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收敛了表情,肃容一礼,“可否请玉兄告知在下,画中的女子姓甚名什,家住何方?”
我坦然的受了他这一礼,思忖了片刻,然后将手里的画递了回去,心思百转之间,已经确定了该怎么答话,“陆兄,”很好,不错,语气平稳,客气疏远,直接从伯言兄退回到陆兄,“确实如你所说,画中的女子,我的确是知道,而且和我关系非浅。”没办法,想不认都不行啊,就凭这张脸,我想说没关系,也要陆逊相信才行呀,“但是,陆兄,你不觉得,就凭拿着这样一张画,没有任何缘由的,向一个你不认识的人打听别人家的姑娘,这样的举动太过于失礼了吗?”
说着,我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打算告诉你。
当然,除非……
陆逊闻言沉默,大约他也是知道,这样的话非常的不合理。他无言的接过我递回去的画,放到桌上,也端起杯子来饮了一口酒。
他不说话,我也不着急,我就不信,他能这么大张旗鼓的把我拉过来问,会轻易就这么算了。现在的主动权,可在我身上,如果,他想要知道什么线索的话。
良久,才听得陆逊叹息一声,“确实如玉兄所说,在下的行动是非常失礼,但在下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我不动声色地答应一声。凝神细听。
说完这句之后,陆逊又沉默了片刻,大概是真的是难以启齿吧,“哎,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了然的点头,看他这么艰难的样子,只怕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吧。不过,“陆兄可以先说说。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画像的。”我提醒到,而且,这才是我最最关心的事。是谁,将玉夫人的画像,流传出去地。
“玉兄,如果我说,画这画像的人,从未见过这名女子,你相信吗?”良久。陆逊才似是苦笑着道。
我蓦得瞪大了眼睛,拖过那张画,扬了扬,“你是说。画这副画的人没见过这名女子?”
“是的。”陆逊叹息着道,“说起来,是好象不太能取信于人。”
你也知道别人不会相信呀!
那你还这么说。
腹诽了两句,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么。这副画是怎么画出来的?”我刻意顿了顿。有些玩笑似的问道。“你不会要告诉我,是做梦做出来的吧?”+
陆逊闻言,颇为怪异的扫了我一眼。“玉兄说得没错,确实是做梦梦到的。”
“开什么玩笑?!”我猛地站起身来,想将手里地画扔下,但突然想到画里画的就是自己,手不免硬生生的停顿了一下,差点自己把手扭到。甩了两下画纸,“你说是做梦梦到的?!”
“玉兄,”陆逊也跟着我站了起来,歉意地看着我,“真的是很抱歉,但是,在下说的是实话。”他真诚的看着,澄净的眼神硬是将我地怒气压了回去。陆逊接着有是一礼,伸手一引,诚恳地道,“可否请玉兄安然坐下,听在下说完。”
我静静地看了陆逊半晌,陆逊迎着我的视线,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回避的意思,坦坦然然地样子,让我不由得信了几分。轻叹一声,我重新坐了下去,“好吧,那我就听听你怎么说吧。”
陆逊展颜一笑,还带着些稚气的脸上,却展现出一种书卷气极浓的儒雅,“多谢玉兄。”
我随意挥了挥手。
陆逊的眼神流连在我手里的画上,“不瞒玉兄说,画这画的人,确实从未见过这名女子。但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做梦,梦里的场景,醒来之后多半模糊不清了,唯一记得的,就只有这名女子,一直在梦里出现。而这名女子的样子,随着他年纪的增大,越来越明显。但确切的样子,也就是近半年来才真正画出来的。就像玉兄现在手里这幅,就是他半月前才绘制完成的。”
听着陆逊的话,我渐渐皱起眉头。如果,我是说如果,陆逊没有骗我的话,那么很有可能,那个人转世的时候,是带着前世的记忆的。也就是说,他前世是我认识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关系非浅。甚至有可能……
我重新将画拿出来展开,画卷里的女子,浅浅的笑着,带着一种幸福感,那种,好象获得了全世界最大幸福的感觉的微笑。再仔细看看她身上穿着的衣裙,这个样子的布料,应该不只一匹吧,甚至有可能,只是布料相似,到底是不是和我曾经在丞相府穿过的一样,我现在也不太敢肯定了。而且,我在丞相府中,不曾露出过这种微笑吧。
那么,这么一切叠加的情况。
甚至有可能,有可能----那个人是我要寻找的前缘者!
有可能吗?有可能吗?!
我寻找得这么辛苦的人,以这种完全在意料之外的方式出现?!
我心脏一阵阵紧缩,手也跟着有点颤抖,如果,真的按照陆逊所说的那样,不但是有可能,而且,是非常有可能。要知道,转世之后,前世的牵绊,都会忘得干干净净。除非,是特别特别深的牵绊,而特别深的牵绊,不就符合我要找的人的条件吗?
如果这么推理下去,一切也都解释得通了。
那个笑得那么幸福漂亮的女孩子,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前世。而她对着微笑的人,就是她的爱人。也就是今生的我要找的人,和我前缘未了的人。
想到这一点,我重新抬起头来,正看到陆逊抿了一口酒,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看向我,“玉兄,你相信我说的吗?”
立刻衡量了一下,我点点头,“我信。”
陆逊一愣,随即眼神灼灼,“你真的相信。”
我很肯定的再次点头,“我相信。所以,”我加重了语气,“伯言兄能够告诉我,画这副画的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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