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市,紧挨邺城的一个城市,黄南省地级市,地处黄南省北部、南临黄河,紧邻省会关州。
要说大哥能在新市开门市也是有一定原因的。方家是一个大家族,方寸的曾祖父曾经在建国前的新市做工,具体做什么现在很多人都说不清了。后来曾祖父回到方庄老家后,开枝散叶。方寸知道的有三支,一支就是方勇这一支,另外一支就是自己的二爷。还有一支就是回到新市的这一支。而且这一支的领头人年龄跟方寸父亲差不多。不过要说方寸也是老年得子,自然就好说了。新市这一支的领头人名字叫方兆维,跟父亲很小就认识,关系很好,早年也曾走南创北。在新市很吃得开。现在的三个儿子,一个进了政府部门,另外两个也是做生意为主。而那时候父亲在邺城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人。而大哥想要做生意。只好求到三爷这边来了,三爷也是很帮忙,让自己的两个儿子跑前跑后,那时候个体户申请还是比较麻烦的。三爷爷这边也没说过什么,当然父亲后面道谢没有,方寸那时候小,也不记得了。
不过要说起来这个三爷爷到后期也是比较让方寸佩服的。方寸还记得,在方寸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三爷爷已经近60岁了。竟然娶了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自然三爷爷家里人根本就不愿意。就连当时的父亲也说。三爷爷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老伴。后来慢慢三爷爷年龄一年年大了。两家很少来往,方寸好几年也都没有见过三爷爷了。只知道,三爷爷最后跟自己三个儿子都闹翻了,跟自己年轻老伴单过。
正在想这个时候老哥事情怎么解决的方寸突然听到车厢里面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声音。
扭过头一看,原来是好多人在玩一种叫做红十的扑克游戏。这时候只听见父亲叹道:“都是债啊。”
方寸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这个时候大哥已经开始染上好赌的毛病了。大哥在自己重生之前,其实根本就没有犯多大的错误,年轻人吗?好吃好喝根本就不是什么毛病。玩乐么,只是跟几个客户出去唱歌跳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不知道后面是什么原因,突然染上了赌瘾。每天就跟旁边几个门市的老板在门市前面的树荫下就开始玩起麻将来了。首先这个耽误生意。别人一看,想买都没啥心情了。而且大哥后面越玩越大。听说最大的一把就是好几千。这好几千可不是21世纪的几千块。97年的时候邺城的工资一个月也就几百块。三叔看不下去了,说了大哥几次。大哥刚开始还是听三叔的,但是后面几次就根本不搭理三叔了,该玩玩,只是不再在门市门口玩了,听说跟几个人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开始玩起来了。
这次是三叔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自然父亲就在家坐不住了。有了这次新市之行。不过大哥年龄大了。父亲年龄也大了,不再那么火气大了,我听母亲说从小大哥就是挨打长大的。这几年父亲当支书,虽然官不大,但是自然心性上来后,很少发火了。
“爸,别想那么多。这不马上到新市了。”马上就能见到我哥了。
我一脸的童真的看着父亲。同时心里不断吐槽自己,我去,都快三十的人了。装纯真不是我想干的啊。
父亲转头看看我。笑了笑,问道:“小寸,等回来你就要去上小学了,想好去哪儿上学了吗?”
那时候父亲让我选择两个地方。一个是让我去邺城上学,另一个就是在方庄上的小学上学。前世的自己禁不住想去邺城上学,因为那时候觉得邺城上学肯定很好玩,但是那时候虽然自己的家庭条件不错。但是在邺城,自己上的是第一小学,这里面很多都是本市人,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但是也没交几个真正知心的朋友。因为他们觉得方庄跟邺城没法比,不是十几年后,人人都想要一个农村户口的时候了。而为了这,父亲抽出了门市上十几万,为我们这一辈的几个小辈全部购买了城市户口,你没听错。是购买。那时候是有指标的。每个月有几个。而且父亲在邺城也不认识什么人,是托三爷爷在新市办的,我们几个小辈莫名其妙的都成了新市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愣,现在我要是要去邺城上学,父亲是不是就要买户口了。这个可是个大坑啊。有那十几万,买个什么城市,现在邺城市中心也才几百块一平米。东边的地价更便宜。十几万能买好几百平。那么囤地呢,把市政府附近的地一圈十年后就是千万富翁。
想到这里赶忙说:“爸,我想在咱们方庄上学。”
“哦,怎么又想在方庄上学了?你不是一只吵嚷着要去邺城上学吗?”父亲疑惑的看了方寸一眼。
“我可不想住校,我想每天我妈能给我做饭。”我顺嘴回答。
“哦,行吧,无所谓了。”你想在方庄就在方庄吧。
说完,好像有点累了,父亲闭目养神去了。
这时,我突然对那群玩牌的有点感兴趣了。想起大哥那个憨脾气,就算是父亲骂他一顿估计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如果让他知道赌都是十赌九诈的话,相信他应该会幡然醒悟。
然后扭头仔细观察那玩牌的几个。97年的赌术还没有21世纪那么让人眼花缭乱。只有简单的几个方式方法,一半就是藏牌,记牌,算牌。要不就是打眼色这些了。
这四个玩牌的两个明显就是外行人,当然,在我这里看来是,因为这两个人眼色打的太明显了,明显就是一起的。而旁边那两个明显是新加入的。然后我再仔细看,新加入的那两个明显就是老手,四平八稳。根本就当两个打眼色的两不存在。慢慢出牌,两个人打的一气呵成,先是输了三把,最后连赢七把。
看完后,想了想,方寸拍了拍身旁的父亲。
方文睁眼看了看方寸,问道:“想尿尿就去厕所,想吃东西,我去给你买。”
方寸摇了摇头,给方文眨眨眼说声:“爸,你说玩牌最怕什么?”
方文想了想:“怕输呗。”
方寸又摇摇头说:“我觉得不是哦。”
方文看着眼前八岁的小儿子,脸上努力装着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禁有点想发笑。想了想还是问道:“你觉得最怕什么?“
方寸附耳到父亲耳边小声说:“最怕一直输。倾家荡产。”
方文猛然一定,想起自己的大儿子,不禁脑门升起一层迷汗。
“父亲,我能让大哥不再玩牌了,不过你得听我的。”
方文这个时候才仔细看了眼自己的小儿子,一脸的认真。猛然看见儿子眼神中那一丝亮光,亮的刺眼。这时候方文也不敢说了解自己这个八岁小儿子的想法。毕竟他今年才八岁,能知道他大哥玩牌没什么。毕竟已经八岁了。但是这一路上一直旁敲侧击的说着玩牌这些事。他觉得他就是好奇,可能想知道什么叫玩牌。这会儿说的这些什么赌徒的心理。难道是想告诉他。他怕他大哥会一直输到倾家荡产。可是他才八岁,任方文当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的离奇事儿。此时也有点蒙。不过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又扭头对着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的小儿子说声。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方寸扭头看了眼父亲。递上刚才写写画画的纸。
方文看了看纸。只见纸上写着一手清奇的小楷,很像自己平时练毛笔字的时候学习的书法。顾不得惊奇。仔细看小儿子写的八个字。
“让他输,一直输到倾家荡产。”
方文抬头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方寸耸耸肩,朝着正在玩牌的四个人点了点头。
只见四个人中两个明显行外人已经输的满头大汗。方文好像想起什么。扭头对着方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