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班哈特,可算是深通此道的女子了。50年来,她一直是四大州剧院独一无二的皇后,深受世界观众喜爱。她在71岁那年破产了,而且她的医生波基教授告诉她必须把腿锯断。他以为这个可怕的消息一定会使莎拉暴跳如雷。可是,莎拉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如果非这样不可的话,那只好这样了。”
她被推进手术室时,她的儿子站在一边哭。她却挥挥手,高高兴兴地说:“不要走开,我马上就会回来。”
去手术室的路上,她背她演过的台词给医生、护生听,使他们高兴,“他们受的压力可大得很呢”。
手术完成、健康恢复后,莎拉·班哈特还继续周游世界,使她的观众又为她疯迷了七年。
没有人能有足够的情感和精力,既抗拒不可避免的事实,又创造一个新的生活。你只能选择一种,或者生活在那些不可避免的暴风雨之下弯下身子,或者,抗拒它而被折断。
日本的柔道大师教育他们的学生“要像杨柳一样柔顺,不要像橡树一样挺直。”
知道汽车的轮胎为什么能在路上支持那么久、能忍受那么多的颠簸吗?起初,创造轮胎的人想要创造一种轮胎,能够抗拒路上的颠簸。结果、轮胎不久就被切成了碎条。后来,他们制造了一种轮胎,可以吸收路上所碰到的各种压力,可以“接受一切”。如果我们在多难的人生旅途上,也能承受各种压力和所有颠簸的话,我们就能活得更长久。能享受更顺利的旅程。
如果我们不吸收这些。而去反抗生命中所遇到的挫折的话,我们就会产生一连串内在的矛盾,我们就会忧虑、紧张、急躁而神经质。
如果再退一步,我们抛弃现实社会的不快,退缩到一个我们自己的梦幻世界里。那么我们就会精神错乱了。
有个叫威廉·卡赛柳斯的人讲过下面这个故事:
“我加入海岸防卫队不久,就被派到大西洋这边管炸药。我——一个卖小饼干的店员,居然成了管炸药的人!光是想到站在几千几万吨TNT上,就把我连骨髓都吓得冻住了。我只接受了两天的训练,而我所学到的东西使我内心更加恐惧。
“我第一次承担任务时,天又黑又冷,还下着雾。我奉命到纽泽西州的卡文角辑码头负责船上的第五号仓。五个身强力壮而又对炸药一无所知的码头工人,正将重两千到四千磅的炸弹往船上装。每一个炸弹都包含一吨的TNT,足够把那条旧船炸得粉碎。我怕得不行,浑身发抖,嘴发干,膝盖发软,心跳加速。可我又不能跑开,那就是逃亡,不但我会丢脸,我的父母也会脸上无光,而且我可能因为逃亡而被枪毙,我只能留下来。在担惊受怕、紧张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能运用常识考虑问题了。我对自己说:“就算被炸着了,又怎么样?你反正也没有什么感觉了。这种死法例也痛快,总比死于癌症要好得多。这工作不能不做,否则要被枪毙,所以还不如做得开朗些。
“我这样跟自己讲了几个小时后,开始觉得轻松了些。最后,我克服了自己的忧虑和恐惧,让自己接受了那不可避免的情况。”
除了耶稣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以外,历史上最有名的死亡是苏格拉底之死了。即使100万年以后,人类恐怕还会欣赏柏拉图对这件事所作的不朽的描写——也是所有的文学作品中最动人的一章。雅典的一些人,对打着赤脚的苏格拉底又嫉妒又羡慕,给他找出一些罪名,把他审问之后处以死刑。当那个善良的狱卒把毒酒交给苏格拉底时,对他说道:“对必然的事,姑且轻快地去接受。”苏格拉底确实做到了这一点。他以非常平静而顺从的态度面对死亡,那种态度几乎已经可以算是圣人了。
“对必然的事,姑且轻快地接受。”这是在公元前399年说的。但在这个充满忧虑的世界,今天比以往更需要这几句话。
在过去的八年中,我专门阅读了我所能找到的关于怎样消除忧虑的每本书和每篇文章。在读过这么多报纸文章、杂志之后,你知道我所找到的最好的一点忠告是什么吗?就是下面这几句——纽约联合工业神学院实用神学教授雷恩贺·纽伯尔提供的无价祷词——一共只有四十一个宇:
请赐我沉静,
去承受我不能改变的事;
请赐我勇气。
去改变我能改变的。
请赐我智慧,
去判断两者的区别。
要在忧虑毁了你之前,先改掉忧虑的习惯,第十一条规则是:
“适应不可避免的情况。”
让忧虑适可而止
成功金言
如果我们以生活为代价。付给忧虑过多的话,我们就是傻子。
