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雨哗啦啦地下着。
听!它们落在花坛里,打在那些花苗儿上,苗儿们便咕咚咕咚地喝个饱,使劲地向上长着。
也不知是谁把花坛里上了好多的牛粪,别说,花苗们的确长得比其他班级的要壮。陈晓玲特别感激上牛粪的人,因为她的小苗现在长得又高又壮,而且还分了几个叉,大有向四周铺开的架势,它的枝叶占据的地盘比原先的那片扫帚梅还要大。
陈晓玲这一春一夏的心全被系在了这棵苗上。她不时向窗外瞄两眼,看着黑压压的乌云的色彩逐渐变淡,西侧的天空开始露出了淡蓝,她猜想中午时雨就应该会停了。
果然,中午学时,整个天空都放晴了,一条大大的彩虹挂在天上。
教室的房檐向下滴着水珠,几只麻雀停在花坛上整理着羽毛,欣赏着这片绿色的美景。
雨珠从百合花的叶子上滚落下来,掉在陈晓玲种的那不知名植物的叶子上,它在上面打了几个圈圈后又落进花土中,被雨水洗刷过的叶子变得更加翠绿挺拔。
有那么一种心情,一种快乐特别需要一首歌来表达,于是陈晓玲便在看过她的花苗之后哼唱着歌往家走。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眼见秋天到,移兰入暖房。朝朝频顾惜,夜夜不能忘,但愿花开早,能将宿愿偿,满庭花簇簇开得许多香。”
一路歌唱一路开心,却不料脚底一滑摔得满身泥。陈晓玲赶紧爬了起来,她四处望了一望,还好,没什么熟人。
到了家里,她将衣服换下来泡在盆里,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还真是舒服。妹妹也回到家,一进门便问姐姐:“咱们的花长得怎么样了?”
陈晓玲挂着一脸的笑说道:“你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花,还天天那么关心。它现在长得可壮实了,虽然不高,却长了好多叉,霸占了很大一块地盘。”
“姐,你比我还关心那花,你看你兴奋的,一说到花眼睛都冒光!”
是啊,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呢?为什么会这么期盼呢?是希望,没错!因为有盼头,有希望,才会一直这样开心。这小小的种子,小小的苗,小小的不知名的植物竟有如此大的魔力。想想也是,人活着,有希望才会活得有动力,更精彩!
陈晓莹很想亲自看看那花长成了什么样子,于是两姐妹吃了午饭便来到了校园看花苗。陈晓莹虽然还没在这所学校上学,不过日子说快也会很快的,等到花开花谢一上秋她就要到这个学校来报到了!现在她来姐姐学校看花也算是提前熟悉地形了。
比她们姊妹来得更早的大有人在,是乔子洋。
“你干什么呢?小熊。”陈晓玲问。
“我家邻居把南头那家有个大院子,他家的土地特别肥沃,就院子外面随便挖一下就能挖出特别多蚯蚓,这一下雨,挖都不用挖,露在外面乱爬的就有好多只蚯蚓。我抓了几十几条,把它们放到咱们班的花坛里。”乔子洋说着从塑料口袋里拿出来一只蚯蚓放进花坛中,只见那蚯蚓没爬几下就钻进了土里。
陈晓玲若有所思地说:“谢谢你的蚯蚓,也谢谢你的牛粪。”
乔子洋未料到陈晓玲会这样心细,而且会推测到牛粪也是他上的,这不就意味着叮当很在乎自己吗?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憨憨一笑,低着头把剩下的蚯蚓都放进花坛。
陈晓莹围着花坛转了一圈又一圈,但她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还是山上的野花好呀!不用浇水施肥捉蚯蚓,却能早早地开花,开得满山遍野都是。姐,我回我们学校上学去了,以后你再也不用跟我汇报你们班花的事儿了。”
陈晓玲摇摇头说:“这丫头,我可没跟你汇报,是你自己问我的。再说了,此花非彼花,能一样吗?”
陈晓莹大概都没听见自己的姐姐在唠叨些什么,她早就跑掉了。
一个月后,有些花儿们都打了花苞,一夜绽放它们的美丽,五颜六色,高高低低,错落有致,蝶飞蜂绕,一切美丽尽在这大花坛之中。当然,还有些花儿是在秋天才开,现在只是在汲取着养料,比如地瓜花,还有扫帚梅。
陈晓玲的那棵不知名的花,低调得可以,朵朵淡雅的小黄花藏在绿叶间静悄悄地开着,没人注意这不知名的小花。而在它一旁高出它许多的百合花却抢尽了风头,凡赏花者看到此花必定夸上一夸,这也让陆薇天天都跟吃了蜜豆似的,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
但所有这些不足以阻挡陈晓玲对它的喜爱,每每下课有时间,她都会来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