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人面面相觑,因见识了阎雪风的强悍实力,谁人不畏惧,但又不敢不听陈虎的吩咐,稀稀拉拉冲到阎雪风身前,将他围住,却无人敢扑上去真打。
远处的瞭望台上,一个年轻的身影正默默注视着一切,面上不时掠过惊异之色。
陈虎已经完全失态,大叫道:“阎雪风,你他.娘的有种,给老子等着,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阎雪风撇了撇嘴,懒得搭理,半响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几个听着,陈虎这厮不是什么善类,你们瞎了眼,竟然跟这种人混。老.子看你们大多是穷苦出身,姑且给你们十秒钟时间考虑,还不退下的,就别怪老.子拳头不识人!”
十几个人畏畏缩缩,没有人敢第一个去试水,也没人敢第一个退下,因为生怕陈虎怪罪。
只听得阎雪风淡淡说了一句:“时间到!”
立时有两人吓得拔腿就逃,却被阎雪风一个箭步垮前,一手一个揪住后背衣服,扔出几米远,摔得呀呀叫唤。
阎雪风步走如疾风,拳落如雨点,一线过去,只听得噗噗噗一阵闷响,四周惊魂未定的十几人,每人吃了一拳,瞬间倒地,连滚带爬的逃得远了。
阎雪风拾起地上的酒碗,提起酒坛,满上一碗,一饮而尽,大呼痛快。
“弟兄们,接着喝!”
阎雪风一语惊醒梦中人,呆若木鸡的众军士,这才一下骚动起来,继续喝酒,各种议论刚才的打斗,有的还不停比划着。
小耗子凑到阎雪风身边,咧着嘴笑道:“哥,你太厉害了!我也要学你一样,看谁还敢欺负我!”
阎雪风咧嘴一笑:“你这小身板,受得住么?”
小耗子一脸坚定,咬牙道:“受得住!脱层皮也值!”
阎雪风撇撇嘴,席地而坐,小耗子也跟着坐下来。
“你就叫小耗子吗,多大了?”
“不,我爹起的名叫卢直,这是他们取的绰号。我下月满十三。我爹几年前就打仗死了,娘也病死了,家里就剩妹妹和奶奶。拓跋狗又来打我们,上个月我才被抓来,像我这样的很多,就只能喂马劈柴干杂活,还得干满三个月才能领饷。”
阎雪风若有所思,接着说道:“你当真想学本事?”
小耗子立马坚定的说道:“想!做梦都想!”
阎雪风点点头,不再说话。
小耗子突然跳起来,惊恐的说了一句:“坏了!哥,我得走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要是被马政官发现了,要吃军棍的!”
说时,小耗子起身准备要跑,却被阎雪风拉住,缓缓说道:“不碍事,我和你一起回去,我要见见你的兄弟们。”
小耗子大喜道:“那太好了!”
说时,阎雪风已经起身,他心里有了一个打算,这些年纪尚小的新兵蛋子,似乎更有可塑性。
正在这时,只听得人群一阵骚动,众人一齐朝不远处望去。
陈虎怒气冲冲,正带着三十多名士兵,全部身着软甲,手持铁盾弯刀,步伐整齐,正向这边奔来。
立时有人惊呼:“这狗.日的疯了吧,竟敢私自调兵!”
阎雪风面色一凛,却未有一丝慌乱,只低声说了一句:“小耗子,闪远点,在旁边等我!”
小耗子看似十分焦急,催促道:“哥,他们人多,你快跑吧!”
阎雪风没有多言,语气不怒而威:“跑?老.子的字典里没这个字!”
小耗子未敢多言,连忙闪开老远,神情满是焦虑。
三十余名软甲刀盾兵,顷刻就将阎雪风团团围住。
陈虎站在外围,指着阎雪风叫道:“此人来历不明,定是拓跋狗派来的奸细!大家一起上,诛杀北虏狗贼,刺史大人肯定有重赏!”
这厮也算机智,越权还不忘为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
阎雪风不擅算计之道,陈虎这一出倒是有些出其不意,但他浑然不惧,谑笑一声道:“好一个阴毒小人!你的拳头要是比你的心狠那么一点半点,老.子姑且还佩服你一下!”
阎雪风又指着围住他的众士兵,铿声说道:“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陈虎这是私调军队,聚众滋事,轻则吃军棍,重则军法从事,你们现在退下,还来得及。否则,你们也要一起受罚!”
阎雪风言辞铿锵,掷地有声,围着他的众士兵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动摇。
陈虎一下慌了神,大叫道:“我有证据,他是拓跋焘派来刺杀刺史大人的奸细,给我一起上,乱刀分尸!立此大功,刺史大人定有重赏!”
这一番话,可谓剧毒无比,连之前一些亲近阎雪风的人,都开始生疑,并暗自庆幸,幸好没跟他走得太近。
这些人都是陈虎队里的士兵,不清楚阎雪风是什么人,从穿着来看,可以断定就是普通士兵,再听到陈虎的鼓动,又都躁动起来,跃跃欲试,毕竟赏赐诱人。
小耗子心急如焚,不知道阎雪风是否能应付这个场面,想了半宿,突然一拍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法子,拔腿就望营中跑去。
阎雪风见一众士兵一个都不肯退下,而且都握紧了刀盾,随时准备一拥而上,知道劝说已是徒劳。
随即谑笑道:“既然都不肯走,那就一起上吧!”
阎雪风全无半分惧色,如果外面围的是三十几个陈虎,他只怕要力战方能全身而退,这些普通的士兵,确实不足为惧。
陈虎疯狂吼道:“都他.妈给老子上啊!拜将封侯的大好机会来啦!”
这虽是陈虎的随口扯淡,但“拜将封侯”四个字,是多少士兵几辈子的梦想,又加之陈虎的身世背景,这最后一把火果然凑效,三十余刀盾兵立即蜂拥而上,几十把弯刀一齐向阎雪风砍去。
众人无不为之捏了一把汗。
下一秒,只见阎雪风迅捷跨前一步,飞起一脚横扫,五六把弯刀随即被震开,不及眨眼,又是飞起一脚,当先的几人立即倒飞出去,同时撞倒了身后的五六人。电光火石之间,阎雪风反手擒住身后刺来的一人手腕,随手一拧,只听得关节咔咔碎裂之声,惨叫不止,随即抓起这人的衣襟,权当棍子使,往后猛扫半圈,只听得刀盾碰撞的叮当声,当先冲上来的十余人已尽数被放倒,脱手后的那人撞上十几把弯刀,顷刻毙命。
围观的众人早已作鸟兽散,退到三十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