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朦胧中传来诡异的木屐声...
【那是什么,歌妓?】
洛驿的守城武士纷纷诧异的向驿城下的轨道望去。
血色的月光洒在那女人惨白的脸颊上,显得愈加恐怖。
【卡巴内?!】
【怎么可能,如此美丽的女人,如此妩媚的步态,怎么看都不像!】
歌妓在天空中划了个半圆,打开折扇挡住自己那充满嗜血渴望的红唇。
枣红色的华丽和服随风飘舞,如此尤物,让守城的武士无不为之倾倒。
【混蛋,说什么呢,自从金刚郭失守,新任将军利用四方川家改进的汽筒全面反攻,以优胜劣汰为法则,卡巴内的进化种不断壮大,这女人在这种时间,这种地方出现,很是可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武藤,你真是胆小鬼,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卡巴内再进化恐怕都不能像人类一样思考,像人类一样说话,说白了他们就是一群白痴,喂,女人,你来干什么的,难道来给我这单身狗当老婆...】
【哈哈哈...】守城武士们一阵哄笑。
女人沉默不语。
【难道说...】
武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汽筒瞄准了女人的心脏。
【樱花呀,樱花呀...】
洛驿的城门下传来《樱花》的美妙歌声。
【真美的歌声啊,武藤你这胆小鬼...】满脸陶醉的武士渐渐放松了戒备,用枪托抵着自己的下巴,闭上了眼睛去欣赏。
【轰!】
洛驿的城门缓缓下降,启动时传来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守城的混小子们都做了些什么!】
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从城门守城官的办公室里跑了出来,满嘴的渣须使他显得更加凶狠,他向他的副手愤怒的叫喊。
副手慌忙跪倒在地。
【松本大人,守城武士发现城门外有落单的美丽女子,心生怜悯,所以,打开城门...】
【为什么不先向我通报!】
一记重拳毫不留情地打在副手的左眼上,副手飞倒五米开外,滑过之地尘土,砂石无不飞溅。
被击倒的副手倒地之后,顾不起伤痛,连忙爬起,再一次跪倒在大人面前。
【谢大人开恩。】
松本平息了自己的怒气,捻了捻自己环圈状的胡须,作思考状。
【女人?】
【樱花呀,樱花呀...】远处传来幽幽的歌声...
似和女人亲热的快感在心头涌起。
【这...】
松本感觉到自己逐渐被歌声蚕食的理智。
他心头一紧【难道说!】
松本急促的撕扯自己的衣襟,将布条塞在自己的耳朵中。
【快,和我一起做,撕掉衣襟,塞住耳朵。】
【可是,可是...】武士们忸怩的犹豫。
武士露出令人心生畏惧的肌肉,狰狞的面孔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恶魔。
恐惧超过了对快感的留念,武士们手忙脚乱的将衣襟扯下,塞住自己的耳朵。
【啊嘞,怎么回事,我刚刚究竟是怎么了...】
武士们像是刚被抽了一巴掌,从睡梦中惊醒一样。
松本从内心深处对他的下手的鄙夷毫无保留的刻在脸上。
【你们这群白痴,现在没有发呆的时间,你们几个跟我走,副手你赶快用扩声喇叭叫醒城门上武士,立马关门。】
沙沙声,和一声来自音筒的清脆声响,喇叭内传来副手的叫喊。
【那女人是卡巴内。立刻关门,立刻关门...】
【卡巴内,怎么可能...这么美丽的女子。】这武士口水在滴落。
【六根清净!】武藤冲到操纵杆前,推开一旁的工人,扑倒操纵杆,开到一半的城门悬在了半空中。
【太好了,这下卡巴内进不来了。】武藤松了口气。
但,为时已晚。
歌妓一跃而起,50米半悬在空中的城门在她面前不过是矮矮的门槛。
接着...
