草原上,札兰丁的弟弟妹妹到野地里拔了好些野葱野蒜,这会儿也俯到铺在空地的草垫子上等着。两只大狗多日没见到腥味了,耷拉着舌头趴在灶膛边。锡尔河草原的牧户也不是以肉食为主,他们的羊肉送到农区可以换回好多的粮食,何况这是在盛夏,羊肉不好存放,这时节即使在草原上也不是经常能见到腥水的。

一轮满月爬上天空,四周明晃晃的让人稍稍有些心安。没有月光的夜才是牧民最担惊受怕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说不定哪里会潜伏着危机在这晴朗的月夜里,狼也不敢轻举妄动。要不是兵荒马乱,这样的时刻该是人们的一种享受。可现在,这种安静总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让人心里发虚。就连天上的月亮洒下的好像也不是往日里如水的月光,而是在天地间拉开了一块帷幕,而那帷幕的后面就藏着魑魅魍魉,说不定什么时候冲出来就是一阵刀光剑影。

一直默默坐在那里啜着奶茶的萨乌丁老人慢慢地低声说:这是锡尔河草原的一步大难。凡事有盛就有衰,我来到这片草原几十年了,一直是安安逸逸的。人们在这里放牛、放马、放羊,这里的水草好,牲畜长得好养的马膘肥体壮,牛羊出肉多味道鲜,到哪儿都能卖上好价钱,现在到头了。我们这里比不得农区,那里这个季节青纱帐都起来了,我们这里不行草棵子就是长势好又能高到哪里去?站在高处一望能看出老远,藏不住事我们就得小心了。

札兰丁婶婶哄着她的小儿子不让他睡着,好让他随大人一起吃点,她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说:大人好办,大不了一死,哥嫂走了倒也清心,可孩子们还小,他们怎么办?

萨乌丁回头看了看几个孙子孙女,后悔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过了,不该说这些让一家大小心惊肉跳的话。他忙坐直身子:你们也别害怕,现在闹腾得越欢,过去得越快。蒙古人要是不想占这块地盘,他闹腾一阵子也就会走的;要是他想占这块地盘,他总不能把老百姓都杀光了吧?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咱就一百姓,谁的天下还不照样做百姓。沙王又怎么样?收了咱们的税,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自己先跑了?

阿里一想到撒马尔罕的惨状就心惊胆战,他低着头说:那天蒙古人进了礼拜寺,阿訇说,你们把百姓都杀光了,谁来养活你们这些吃粮当兵的可蒙古人不听这些。

萨乌丁长叹一声,他提高了嗓门故作轻松地说:会过去的,等过了这道坎,我要是不死,一定要回老家走一趟,也完成我最后的功课。朝完克尔白,我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

阿里还在那里低着头,似乎对前景并不乐观:又有谁能救草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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