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收集了同学们带来的种子,很多,有知名的,也有不知名的。陈晓玲没有上交妹妹送她的那粒种子,它实在太小,并且只有一粒,而且还不知道未来会长成什么样子,开什么样的花,所以,她决定自己偷偷种到花坛里。
三四天后,有一些花苗破土而出。
课间,一群学生们围着花坛看,李欣欣高兴地用手指着一些嫩绿的苗说:“看!那是我拿来的扫帚梅的种子,它们都发芽了!”
徐丽在旁边说:“对!我认得它们,你看,有的上面还顶着黑帽子!”
陆薇拉着陈晓玲看她的花种是否也发芽了,陆薇的百合花种被埋在了靠东边菱形块的正中央,因为百合花会长很高,所以种时放在正中央,而靠西边菱形块的正中央种的是沈华生在家拿来的地瓜花,此花也会长很高,且花朵大而艳丽。
“看样子还得几天呢!”她有些沮丧。
陈晓玲却在陆薇的花种旁边看见了一棵幼苗探出了头,它头顶上的那小黄帽像是在对她招手:主人,我在这儿呢!
只它一棵,并不像扫帚梅一样成片地占据着一方地盘。她内心十分激动,这小小的生命以后会长成怎样的呢?好想看着你快快长大,开出美丽的花儿。
“叮当,薇花,你们快来看,我种的花也长出来了!”张峰拉着她俩看他的花。
一对如蝴蝶般翅膀的两片叶子躺在阳光下晒太阳,伸着懒腰,舒展着小小的身体。
“你这是牵牛花吧?”陆薇问。
“好眼力!我拿了好几种颜色的种子,有粉色的、紫色和白色的。”张峰笑嘻嘻地说。
“什么好眼力,我家院子里每年都不用种,就会长满院子,爬的栅栏上到处都是。哦!你不会是从我家弄的种子吧?”
“薇花果然蕙质兰心,去年秋天去你家顺手采了点儿种子。”瞬间等号爬上了脸。
陈晓玲一旁说道:“我说你家也没院,从来不种花,又哪儿来的牵牛花种子。”
“美丽共享!美丽共享!”张峰嬉皮笑脸地说。
“好吧!看在你美丽共享的纯良本质上就饶你一次!”陆薇把准备揪他耳朵的手收了回来。
“又欺负我们家张峰了!”刚从教室里出来的沈华生一副护兄弟心切的模样。
陆薇撇撇嘴说:“什么叫又?什么叫欺负?你快问问你的好兄弟是怎么回事儿吧!”
张峰笑笑说:“闹着玩!闹着玩!”
其实沈华生也是没话找话,只是想和大家聊个天。可是他平日言谈举止间不无透露着班长大人的气质,仅这一点就不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沈华生只好挤出一丝笑来敷衍一种莫名的孤单,那种孤单发自内心深处。
沈华生若无其事地围着花坛走了一圈指着陈晓玲种的花说:“那棵像是杂草,我从未见过这种花,不如拔掉吧!”他伸手就要去拔。
“别拔!那也是花!”陈晓玲大喊,她生怕他听不到。
沈华生的手那一秒就停在空中。他回头望了一眼陈晓玲,她那焦急的目光,惊恐的目光,好像他若拔了这棵不知名的植物,她就要死去一般。
心中生怜,不知是为花还是为她。
“什么花?”他问。
“开了就知道了。”陈晓玲说。
“这个好玩!像猜谜。”陆薇说着也跟着陈晓玲回了教室。
“开了就知道了。”沈华生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这时他说的这句话被从操场上回来的乔子洋听到了,他问:“什么花?我看认不认识。”
沈华生指了指那唯一一棵弱小的苗。
乔子洋看了一眼说:“此苗太小,不认识。只好静等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