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就像曾经每个夜晚埋进你的怀抱里一样,贪婪地嗅着你身上带有清香的柠檬味,双手环住你的腰,一夜好梦。
哥斯拉在床边睡下。我翻身下床,站在二十八楼的落地窗前俯瞻着大地,俯瞻着这座不夜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里,多少人的野心在这个夜里膨胀发狂。
我重新回到床上,掖好被子,像每个夜晚一样让壁灯开到天明。暖黄色的灯光让棱角分明的夜色都变得朦胧。我们曾背靠背坐在绒绒的地毯上看着这座洪水猛兽在夜里一寸一寸地吞噬着光明,每个黑暗的角落都进行着秘密的交易。彼此默契地相视一笑,伸出手拥抱对方,两个孤独的人,彼此拥抱灵魂。
对面的写字楼总是彻夜地亮着灯,老人们总说年轻人就喜欢透支青春。
喜欢看小说,容易被情节轻易感动的我总是对看书欲罢不能,经常通宵达旦地看。你总是在固定的时间走到我身旁,摸摸我的头告诉我该睡觉了。而我总会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耍赖,被惹急了的你会像一头发毛的小狮子将我一把横抱起来抱回卧室,为我掖好被子,并在我的额头上摸三下,然后互道晚安不关灯,睡觉。
你喜欢半夜起来看球赛,我们会在寂静的夜里共喝一杯可乐看詹姆斯抢篮板,会在进球的一刻默契欢呼,你甚至会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开心大笑。
我望着天花板再次失眠,在深夜里苟延残喘。起身开了一罐冰啤,一口灌下,胃开始抽痛,是熟悉的感觉,如果你在的话,又该跑过来敲我的头了吧。
冷汗一层一层地开始往外冒,我却格外享受这种钝重的痛感,像衣服在结痂的伤口上来回摩擦所带来的感觉一样,没有钻心的疼,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来回重复。
重新爬回床上,闭上眼睛,轻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