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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刘邦征代地叛乱 韩信命丧未央宫

公元前202年2月28日,刘邦在山东定陶汜水(今山东曹县北)之阳举行登基大典,定国号为汉,是为汉高帝。刘邦即皇帝位后,王后吕雉改称皇后,太子刘盈称皇太子。刘邦根据娄敬建议,定都咸阳以东的长安(今陕西西安),取长治久安之意。开创大汉王朝,史称西汉。

刘邦将齐王韩信改封为楚王,九江王英布改封为淮南王。

一次宴席之上,汉高帝刘邦问群臣“吾何以得天下?”

群臣皆不能回答。刘邦遂说:“吾之所以有今天,得力于三个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张良;镇守国家,安抚百姓,不断供给军粮,吾不如萧何;率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位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

群臣问道“那诸位功臣之中,何人功劳最大?”

刘邦笑笑,说道“大汉第一功臣当属萧何。”

群臣皆不得要领,说道“平阳侯曹参跟随陛下南征北战,身受70余处战伤,攻城略地,功劳最多,应排第一。”

刘邦说道“在楚汉战争中,我有好几次都是全军溃败,只身逃脱,全靠萧何从关中派出军队来补充。有时,就算没有我的命令,萧何也一次派遣几万新兵,正好补充了我军急需。不仅是士兵,就连军粮也全靠萧何运输关中,才保证了供应。这些都是创立汉家天下流传后世的大功劳,怎么能把曹参等人只是一时的战功,列在万世之功的前面呢?”

群臣默不能答。此后,萧何、张良、韩信并称为‘汉初三杰’,萧何更是被称为‘开国第一功臣’。

同年,张耳去世,张耳之子张敖袭爵赵王,娶刘邦长女鲁元公主为妻。刘邦以燕王臧荼意图谋反之罪名将其诛杀。

张良对刘邦的处事举止颇有不满,而且屡谏不听,张良见魏林五人归隐山林,也有了隐退之心。张良素来体弱多病,自从刘邦入都关中,天下初定,他便托辞多病,闭门不出。随着刘邦皇位的渐渐稳固,张良逐步从“帝者师”退居“帝者宾”的地位,遵循着可有可无、时进时止的处事原则。

项羽兵败后,楚军逃亡将领钟离眛因素来与韩信关系很好,就投奔了韩信。刘邦记恨钟离眛,听说他在楚国,就下令楚王韩信逮捕他,但是韩信没有遵命,只是私自将钟离眛藏于府上。

汉六年(前201年)有人告发韩信在楚国招兵买马,联络旧部,有谋反之意。刘邦忌惮韩信的军事才能和手下的精兵强将,采用陈平的计策,说天子要出外巡视会见诸侯,通知诸侯到陈地相会,其实是想要逮捕韩信,韩信却不知道。

由于之前刘邦夺取韩信兵权,并且将韩信从齐王改封楚王,韩信一直对刘邦有所防范。刘邦将巡视陈地之时,韩信已经在楚地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楚国军队。有人建议,此次刘邦巡视,所带兵马不多,可以趁此机会,擒拿刘邦,在楚地自立为王。

但韩信认为自己并无罪责,而且之前与魏林五人发下誓言,‘终身不会反叛大汉王朝’,所以韩信迟迟不肯反叛。

最后,韩信决定去朝见刘邦,但又生怕被擒问罪。这时有人向韩信建议“杀了钟离眛去面见刘邦,刘邦必定高兴,也就不用担心祸患了。”

于是韩信把此事与钟离眛商议,钟离眛说“刘邦之所以不敢攻打楚国,是因为我在你楚王这里,如果今日楚王想逮捕我去讨好刘邦,我今天死,随后亡的定是你韩信。看来楚王也不是一位德行高尚之人。”说完,钟离眛自杀而亡。

韩信持钟离眛首级去陈地拜见刘邦。刘邦看到韩信,马上命令身边武士把韩信捆绑起来,放在随从皇帝后面的副车上,赶往洛阳。

韩信叹息道“果若人言,‘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陛下,难道您忘了与魏林五人之誓言吗?”

刘邦说:“有人告你谋反,你在楚国私藏项羽逃亡将领钟离眛,是你违反誓言在先的。但是你放心,有‘三不杀’之约,我绝对不会杀你的。”

说完,刘邦让士兵就给韩信戴上械具。回到洛阳,赦免了韩信的罪过,改封他为淮阴侯,从此软禁韩信,带回了长安。

韩信被贬为淮阴侯之后,深知高祖刘邦畏惧他的才能,所以从此常常装病不参加朝见或跟随出行。韩信由此日益怨恨,在家中闷闷不乐。对于和绛侯周勃、颍阳侯灌婴等处在同等地位感到羞耻。

一次韩信去拜访樊哙,樊哙行跪拜礼恭迎恭送,并说“大王竟肯光临臣下家门,真是臣下的光耀。”

韩信出门后,笑道“我这辈子居然同樊哙等同列!可悲啊。”

