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大女儿是因为严重营养不良才生病的李爱凤,决定每天提前收摊回家的给女儿们做些有营养的饭菜。李爱凤的内心所承载的东西太多,以至于眼角的皱纹比同龄人要深许多。
但在两个女儿眼中,她永远都是最美的妈妈。陈晓莹上初一,放学比较早,她先和包月回了家,老远就闻到了自家煤棚子里飘出来炖鱼的香味,她冲着正在煤棚子里做饭的妈妈大声说:“妈!我回来了!今天下午又做好吃的了?太香了!”
萌萌蹲在锅台下喵喵地直叫,它一定馋坏了。
陈晓莹抱起萌萌问:“小馋猫,刚才吃过鱼肠子了吧,还在这叫什么?”
萌萌现在是更胖了,像个毛毛球,死沉死沉的,刚抱了一会儿,陈晓莹就觉得胳膊酸了。她放开它,随它在锅台下怎么叫吧。
李爱凤舀了一汤匙的鱼汤放到小女儿嘴边,说:“尝尝咸不咸?”
陈晓莹便笑盈盈地喝下鱼汤,吧嗒两下嘴说:“刚刚好,真鲜!”
妈妈乐着说:“瞧你那小样,比萌萌有过之而无不及。快进屋写会儿作业,等你姐姐回来一起吃饭。”
陈晓莹便转身回家去写作业。风吹进窗子,紫色的风铃摇摆叮当作响。
陈晓玲的面色好多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她恬静的微笑,久违的微笑会在与同学们的玩耍和聊天中时不时地爬上脸颊。
那天,她放学后不再是孤单一人行走,沈华生、张峰和乔子洋三人一起陪她走,他们最近谁也没骑自行车,不像是约定好的,却又那么步调一致,也许这就是好朋友之间的心心相通吧。
曾经美好的日子仿佛重新上演,却又那么不同,过去对于各种的迷茫和无解,如今都有了清楚的答案,而最珍贵的是大家彼此之间的眷恋更深了,朋友是那年少不知事的年代里最最宝贵的,有如精神食粮。他们一路上谈天说地,讨论难题,或是开个玩笑,爽朗的笑声便在烤热的空气中荡漾开来。
晚上,陈志风回来了,他听说女儿病了,连夜赶了火车来看女儿。
陈晓玲看到爸爸来了,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紧张地鱼刺卡到了喉咙,用了好几块馒头才把鱼刺噎下去。
“爸!”
“哎!大姑娘,好些了吗?”
“嗯。”陈晓玲的眼眶有些湿润。
血缘关系,永远也剪不断,陈晓玲从此知道,爸爸永远都是她的爸爸……
“一起吃吧。”李爱凤平静地说。激情早已燃净,激动成为过去,剩下的只有平静。
“好。”陈志风围桌而坐。
“晓莹,去给爸爸盛饭。”李爱凤说。
陈晓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看到他是为了看姐姐回来的,还是懒洋洋地接了这份差事。
“咱家两姑娘都长大了!”他一脸高兴地看着两个孩子。
陈晓莹小嘴不饶人:“是啊!你的那个小姑娘还不会喊爸呢吧?”
陈志风没有生气,他似乎能够理解晓莹不能接受又有一个小不点的妹妹这件事。但他也没说什么,说什么呢?也许等她们长大了,很多事情自然都会懂了。
“晓莹,吃饭,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李爱凤说。
一家四口安静地吃完了晚饭。晚上,陈志风留了一张银行卡就去了旅店,他知道,这个家已不是他的家,他不能在这里留宿了。第二天一早,他坐火车走了,一路上,各种不
同风景从眼前闪过,而于他心里,最美的风景还是丹尘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