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们发现自己会在毫不抵抗、情绪毫不激动的状况下改变心思。但是如果人家说我们错了,我们就会讨厌这样的责备,便死活不同意了。在我们信仰形成的过程中,不会去刻意留心,可是有任何人表示与我们不同道时,我们就会对自己的信仰满怀有些偏激的狂爱。明显的是,我们所珍爱的并非理念本身,而是遭受威胁的自尊……这小小的‘我’是人类最要紧的一个词,适当加以考虑才是大智慧的表现。不论它是我的晚餐,我的狗,我的家,我的信仰,我的国家,还是我的神,一样具有相同的力量。我们不仅仅憎恨别人指责我们的火星运河论,或‘EPIcrIEus’的发音,柳皮精的药用价值,或萨尔恭王一世年代的概念需要修正。我们喜欢继续相信自己习惯了接受的是事实,一旦我们的任何假设受到怀疑,激起的愤怒会导致我们找一切借口来坚持它。
这样,大多数我们所谓的‘讲理’,就是找出一大堆议论来让自己继续相信已经相信的东西。”
三、用富有感染力的热情发表演讲
演讲者用饱含感情和感染力的热情来讲述自己的理念时,听众就很少会产生相反的理念。
我说“感染力的”,因为热情就是那样的。它会将一切相反的理念抛弃于一边。你的目标是说服别人,请记住动之以情比晓之以理效果更好。要激荡起情感,自己必须先热烈如火。即使一个人能够编造精微的词句,能搜集多少例证,声音有多和谐,手势有多优雅,如果不能真诚讲述,这些就变成空洞耀眼的装饰罢了。要让听众印象深刻,自己就应该先有深刻印象。你的精神从你的双眼进发出光彩,从你的声音中四面回荡,因为你的态度而自我抒发,它便能与听众沟通。
每次讲演,特别当目的是要说服时,你的行为决定听众的态度。你冷淡,他们同样如此。“当听众们昏昏睡去时,”亨利·华德·毕这么写,“只有一件事可做:给招待员一把尖棒让他去猛刺讲演者。”
一次,在哥伦比亚大学,我是被请上台去颁发“寇蒂斯奖章”的裁判之一。有六位毕业生,经过精心调教,急于好好表现自己。可是他们费尽心思地只为赢得奖章,除了一个是例外,就少有或根本没有说服的欲望。
他们选择题目的惟一标准,就是这些题目容易在讲演上滔滔不绝地谈论。他们对自己的议论,没有一点兴趣,他们一连串的讲演仅是表达艺术的练习而已。
惟一的例外是一位秘鲁王子。他选的题目是“非洲对现代文明的贡献”。他每个字里都饱含强烈的情感。他的演讲不是练习,是出于信念和热情的宣言。他把自己作为自己人民的代表,那片大陆的代表。科研成果深、品格高、满腔善意——他带给我们的信息,诉说他的人民的希望。同时也带来请求,热切希望我们的了解。
虽然讲话技巧他可能不比其他人表现更好,我们还是把奖章颁给了他。我们看到的,是他燃烧的真诚之火,闪出的真实光芒。除他之外,其余的讲演者都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学得一课:仅仅运用理智,不在讲演中把自己的个性展现,是没有力量的讲演;必须展露你对自己信念的诚挚。
四、对听众心怀尊敬
“人类的个性需要爱,也需要尊敬,”诺曼·文生·皮尔博士在论及专业喜剧家时这样说,“人人都有一种内在的价值感、重要感和尊严感。伤害了它,你便永远失去了那个人。因此,当你爱一个人、尊敬一个人时,你也建造了他,而且,他也同样地爱你、敬你。
“一次我和一位艺人同上一个节目。我和他并不十分熟悉,但从那次会面后,我从报刊杂志上了解他有困难,我想我明白其中的原因。
“我安静地坐在他旁边,就快该我讲话了。
“‘你好像不紧张嘛!’他问。
“‘啊,不,我当然会,’我说,‘当我在听众面前站起来之前,我总稍微有点紧张。我尊敬听众,这种责任感令我略感紧张。难道你不会紧张吗?’
