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道成眉头紧皱,想得入神,阎雪风察觉到些许异样,很随意的问道:“萧兄,你是不是在想,这厮如何对我南境地理如此熟悉?”
萧道成怔了一下,哈哈笑道:“兄弟,你会读心术吗?”
阎雪风也微笑回应,呼出一口气,说道:“萧兄,有些事,不是不愿说,是无法说清,能理解吗?”
萧道成抖动一下眉毛,谑笑道:“当然!只要你不说,我保证永远不问!”
阎雪风拱手笑道:“这才是兄弟!”
两人随即哈哈一笑。
“萧兄,把地图给我,我去前军打探打探,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阎雪风蹙眉说道。
萧道成有些不舍,却还是把地图卷筒递了过去。阎雪风一把夺过地图,猛挥了一鞭,战马刨蹄狂奔,霎时便去得远了。
萧道成不忘大声补了一句:“千万别给我弄坏咯!”
并非萧道成小器,在那个时代,这种详尽的随身版军用小地图确是十分珍贵,这可是他家的祖传之物。
看着阎雪风远去的背影,萧道成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低语了一句:“如此雄才伟略,又有绝顶身手,还这般率真不羁,当世绝无仅有啊!我兄弟二人若能同气连枝,何愁大事不定呢?”
五千轻兵行军有条不紊,在萧道成的指挥下,时缓时疾,兵士并未显出疲态。
几个时辰以前,探子来报,萧思话的大军已接近义成郡南,据敌部大营不到百里,目前尚无任何异常,也未遭遇伏击。
萧道成所领军队,因行进迅速,已抵达莞山南麓,正在河谷开阔处就地扎营。
奇怪的是,阎雪风一整天都看不到人影,此刻已近子时,萧道成不禁有些担心。便趁着巡视营防时,在营中四处询问,却只听前军哨探说,他徒步上莞山去了。
萧道成一直在营帐外来回踱步,不时张望,全无睡意。
直至子正时分,萧道成终于耐不住了,点了二十骑亲卫,准备进山去寻,刚走出没多远,便看见阎雪风满头大汗,正朝这边奔来,。
萧道成心中一喜,翻身下马,面上却满脸怒容,猛的擂了阎雪风胸口一拳,破口骂道:“你他娘的还讲不讲军队纪律啦?”
阎雪风憨直一笑,扶着萧道成的肩,说道:“萧兄,别生气嘛!我这不是……”
萧道成甩开阎雪风,继续骂道:“少他娘的来这套!未经许可,擅自离队,依照军法,完全可以定你为逃兵!要是人人都像你,老.子还怎么带兵?”
阎雪风也是个暴脾气,顿时闪在一旁,挑着眉骂道:“咋的?你她.娘的还上纲上线了!”猛的抹了一把汗,阎雪风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大石块上,扭头不再说话。
一众士兵吓了一大跳,不禁为阎雪风暗暗捏了一把汗,暗道这厮疯了吧,竟敢和参军副帅杠上了。
萧道成气急,看见身边的护卫一个个噤若寒蝉,当即吼道:“都他.娘的滚开,跟木头一样,守在这作甚?”
一众护卫连忙撤到三十米开外,萧道成也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大石上,扭头不再说话。
尴尬的气氛僵持了一会。阎雪风慢慢冷静下来后,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了,不应在护卫面前当众顶撞萧道成,毕竟他是一军主将,这会让他有失威仪。
半响后,阎雪风缓缓起身,欠声说道:“萧兄,是我不对,下令处罚我吧,我都认!”
萧道成这才直起身来,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算了,是我太较真。兄弟,不是我爱端架子,你知道,手下几千弟兄,如果他们因为我的领兵无能妄送了性命,萧某于心何安?还有……”
阎雪风摆摆手,沉声说道:“萧兄不必多言,我都知道。我这人就是脾气臭,容易犯浑,我会慢慢改的!”
萧道成立时展颜一笑,扶着阎雪风的肩,笑道:“走,进账喝两杯!老.子白等了你半夜,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阎雪风也跟着哈哈大笑,说道:“你他.娘的,不会是以为老.子还没开仗,就死山上喂狼了吧?”
哈哈哈……
护卫们远远看着,面面相觑,前后落差太大,直接懵圈。
一名青年护卫摇头低声说道:“这两人上一刻还脸红脖子粗的骂娘,下一刻却勾肩搭背的要去喝酒,看得懂不,兄弟们?”
另一人一脸鄙视的说道:“兄弟,这还看不懂?你真是在少帅跟前白混了。你们想啊,一个无衔无职的小护卫,能和少帅走的这般近,作何解释?
一人茅塞顿开的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他和咱们铁定不是一路人了,多半是萧帅雪藏的什么杀手锏!”
“嘿嘿,此人不简单嗱!以后见了面可得客气点,吃罪不起啊!”
“得罪他作甚?依我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和咱们一个队,还不赶紧搞关系啊!等人家升官了,只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了!”
“对对对!我咋犯糊涂了……”
军帐内,阎雪风自倒了三樽酒,二话不说,咕嘟咕嘟全干了,打了个嗝,笑着说道:“行了吧,我已经自罚三杯了!”
萧道成撇嘴道:“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跟赌气差不多。”
阎雪风擂了萧道成一拳,笑骂道:“你他.娘的还蹬鼻子上脸啦?”
萧道成哈哈一笑后,一本正经的问道:“说,这荒郊野外的,又没怡红院,你大晚上跑出去作甚?害老子白担心一场!”
阎雪风啐了一口,骂道:“我呸!老.子这不是怕你打败仗,提前去查看查看吗,万一敌部提前设伏,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萧道成其实也猜想阎雪风擅自离队应该就是上莞山去了,所以他才十分捉急,也才会生气,但面上还是一脸谑笑的说道:“哦……还算干点人事,不枉我为你担忧一场。可看出点眉目了?”
阎雪风突然一脸坏笑的说道:“诶,这个咱稍后再说。你还真别说,老.子虽然没去逛怡红院,不过还真撞见美女了!”
萧道成刚喝了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指着阎雪风挖苦道:“大半夜的,你他.娘的撞女鬼了吧?还美女!”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