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分远远的就看见三个人在自己家门市的门口，仔细一看，原来是三爷爷方兆维跟父亲方文。剩下的那个小屁孩估计就是自己的小弟方寸，快一年没见，自己的小弟长的都这么高了。看到这几个人方分心里很高兴，毕竟自己好几年没在家里常住过了。看到自己家人自然很高兴。可是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做的那些事儿。又不由得浑身打颤。
昨天方分在晚上九点准时关门，带着高矮男子来到了赵国庆的场子，这个场子是赵国庆做了好几年的场子，前门是麻将馆，后门有个暗门进去后是个大院，是一个比较高端的场子。
方分问清楚了高矮男子的来历。高个男子叫刘一平，矮个男子叫刘二平。俩人是专门走这种路子的。跟刘启明是远方表亲。方分自然不信两个人叫这个名字。但是他俩是刘启明介绍来的。方分也没什么负担。不怕他俩出什么幺蛾子。把他俩带到场子后，自己就去前门打麻将去了。最近方分在场子里输了一两万，手里没什么闲钱。正好两个人来了。给了自己四百块，今天夜了好了可以赢个上千，够个生活费。输了也没什么。
在前门玩了一个半小时的麻将，这会儿已经快十二点了。方分有些瞌睡了，于是进到后门打算给俩人打个招呼就要走了。这时候看见十七八个人围在了一个赌桌前面。方分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一般就是有个大赌局。方寸对这个没什么兴趣。继续寻找两个人。但是找了半天，其他桌上根本没有高矮男子的身影。估计俩人在那个赌桌上，于是挤到人多的赌桌前面。正好看到俩人正在玩纸牌。正打算打招呼的时候，突然呼吸一滞。俩人面前高高的叠起一层纸币，方分略算了下。俩人加在一起得有十来万。在这个内陆小城市，平均上班工资只有几百块的年代。十来万绝对算一笔巨款了。方分本来对大赌局根本没什么兴趣，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价。根本参与不起。但是想起跟着自己来的两人来的时候一人只带了一万的本，现在翻了将近十倍。不由的心中有点刺激的感觉。想了想。拍了拍身边一个经常见面的赌友。问道
“俩人怎么弄的啊。赢了这么多。”
被拍肩膀的男子一脸不舍的从赌桌上把目光收了回来。看了眼方分，又转头看向桌子。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瞬间。同时说道：“方老板，他俩进来后就开始在这里玩了，玩的21点。刚开始也输了不少，从赌场借了十几万出来。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儿，一瞬间连赢了十把。现在钱不但都回来了，又赢了十万。现在又开始坐庄。俩人合一股，现在一把都是上万块。你要是玩咱俩可以凑个数玩两把。”
方分看了眼男子，摇摇头继续看向赌桌。
男子叫钱来，是个职业赌徒。原来叫钱有来。自己后来觉得不好听，改名叫了钱来。不上不下的水平。在场子里扔了十几万了。听说老婆离婚。父母放弃。方分可不想跟这个人粘上什么关系。
这时候人群中一声惊呼。方分转眼看去。不由得心中一登。呼吸不由的加紧。
原来高矮男子这时候一把通杀，台中玩牌的五个人全部空空。输的干干净净，而两人面前的钱也高高堆起。一眼看去。让人心潮高涨。
两人笑眯眯的看了眼赌桌附近的人。说了声：“还有人玩吗？不玩我俩今天就到这里了。”这时候原来赌桌前面的人呼呼啦啦的上来了四个人。高矮男子看了眼。眼光看到了赌桌前面的方分。笑了笑。说道：“方老板，你看这只有四个人，四不好听啊。这样啊，方老板，要不你加个座。“
方分有点踌躇。毕竟他没那么大本钱。
这时候高个男子彷佛知道方分的心声一般。高个男子说道：“方老板，要不是你带我们来，我们也不可能赢这么多。这样，四不好听。你这就算帮忙，也不白帮。这一万呢，算是你帮忙的酬劳，当然你得走一万的水。完了以后，这一万就是你的。你看怎么样？”
方分突然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自己走个水就能弄一万，也不怕输了，输了就当没有这一万。说不定还能留点。想完这个，也不做声。坐在了赌桌前。这时候，人群一阵大哗。人人都羡慕的看着眼前的方分。带个人来玩就能落一万，自己咋没有这么好运气呢。
不过很快，很多人都再次羡慕了方分的好运气，短短两个小时。方分前面就高高的堆起了五六万的款。这时候他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庄家前面的钱也时多时少。方分自然也不例外。但是那一万好像怎么也没不了。最少也有三四千在。方分这时候也不再想什么打完一万的水就离开的事情了。一脸的兴奋。想起自己每天累死累活的在门市里，一天的水好的时候有几千块，挣也就挣个一两千。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前面的钱就有两三个月的量了。
高个男子看了看一脸兴奋的方分，对着矮个男子点了下头。
后面的事情完全就像过山车一样。方分前面的钱时而高出几万，时而只有一两千。而唯一不变的就是方分跟赌场打的借条越来越多。金额也越来越大。时间很快就到了早上九点。围观的赌徒很多都已经走了，送走最后一批人，只剩下赌桌两边的高矮男子和方分。这时候方分的眼睛已经发红，看着眼前的欠条。厚厚的一打。而方分面前的现金只有少少的几百块。这时候赌场老板赵国庆来了。走到了方分的面前，笑了笑：“大侄子，今天就这样吧。这个呢，是欠条。我让会计对了下账，总共是三十八万六千八。我知道你没这么多现金，我跟你三爷爷也是好朋友。就不让你让家人来领了。你自己先回去，这两天，你看着跟我对下帐。或者让三爷出面说下也行。事情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说完拍了下方分的肩膀，慢慢的走出了赌场。
这时候高矮男子走到方分的前面，看了眼方分面目呆滞的表情，心中叹了一口气。高个男子说了一声。
“方老板，我俩先走了。”
方分抬起头怒瞪着眼前的两人。
“你俩是不是做局害我。”
矮个男子定了定神，笑着说：“方老板，我俩要是做局害你的话，我跟我大哥不至于输了三万多。我们又没得到什么钱。我跟刚才走的那位老板都不认识。而且我大哥一直给你说让你走。你赢钱的时候说过，你第一次打欠条的时候说过。方老板，我表叔是你老爸最好的朋友。你也知道我表叔是什么人，我俩真的不敢做局害你。”说完这些，高矮男子也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场子，走的时候高个男子拍了拍方分的肩膀。
这时候方分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场子。也失魂落魄的走出看场子。
在方分不知道的地方。赵国庆跟高矮男子分别打了一个电话给方兆维。
赵国庆
“哥，事情办好了。”
“怎么样？输了多少？“
“三十八万多！”
只听对面呼吸一滞
“好，我知道了，十个点，三万八千，回来我打你账号上。”
“不用，哥。那两个油子已经把钱输给场子了。这事儿完篇了。”
“行，我知道了。”
高矮男子
“方老板，你好，事情圆满了。”
明显是高个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摁，我知道了，钱已经放到你们住的旅馆前台了。事情办的很好。另外，谢谢你们垫钱。”
“这都是小事儿，麻烦你跟小方老板带句话！请他嘴下留情，以后有事儿必到。”
“恩，我知道了。”语气明显有些讶异。
方分现在已经走到了父亲方文的面前，看着方文怒其不争的表情，明显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方分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噗通一声跪在了方文的面前。一夜嘶喊已经沙哑的嗓子。语气中明显有些哭声。
“爸，我错了。”
这时候，在父亲身后看着这一幕的方寸，嘴角微微扬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