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萧易寒已经与墨燕秋和龙九在城中某处回合了。
“玉姑娘呢?”
“许是还在城中游荡。”
“不用找她?”
“自然不用,除去你们去过衙门探查可能会被注意外,其余地方,你就是站在那儿半天,探案也不会去查你。”
“你说去衙门被注意?以我们的轻功,能察觉到的那等武林高手,又怎会去衙门干事?”
萧易寒面色一肃,道:“其它地方或许是这样,但将军城不是!你若这么想,便等于已经暴露,不得不防。”
墨燕秋与龙九皆是一惊,连萧易寒都这么说,自然意识到严重性。当下虽吃惊,却并不慌乱,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萧易寒沉吟道:“秋,你用易容术,快!”
墨燕秋随即点点头,说是易容术,不过便是乔装打扮一番,脸上再覆一张人皮面具。对于墨燕秋来说,这个本事她已是造就得炉火纯青,三下五除二便变作另一个人。
站在二人面前的,不再是那长相貌美,身姿婀娜的墨燕秋,俨然变成了满身怪斑的黄脸婆,便是龙九闯荡江湖多年,也不得不惊叹一声。
萧易寒四处望了望,这乃是个小巷子里,若有人跟踪,便定会狭路相逢,因此目前还未发现异常,许是还算安全。可牧娴德告诫过萧易寒,在这将军城,任何官方的能量都是不容小觑的,当你有所放松之时,便是落网之日!对此萧易寒不得不防。
“眼下不是相聚的好时候,快走吧!”
龙九问道:“去哪?做什么?”
萧易寒道:“继续探查当然不行,这样,你们二人平时就当做游玩了,四处游走,顺带注意有没有秋生堂的动向,眼下这儿的情况,他们不能乱动。”
墨燕秋问道:“那你呢?”
萧易寒微微一笑,像是算计好了,道:“我去一趟牢里……”
将军城共有三座大牢,于城南,城北,以及东南,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便是进去看望罪犯,也得上头衙门的手令才可进入。萧易寒想进大牢探查情况,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何况椿二娘的身后,可是医仙谷那位,再怎么样也都没有深仇大恨,秋名不至于给自己买棺材吧?可眼下来将军城便是要找到椿二娘,萧易寒怎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
至于椿二娘为什么会在牢里这一点,也不难推测,秋生堂掳走了人,如果回到将军城,当然不能放在衙门或者军部,至于如果是武馆的人,更不用说,那么大个人要塞进武馆可不是那么容易,一定会被发现的。因此萧易寒怀疑,只能由衙门的方法,以有罪之名私自假造手谕压入大牢。
可双方终究是无冤无仇,应该不至于做到这份上才是,且至今为止,自椿二娘消失后,就再没和秋生堂有过冲突,又是怎么回事?
萧易寒带着疑问,还是决定先想办法去牢里,车到山前必有路,答案总会出来的。
若是之前,恐怕萧易寒还得费一番手脚,现在有牧娴德这么好的一把好钢,岂有不用在刀刃上之理?因此当萧易寒找到牧娴德时,牧娴德只剩一脸苦笑。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爱添乱。”
萧易寒哈哈笑道:“不添乱可就乏味许多了。”
牧娴德笑骂道:“你倒是给世人留下一个潇洒的身影,可偏偏要我们来给你开路算怎么回事?”
萧易寒一瞪眼,道:“我们可是兄弟,兄弟有难,岂有不管之理?”
牧娴德道:“有难?你萧易寒能有什么难?笑话!”
萧易寒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个女子背后是医仙谷的夫人,连长春阁也退让三分的角色,我当然要怕。”
牧娴德玩味笑道:“可你不怕长春阁。”
萧易寒被噎得说不出来,只得装作恶狠狠地道:“赶紧的,你帮不帮?”
牧娴德当然会帮,弄个手谕对于他再简单不过,比衙门的判官有用多了。
……
“我们也不想把你怎么样,只是听说椿心仁馆的医术很传神,便想请你来看看。”
在某处黑暗中,只见椿二娘满脸委屈地坐在墙角,身上倒还算干净,看样子并未受过虐。再看她面前站着的那个人,蒙着脸,看不见样子,但眼中却透出一种焦急的渴望。
椿二娘凄凉一笑:“请?呵呵……好一个请!”
那人道:“你若是配合些,自然也不会这般待你。”
椿二娘冷笑道:“配合?你们二话没说便将我绑到这儿来。还我配合?我若不配合,恐怕你们也早动手了。”
那人道:“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死的,段卿夫人的怒火,我们可受不住。”
椿二娘冷哼一声,道:“我不会给师父丢脸的,所以你也别指望我会给你们治病。”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看起来险些怒不可赦,却终究忍了下来。“罢了,你再想想吧,所谓医者父母心,怎能见死不救?”说完,转身离去。
椿二娘目光收了回来,此时的她显得有些呆滞,眼眶红红的,哭了不少次。她也许根本想不到,在当夜萧易寒刚送上南云贤上门求治,第二日的凌晨便已被秋名盯上。
也就是说,自打第二次萧易寒所见的椿二娘,便已不是真人!只得一夜时间啊!是巧合么?
也许连二当家都想不到,居然会遇上这么好的事情。本来是截杀溪隐楼龙九,虽然给他跑了,却偏偏到了椿心仁馆,打听之下知道椿二娘医术高明,正巧碰上大当家病患发作,当下便在一夜之间偷天换日,将椿二娘连夜带回将军城。
椿二娘有理由怨恨萧易寒一行人,而她此时也的确在恨。因为刚刚来的那人也将这个巧合告知了她。仅仅一面之缘,便转瞬陷入这种地步,换做谁都接受不了,更不用说起因是由一个素未蒙面的人带来的祸端。
椿二娘微微一叹,罢了,只能怪自己的命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