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莹的假期除了和好友包月腻在一起，还常和妈妈去市场卖货，别看她学习一般，算起账来还真厉害，很多时候比妈妈算得还快。年前生意还真是好，收入是平时的两倍多。陈晓玲主要负责家里的晚饭，因为妈妈和妹妹很晚才收摊回家，所以她要在家里烧煤做饭，好让她们一回家就能暖暖和和的，也能吃得饱饱的。现在陈晓玲的手艺好多了，她除了会煮面条还学会做很多样菜了。
年前李爱凤给两个女儿每人买了件粉红色的棉袄。当然，也备了些年货，什么瓜子啦，糖啦，冻梨啦，冻蔬菜啦，还有几斤猪肉是准备包饺子用的，又蒸了几锅的馒头和豆包放在煤棚子的大缸里，该准备的基本都备齐了。
李爱凤不指望丈夫会回家，她对他彻底放弃了，从爱情到亲情再到陌路人，是的，甚至没有恨，她不知道该恨什么，也没有精力去恨。
农历二十三那天晚上，大女儿晓玲提前和好了面，也剁好了馅，就等妈妈回来把馅和好，一起包饺子。如果不是因为她和不好馅，她早就自己包了。
李爱凤和晓莹早些收了摊回家过小年。陈晓莹一到家衣服都没脱就跑出去玩了，没过多久，晓莹嚎啕大哭着进了家门，晓玲迎上前去一看，吓得说话都磕巴了。
“妈，妈，怎，怎么办，晓莹她，她把眼睛和脸摔坏了。”
晓莹的一个眼睛又红又肿，脸上还蹭破了皮，流着血。
晓莹见姐姐都这么害怕了，哭得就更凶了。
李爱凤穿上衣服领着晓莹出门打车医院，很碰巧，居然是老同学周大强的车，周大强除了死活不要钱，还帮李爱凤在医院忙活了大半天。
陈晓莹和包月及几个小男孩在外面玩踢破盒子，在那个年代里，那些没什么玩具可玩的孩子们在冬天里常常玩踢破盒子的游戏，游戏规则是：其中一个人守着破盒子闭着眼喊10个数，其他人趁此机会藏起来，然后趁其不备来踢那个盒子，谁踢到谁就赢了，再由赢的人守那个破盒子。陈晓莹是因为天黑没看清路，被一块大石头绊倒摔成那个样子的。
陈晓玲一个人在家看家，把饺子包完后等妈妈和晓莹回来，要知道今天不光是农历二十三，还是晓莹的生日，听说妈妈生她的那天，外面下的雪晶莹剔透，所以爸爸给她起名叫晓莹。陈晓玲在家里来回打转，不知道妹妹伤得到底怎样。
周大强开车把李爱凤母女送回家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李爱凤觉得家里没男人，留他在家吃饭不合适，所以和他说改天请他吃饭，之后就领着晓莹下车了。周大强继续上路干活去了，他要趁着过年前后这段时间多赚些钱。
陈晓玲一看看妹妹回来了，赶忙问：“妈，晓莹眼睛有没有大碍？”
“没事，大夫告诉回来先冷敷，24小时后再热敷”说完，李爱凤拿着一个小盆往里倒了些水向屋外走去。
她把小盆放在了外面的窗台上，用不了半个小时就会冻成冰的，现在晚上的气温有零下三十多度。她一会儿要用冻好的冰给晓莹冷敷。
陈晓玲听说妹妹没大事这才放下心，赶忙去煮饺子。
晓莹像霜打了的茄子，坐在炕上不再说话，也不哭，大夫特地交待不许哭，不然眼睛会好得慢，还有可能发炎。
“以后不许像假小子一样玩那些东西了，多危险。”陈晓玲在厨房里向里屋喊话。
“那我玩什么？我什么玩具都没有。”陈晓莹满心委屈地说。这时萌萌跑到她身边趴下，晓莹抱起萌萌望着风铃发呆。
陈晓玲把煮好的饺子端上桌子，走进她们的卧室去喊晓莹吃饭，她的眼睛里藏着泪花，抱紧晓莹说：“姐姐给你做，明天就做个娃娃给你，好不好？”
晓莹哽咽地嗯了一声。
李爱凤听到了姐妹俩的对话，悄悄躲进厨房佯装拿碗筷，一行眼泪终是落在了碗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