汽筒的枪声和武士的惨叫合奏成美妙的乐章。
在如此生动的背景乐下,歌妓跳起了死亡的血舞。
喷洒的鲜血,激发歌妓体内燃烧着赤焰的心脏。
【真的是卡巴内...】
惊恐的武士已经不知所措,瘫倒在地上。
燃烧着血欲的双眼,睥睨着眼前烂泥般的武士。
折扇一挥。
武士被劈成两半,淋漓的鲜血化为血雨,溅满整座城门。
大腿一夹,向后翻转。
另一武士的头颅和血肉被连根拔起。
【开枪!开枪!】刚刚走马上任的年轻武士长迅速组织枪队向歌妓射击。
一阵晃动的幻影,歌妓毫发未损的站在原地。
【怎么会!】武士长惊愕的睁大了双眼,冷汗从额头滴落。
一阵刺骨的劲风从武士长的体内穿过。
歌妓淡然的矗立在武士长身后,武士长眉头一紧。
【竟敢堂而皇之的站在武士的身后,太小看我们了。】
武士长拔出长刀,将身体一转,想要劈砍歌妓卡巴内。
一阵被撕裂的的痛苦从下体刺了上来。他感觉歌姬变高了。
不,是自己变矮了,他早已被砍成两半,刚才的转身就是把自己从下体上活生生的拧了下来。
炽热,火烤般的苦痛,从他的下体,不!从他的内脏涌出。
武士长咬住牙关,强忍住苦痛,想要拼出最后的力量向歌妓卡巴内刺去。
【六根清净!】
武士长大喝一声,举起了长刀。
【咚咚!】
武士长的心脏在猛跳。
长刀悬在空中颤抖,棕黑的瞳孔在痛苦的晃动。
好热,好痛苦,全身像是要熔化一样。
歌妓黑暗中的的倩影像是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像是在享受这一刻。
武士长的脸部出现一道又一道横横竖竖的血痕。
不久他便裂成肉块,散落满地。
【松本大人,城门守备一片混乱,武士们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什么!】
松本抡起他的巨斧,向城门冲去,几名随从武士紧跟其后。
【影舞者,一定是影舞者!】
【影舞者?大人,无不懂你在说什么。】
松本斜视了一下他的副手。
【我也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传闻影舞者是金刚郭的前任将军天鸟大人的宠妓,解放者事件时,她的护卫因恐惧弃她而去,被卡巴内咬了之后,因为深厚怨念保留了一部分人的本能。】
【本能?】
【嫉妒,是嫉妒,人的本能就是嫉妒,而且尤其是女人。】
【大人,我们这小小的洛驿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呢?】
这一问使松本陷入了沉思,对啊,我们这小小的洛驿有什么值得嫉妒的呢?要说最近的异常也就是经常采草药给伤员治病板井一家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女孩,已经严格的查核过了,没有任何被咬的迹象,也不是卡巴内瑞,连三天的观察期也通过了,没有任何异常。但是那女孩确实生的沉鱼落雁,美若天仙,难道这就是影舞者嫉妒的原因,影舞者的心胸仅此而已吗?
【大人,大人!】
在副手的喊叫声中,松本如梦初醒!
【啊!】
眼前的景象使前来支援的武士惊愕不已。
守城的武士横七竖八的散落各地,城墙上溅满了鲜血,地上满是不知是什么的粘稠肉泥,这完全是血肉的地狱。
影舞者抓住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守城武士,张开血盆的大口,死死咬住他的脖颈,向后一扯。
【啊!啊!不要!】
【嘶...】
被咬断的动脉,鲜血泉水般飞窜。
影舞者贪婪的吮饮着潮红的血液。
松本已经与卡巴内抗争多年,残忍血腥的场面他早已司空见惯,但如此恐怖的场景他还是不由得哽咽。
影舞者发现了松本一行人,将手中不住抽搐的武士像垃圾一样丢在一边。
她冷冷的看着松本,舔净了嘴角的鲜血,像是看中了新的猎物。
【可恶,竟敢对松本大人吐舌头,真是放肆。】
副手愤怒的拔出长刀,向影舞者砍去。
【六根清净!】
向前奔跑,他感觉什么断裂了,是生命?是灵魂?是头颅。
副手的脑袋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嘴角还残留着刚刚的愤怒,身体也才回过了神,走了几步才意识到主体的死亡,于是趴倒在地,自顾自的留着鲜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是卡巴内吗,真的吗...】
残余的武士恐惧的向后退缩。
【不要,我不要死,妈妈,妈妈!】
一名年轻的马脸武士扭头就跑。
【可恶,对不起了,松本大人。】
一名接着一名武士落荒而逃。最后只留下松本站在原地与影舞者对峙。
【嗖!】
松本惊愕的揉了揉眼,影舞者不见了踪影。
【啊!】
身后传来逃离者尖锐的惨叫。
松本回过身,身后早已血流成河,支离破碎的身体,四处散落。
影舞者撕裂了最后一名逃走的武士,她理了理自己被鲜血浸湿的衣襟,收起一尘不染的折扇,悠悠的向驿城内踱去。
【竟然敢无视我,这是对武士的侮辱。】
抡起的巨斧在空中愤怒的颤抖。
【呀啊!】
突然,身体不听使唤,向前晃晃悠悠的倾了倾。
脖颈好热,这种灼热的刺痛感,难道说。
【嘶!!!】
血液从脖颈处汩汩流出,在月光的照耀下,鲜血的热气向上妖娆的飘散。
【呵,原来我并没有被遗忘。】
朦胧的视野变得越发黑暗,诡异的木屐声不断在耳中回荡...
许久,尸群燃烧着卡巴内的赤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