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娄谨叩门,“大哥。”
“进来吧。”娄岑起身将字条递给娄谨,“这人说的,不无道理。”
“通共?”娄谨暗自咂磨,“军火表面卖给了军统,背地同时卖给共党...”
新政府大部分官员都在发国难财,倒卖个军火已是常见。可要落得个通共的罪名可就犯了日本人的大忌了。
“送字条的人是谁?跟给娄詈字条的认识一个人么?”娄谨有些诧异,这人竟这样仔细?难道是组织安插在元岱郦身边的间谍?
“看字迹应该是一个人。”娄岑颇有些谨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娄谨,今天开始盯紧元岱郦。”
“若真的抓到他或他的手下与可疑人员进行交易,就算举报说不定那老狐狸会反咬你一口。”娄岑盯着纸条的“谋害同僚”四个字,“到时候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那你就必须让自己‘被谋害’。”
“是。”娄谨低垂下头。
一连几天娄谨都是深夜才回家,莘葶知道他们听了她的话在盯梢元岱郦。娄岑娄詈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娄谨也不在。空荡荡的公馆莘葶像是丢了魂乱晃,总感觉心神不安。
又是一个没有娄谨在的晚餐,莘葶忽然感觉一阵莫名的心慌,条件反射般看向娄谨空着的座位。
无心再用晚饭,莘葶草草说了句吃饱了便心不在焉的上楼了,随即娄岑娄詈也回书房办公了。公馆外,无尽的黑暗扑来。呜咽的寒风一阵阵拍打着莘葶的窗,让莘葶更加坐立不安,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娄岑书房。娄岑正专心的准备策划案,桌角的电话响起。
“娄长官!娄处长出事了!”
电话那头,娄谨秘书姚同声音带着恐慌,“桦乐舞厅,娄处长去桦乐舞厅碰到元长官与可疑人物进行交易,觉得那人像是共党分子于是上前确认。元长官竟慌乱的朝娄处长开了一枪,又打死了与他交易的人想要栽赃嫁祸趁乱逃跑,却不知道娄处长的人都在舞厅,见此状将元长官制服了。并在元长官的车里发现了两箱军火,衲井寺科长也到了...”
“娄处长怎么样了!在哪个医院!”娄岑不耐的打断姚同的声音吼道。这些后果他早就料到了,现下娄谨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
“仁崮医院...”姚同讪讪道,娄长官发起火来听声音就够可怕的...
娄岑扔下电话抓起大衣便冲出门去,动作极其快。莘葶不安的只得趴在窗玻璃前目送那辆黑夜中亮起车灯的车疾速驶出去,蓦然打了个冷颤。看来娄谨真的出事了...
怎么回事?不是去抓元岱郦通共么?娄谨为什么出事?莘葶想起元岱郦的另一条罪行,谋害同僚!
难道那个同僚就是娄谨?莘葶万分懊悔,历史记载并没有说元岱郦谋害的同僚是谁。要是早知道娄谨会有危险说什么莘葶也不会让他去!
莘葶跌坐在床边,她一直扬言报效祖国,用自己事先知道的后事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却没想到这竟然间接害了娄谨!怎么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