查尔斯·罗勃兹是一个投资顾问,他告诉我说:“我刚从得克萨斯州到纽约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两万美元,是朋友托我到股票市场投资用的。原以为我对股票市场懂得很多,可是我赔得一分也不剩。若是我自己的钱;我倒可以不在乎,可是我觉得把朋友的钱都赔光了是件很糟糕的事。我很怕再见到他们。可没想到,他们对这件事不仅看得很开,而且还乐观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我开始仔细研究我犯过的错误。下定决心要在再进股票市场前先学会必要的知识。于是,我和一位最成功的预测专家波顿·卡瑟斯交上了朋友。他多年来一直非常成功,而我知道,能有这样一番事业的人,不可能只靠机遇和运气。
“他告诉我一个股票交易中最重要的原则:‘我在市场上所买的股票,都有一个到此为止的限度,不能再赔的最低标准。例如,我买的是50元一股的股票。我马上规定不能再赔的最低标准是45元。’这也就是说,万一股票跌价,跌到比买价低五元的时候,就立刻卖出去,这样就可以把损失只限定在五元之内。
“‘如果你当初购买得很精明的话,你的赚头可能平均在10元、25元、甚至于50元。因此。在把你的损失限定在五元以后。即使你半数以上判断错误,也还能让你赚很多的钱。’
“我马上学会了这个办法,它替我的顾客和我挽回了不知几千几万元钱。
“后来我发现,‘到此为止’的原则在其他方面也适用。我在每一件让人忧虑和烦恼的事上,加一个‘到此为止’的限制,结果简直是太好了。
“我常和一个很不守时的朋友共进午餐。他总是在午餐时间已过去大半以后才来。我告诉他。以后等你‘到此为止’的限制是十分钟。要是你在十分钟以后才到的话,咱们的午餐约会就算告吹——你来也找不到我。”
我真希望在很多年以前就学会了把这种限制用在我的缺乏耐心、我的脾气、我的自我适应的欲望、我的悔恨和所有精神与情感的压力上。常常告诫自己:“这件事只值得担这么一点点心,不能再多了。”
我在30岁出头的时候,决定以小说写作为终生职业,想做哈代第二。我充满信心,在欧洲住了两年,写出年杰作——我把那本书题名为《大风雪》。这个题目取得真好,因为所有出版家对它的态度。都冷得像呼啸着刮过德可塔州大平原上的大风雪一样。当我的经纪人告诉我这部作品不值一文,说我没有写小说的天赋和才能的时候,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了。我发觉自己站在生命的十字路口上,必须做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几个星期之后,我才从这茫然中醒来。当时我还不知道“为你的忧虑订下到此为止的限制”,但实际上到所做的正是这件事。我把费尽心血写那本小说的两年时间,看做一次宝贵的经验,然后,“到此为止”。我重新操起组织和教授成人教育班的老本行;有当时就写一些传记和非小说类的书籍。
一百年前的一个夜晚,梭罗用鹅毛笔蘸着他自己做的墨水,在日记中写道:‘一件事物的代价,也就是我称之为生活的总值,需要当场交换,或在最后付出。”
用另外一种方式说:如果我们以生活的一部分来付代价,而付得太多了的话,我们就是傻子。这也正是吉尔伯和苏里文的悲剧。他们知道如何创作出欢快的歌词和歌谱,可完全不知道如何在生活中寻找快乐;他们写过很多使人非常喜欢的轻歌剧,可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苏里文为他们的剧院买了一张新的地毯。吉尔伯看到账单时大发雷霆。这件事甚至闹到法院。从此两人“老死不相往来”。苏里文替新歌剧谱完曲后,就把它寄给吉尔伯,而吉尔伯填上词后,再把它们寄回苏里文。一次,他们必须一起到台上去谢幕,两人就站在台的两边。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鞠躬。这样才可以不必看见对方。他们就不懂得在他们彼此的不快中,订下一个“到此为止”的最低限度,而林肯却做到了这一点。
美国南北战争时,林肯的几位朋友攻击他的一些敌人,林肯却说:“你们对私人恩怨的感觉比我要多,也许我的这种感觉太少了吧。可是,我一向认为这很不值得。一个人实在没有必要把他半辈子时间都花在争吵上。如果那些人不再攻击我,我也就不再记他们的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