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连着下了两天的小雨了,陈晓莹和包月被困在家里无所事事,天天打扑克和电子游戏。陈晓玲是不允许妹妹在家里打扑克的,因为只要见到扑克她就会想起那张扑克脸。所以晓莹和包月打扑克时是在包月家里玩,打俄罗斯方块时是在她家。
陈晓玲只盼望着雨快些停,那样就可以和大家一起上山上采蘑菇了。大家上次在她家里约定过,如果遇上连雨天,雨停后就一起去采蘑菇。
陈晓玲只要一想到那些胖墩墩、肉乎乎的小雨伞般的蘑菇就觉得很可爱。她无聊地在纸上画着蘑菇。
“陈晓玲!”陆薇来了,她后面还跟着袁海涛,袁海涛的个头比门还要高些,所以他躬着腰进的门。
“呀!你们来了?雨停了吗?”陈晓玲迎上前问。
“基本上,我怕你们有集体活动再把我落下,所以早早地去了陆薇家里等雨停。估计差不多了就一起来你这里。你家就是中心站,大家都离你这比较近,一会儿人齐了就从你家出发。”袁海涛说。
“上次在晓玲家吃面条可不是有意要落下你的。那天晓玲本来是只想招待我一个人的,没想到中间来了三个蹭饭的。他们三个去采野韭菜花了。”
“对,好像那天一大早我被陈炜刚和赵宝成叫走打篮球去了。我听我弟说有三个男生那天也去找过我。”袁海涛说。
“就是,我说他们三个也不会不带你吧!”陆薇笑着说。
“带一个筐够吗?”陈晓玲问。
“再多带几个塑料袋吧,这雨下了两天,估计蘑菇会很多的。”袁海涛很有经验地说。
“对,万一还能采些野韭菜花什么的,今天我们一定会大丰收的。”陆薇补充着。
叮铃铃,是自行车铃的声音。一定是他们三个到了。
袁海涛先出了门,陆薇和陈晓玲随后跟了出来。
“走吧,出发!”沈华生的大嗓门这么一喊,陈晓莹从包月家跑了出来。
“姐,我也要去!”
“家里就一辆自行车呀,你在家里看家吧。”陈晓玲把妹妹拉到一边小声跟她说。
“坐我自行车后座上,哥驮你去。”乔子洋拍拍他的自行车后座。
“你自己骑都费劲儿,还是我来吧,让海涛哥驮你。”袁海涛扎了个马步以展示他的力量。
陈晓莹看了看两个热情的哥哥,又看了看姐姐,她在等姐姐的同意。
陈晓玲一时间没了主意。
“去坐海涛哥的车吧,回来时,让你子洋哥驮你。妹妹今天就由你俩负责了!”陆薇不等陈晓玲点头同意就拉着晓莹的手到了海涛的车旁。
陈晓玲觉得陆薇的反应和处理问题的方式真的远远超过她。她转身锁了门,骑上一辆老式的自行车跟在大家后面出发了。
这辆老式的自行车并没有让她觉得难堪,毕竟除了陆薇和乔子洋的车子是这两年新买的流行变速自行车,大家的自行车都是老式的。但她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只是到底哪里让她觉得别扭,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算了,还是想想那些刚从土里钻出来,飘着香气的小蘑菇吧!等我,小蘑菇们!
乔子洋故意放慢速度等陈晓玲,他问陈晓玲:“去加里湖后,你写诗了吗?”
“写了点儿东西。”
“回头给看看行吗?”
“嗯。”
真想现在就知道你是怎么写的。
“一朵两朵三四朵,朵朵开在湖之岸。绽放瞬间为哪般,美人鱼儿戏浪花。”骑在前面的陆薇大声地说。
“浪花不解沙的情,总是让彼此,或聚或分。浪花不知沙有爱,总是让彼此,时欢时悲。”陈晓莹接着说。
“晓莹!你敢偷看姐姐的诗本?”陈晓玲生气地盯着坐在袁海涛后座上的妹妹。
“姐,学习一下。”她歪过头来冲着姐姐眨眨她的大眼睛。
此时陈晓玲好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脸好热。
沈华生,你千万不要回头。
“晓莹背的那首是晓玲从报纸上抄来的,对吧,晓玲?”陆薇问。
陈晓玲被这抛来的救命稻草所救,赶紧说:“是呀!是抄报纸上的。”
“我说嘛,这么有哲理的诗应该是大人写的。”沈华生说。
哲理?大人?沈华生,你如此小看我吗?那就是我写的阿。
“叮当,我也要抄。”乔子洋说。
陈晓玲四处望了一下。
“叮当是谁?”陈晓玲问。
“子洋你这个笨熊,你怎么也说出来了?”张峰回头看着乔子洋问。
“你还是如实召了吧!”沈华生说。
乔子洋刚刚还和张峰对视的句号眼转瞬对陈晓玲弯成了两个半月。
“这是我们给你起的别名。陆薇也有,叫薇花。可不是外号啊,外号都难听,给你们起的别名还好听吧?”乔子洋小心地说。
“看在你们起的别名还不算难听的份上,我和晓玲先饶了你们。”陆薇说。
“好吧,陆薇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计较了。”陈晓玲冲乔子洋笑了笑。
“到了!到了!每年就这儿附近蘑菇最多,下来采吧!”袁海涛说完刹了闸,晓莹从后座上稳稳地跳到了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