“‘不会,’他说,‘为什么要紧张?观众会照单全收的,他们都是上了瘾的鸦片鬼。’
“‘我不能同意,’我说,‘他们是你至高无上的裁判,我对听众怀着莫大的尊敬。”’
当读到有关此人声望下跌的消息时,皮尔博士确信,原因在于他采取的是与人敌对的态度,而不是赢得人心的态度。
对于想把一点什么给予别人的我们来说,这真是客观的一课。
五、演讲一开始就保持友好的态度
一位无神论者向威廉·巴利挑战,要巴利证明无神主张的错误。巴利非常安详地拿出表来,打开了表盒说:“如果我告诉你,这些小杆、小轮、弹簧是自己做成自己,再把自己拼凑在一起,并开始转动的,你是不是要怀疑我的智慧?当然你一定会。但是抬头瞧瞧那些星星。它们颗颗都有自己完美而特定的轨道和运动——地球与行星们围绕着太阳,每天在太阳的引领下以160余万公里的速度运行。那些星星每颗都是另一个太阳,各领自己的世界,在太空里和我们的太阳系一样往前奔去,却不必担心会碰撞、干扰或者混乱,一切安静、有效,而且有控制。这样的现象,你相信它们是自己发生的,还是有人将它造成如此的?”
如果他一开始就反驳说:“没有神?别再像驴子般倔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结果会怎样?一定是引起一场咬文嚼字的大战,根本无益。这位无神论者可能会一怒而起,疯狂死命地为自己的意见而战,像只被激怒的山猫。因为就同奥佛斯锥博士说的一样,它们是他的意见,他珍贵而不可缺的自尊受了威胁,他的骄傲已岌岌可危,所以他就要反抗到底了。
骄傲既然是人性中一个基本而且容易被引燃的特性,如果聪明的话,是不是应该让一个人的骄傲为我们所用,而不是去和它作对?怎样做呢?照巴利的样子,展示给我们的对手看,让他感觉到,我们建议的与他已经相信的某些事情其实也很相似,这样就会让他容易接受,而不拒我们于千里之外,避免相反或对立的理念在他头脑里滋生,来破坏我们的讲演。
巴利细心地展示了他对人的尊重,然而大多数人都缺少这种能耐,能够和一个人携手进入对方信仰的城堡中。他们错误地认为,要攻占城堡,只有对它猛轰,把它夷为平地。会有什么结果?敌意一旦产生,吊桥即刻收起,大门紧闭,身披盔甲的弓箭手拉开了长弓——头破血流的战争上场。而逞勇斗狠之后,总以平手结束,因为没有任何一方可以说服对方一丁点儿。
我现在推荐的这种方法其实并不新颖,很早就被圣徒保罗采用。他在以斯山上对雅典人做的著名演讲就使用它——而且非常熟练,即使经过19个世纪,我们仍然赞叹不已!他接受过全部的教育,改信基督后,凭借自己激情洋溢的辩才,成为基督教的主要拥护者。他来到雅典——伯里克里斯之后的雅典,已经越过了光荣的巅峰,走下坡的雅典。《圣经》记载:“所有的雅典人和寄居该地的异乡人,都把全部时间用在传闻和打听新事物上。”
没有收音机,没有电报,没有通信新闻稿,这段日子里,雅典人总是在每日午后抓点新鲜事来谈论。保罗正是这个时候来到,就有了新鲜事啦!他们挤在保罗的四周,觉得好玩,又好奇又起兴。他们把他带到艾罗培哥斯,对他说:“我们可不可以知道你所说的新教义是什么?因为你为我们的耳朵带来了新鲜的东西,我们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是在邀请他演讲。保罗一口答应。他正是为这些才来到这里的。大概是站在拍卖台上或一方石块上,像所有的演讲家一样,一开始都有点紧张,也许双手还搓了几下,开口前清了清喉咙。