汉高祖七年(公元前200年),刘邦路过赵国外黄时,赵王张敖执子婿礼甚恭,反遭刘邦辱骂。赵相贯高等人因此谋刺刘邦,未遂。次年事发,赵王张敖受到牵连入狱。后因贯高极力辩白,张敖得赦,又因鲁元公主之故,张敖贬爵为宣平侯。

同年,韩信的部将陈豨封为代国丞相,执掌代国军权,进京觐见刘邦,并去拜见了韩信。韩信引入密室对陈豨说“你今天能得此重任是因为得到皇帝的信任,但陛下生性多疑,若一人告你谋反陛下可能不信,若多人告你谋反,陛下必起疑心,恐怕你的灾祸就要临头了。若将来有一天你被逼谋反,我定在京城助你一臂之力。”

后来果不其然,因为陈豨宾客众多,在外独掌兵权好几年,刘邦果然疑心陈豨会有变故。就命人追查陈豨,查出很多陈豨的宾客违法乱纪之事,其中不少牵连到陈豨。陈豨非常害怕,暗中派宾客联络部将王黄、曼丘臣等人互通消息。

高祖十年(前197年)七月,太上皇去世,刘邦派人召陈豨进京,陈豨以病重为由推托。九月,陈豨与王黄等人一同反叛,自立为代王,刘邦帅兵亲征。

期间,韩信以告病为由,未随刘邦亲征,在京城与梁王彭越和淮南王英布暗通消息,疑似希望彭越和英布响应陈豨叛乱的举措,被人密告于吕后。

当时曹参、樊哙、灌婴、周勃等诸将和谋臣陈平等人正追随刘邦远征陈豨叛乱,而张良又隐退朝堂日久。坐镇京城的吕雉想捉拿韩信,又怕韩信足智多谋,不肯就范,难以应付,只能找来丞相萧何商议。

解铃还须系铃人,毕竟韩信当年是得到了萧何的鼎力举荐,才有今日之作为,所以韩信一直对萧何敬重有加。萧何老谋深算,假传圣旨给韩信,声称陈豨已经被捉拿斩杀了,列侯、群臣都要进宫朝贺。

萧何见韩信犹豫不决,还是想借病推脱,便欺骗韩信道“你虽然有病在身,也得勉强进宫朝贺,以免皇上生疑啊。”

可怜韩信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错信萧何。韩信一踏进长乐宫,即被吕后预伏的刀斧手劫持捆绑,架至长乐宫悬钟室内。

韩信自知性命不保,感叹道“我后悔没有采纳蒯通的计谋,竟被妇人小子所欺骗,难道这是天意吗?”

萧何提醒吕雉,刘邦曾经对韩信有‘三不杀’之约定。萧何本意只想囚禁韩信在宫中,不想斩杀韩信。

但是吕雉早有准备,把韩信装在一个笼子里,蒙上白布,此乃不见天;然后吊离地面,此乃不见地;再用削尖的竹子捅死韩信,此乃不见铁。

韩信临死之前,无奈的说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随后,吕雉诛杀了韩信一家三族,并禀报远征代地的刘邦。刘邦听说韩信已死,又高兴又怜悯,毕竟君臣多年。

这时,陈平慌张来报“魏林、赵银、齐冰、楚炎、燕圭,突然求见。”

刘邦知道魏林五人一定是为了韩信诛杀之事而来,并不惊讶,便召魏林五人去议事厅相见。

魏林五人跟着陈平来到议事厅。

楚炎先质问道“陛下曾经发誓,不杀韩信,为何出尔反尔?”

刘邦说道“如果韩信不死,恐怕如今已经天下大乱了。”

赵银问道“此话怎讲?”

刘邦说道“如今代地叛乱的陈豨,正是韩信原属部将,是受韩信暗示之下,陈豨才在代地自立为王的。”

燕圭说道“请问陛下,陈豨是受到韩信指使,是否有真凭实据?”

刘邦拿出了吕雉派人送来的韩信与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的书信,说道“陈豨反叛后,韩信在京城假称有病,不愿随军出征。但是韩信在京城还暗自联系彭越和英布,希望他们能够接应陈豨,共同叛乱。”

齐冰反问道“但是我听说,是陛下先将韩信从齐王改封楚王,接着再贬为淮阴侯。是陛下加害韩信在先,致使韩信心生不满。”

刘邦笑道“你们听说我加害韩信,那你们是否听说韩信在楚国招兵买马,联络旧部,招降纳叛,意图谋反?”

魏林说道“韩信如果真的要叛乱,以他的军事才能,能够被陛下束手就擒,囚禁京城吗?意图谋反只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吧。”

刘邦说道“楚国逃亡将领钟离眛投靠韩信,韩信将其藏于府上,朕曾多次催促捉拿,韩信一直推脱拒绝。朕寻访各地,诸王参拜,韩信反而提着钟离眛之首级来见。如果韩信并无二心,举动何以如此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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