然而,保罗却不能完全地赞同他们的措辞:“新教义……新奇的事物”,这是可怕的东西。必须把这些概念干干净净地抛弃,否则他们就会变成是宣传相反意见的沃土。他不希望把自己的信仰当成新奇的、怪异的事情来讲。只有把自己的信仰和雅典人已经相信的事实联系起来或者作比较,才能避免异议。但是怎样开始呢?他想了一会儿,想出了很好的计划,然后展开了他千古不朽的演讲:“你们雅典人,我知道你们对一切事物都非常迷信。”
有些译本为:“你们非常具有宗教热诚。”我认为这样好一点,更准确一些。雅典人信奉多神,非常热诚虔敬,以此为荣。先称赞他们,让他们喜欢,他们就会对他感到亲切。在讲演里还有一条法则,要用例证支持论述,保罗就这么干了:
“当我路过这里,发现了你们的虔诚。我看到一处神坛,上面题着‘献给不知名的神’。”你瞧,这就证明了他们的虔诚。他们很害怕会忽略了任何一位神,竟然建立神坛献给不知名的神。这有点像多项目的保险,对一切没有察觉到的疏忽与无意的遗漏提供保险。保罗提到这特别的神坛,就指出自己不是在奉承,而是说明自己的评论是观察后的真心赞赏。
这样就可以有一个再适合不过的开场了:“你们一无所知但崇拜的神,我将把他宣告给你们。”
“新教义……新奇的事物?”只字未提。他只是解释有关一位神的一些事实,而这位神他们早就信奉但还不了解。你看,保罗把他们本不相信的事情和他们已经狂热接受的相联系——这便是他高超的技巧。
他宣讲自己救赎与复活的教义,引述了希腊人自己的一位诗人的一些诗句,这样他就结束了。有人嘲笑他,但其他的人却说:“我们还想听听你讲的事。”
在说服他人使得印象深刻的演讲中,我们的问题只是:如果一味想把自己的理念灌进听众的心里,只会让相反或对立的理念不断地滋生。长于此道的人,说起话来魅力无穷,深深影响着他人几乎在你每天的生活当中,你都可能遇到和你意见不同的人进行谈论。你不是经常需要在家里、在办公室里、在各式各样的社交场合里赢得人心,让他们和你的思想一致吗?想想你的方法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呢?你怎么样开始?有没有使用林肯和马克米兰的智能?要是回答是肯定的,你真是一位少有的外交人才,一位心思缜密的高手。记住伍卓·威尔森的话吧:
“如果你对我说:‘我们坐下来谈谈吧。如果人们意见不合,让我们了解彼此的原因,究竟存在什么问题。’我们马上就会感到彼此没有距离,感觉我们分歧很少,而共同点倒很多。而且会发现只要我们有耐心、有诚意,有彼此沟通的希冀,我们就终会沟通。”
即兴演说
成功金言
一切成功演讲的关键是演讲者和听众建立的和谐的关系。即席演讲,其实也不过就是在自己客厅里对朋友聊天的扩大而已。
不久前,在一家制药公司新实验室落成典礼聚会上,研究处处长的六名属下进行了发言,讲述化学家和生物学家们正在进行的了不起的工作——他们正在研究抵抗传染疾病的新疫苗,研究对抗过滤性病毒的新抗生素,研究舒解紧张的新镇定剂。他们先用动物进行实验,再在人类身上进行试验,结果都令人非常满意。
一批商场领袖和政府官员参加了聚会,其中一位官员对研究处处长说:“真是太神奇了,你的手下简直是魔术师。不过你怎么不讲讲呢?”
“我只能对着自己的脚讲话,却不敢面对听众。”研究处处长黯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